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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棍子疼吧。是了,他怎么會忘記,他和霧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甚至,不是一個物種。他的心境居然起了變化,以前覺得這是事實(shí),根本沒有什么,而現(xiàn)在覺得這句話太過于現(xiàn)實(shí),橫亙在他們之間,無法跨越。莫名的,心底涌出一股失落感,像一條條密密麻麻的絲線,沿著心口漸漸纏上,直到不留一絲縫隙,再緊緊一拉,裹著整個心臟,無法呼吸。明明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為什么會這樣?“付離?!膘F歸低聲喚了聲,反手捏住付離的手,看著眼前那個垂著眼暗自神傷的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手上微微一使勁,把他往懷里一帶,伸手從他肩上環(huán)過,心臟貼緊心臟。付離的下巴抵在結(jié)實(shí)的肩膀上,錯愕地微微張著口,眼睛都忘了眨,直到有一絲酸澀,直到他的手不自覺地環(huán)過去,才回過神來。他……他們擁抱了?什么……情況?心臟跳得有點(diǎn)快,從一開始有規(guī)律的,到毫無章法的,不知是他的,還是霧歸的,又或許是兩個人都有,堪比萬馬奔騰。等等,他以前也抱過楊律他們啊,那會怎么心臟沒這么抽風(fēng)?腦子忽然炸過一道光,炸得他腦袋都要冒煙了。我cao!不是吧!“那個!”付離猛地一把推開霧歸,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珠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我……”耳根有點(diǎn)燒。呼吸有點(diǎn)困難。腦子有點(diǎn)混沌。“我……我尿急!”付離憋了半天,說出這句話后飛也似的逃了。霧歸在他身后,勾著嘴角低笑了下,他沒錯過那泛紅的耳朵。這邊是郊區(qū),人很少,他趁沒人的時候一步閃到付離的身邊。“你跑什么。”跟著付離飛快的步伐,側(cè)過頭在他耳邊說了句。“靠!嚇老子一跳!”付離剎住腳,瞪大眼睛往后仰,“我特么不是說了我尿急么?沒看我使勁往廁所跑呢嘛!”“廁所在那邊?!膘F歸唇邊帶著笑,伸手指了指他們的后右方,正是他們剛剛路過的地方。付離的視線沿著那手指往后看,一間公廁孤單的立在綠樹之間。九尺城做得最人性化的一點(diǎn)就是,不缺公廁,隨處可見,不怕你半路內(nèi)急,就怕你忽視它。“誰不知道啊,正想去呢!我自己去,你在這等著!”付離氣急敗壞地說,說完回頭就往公廁跑,跑得那叫一個快,一溜煙兒就沒了影。廁所里就那么點(diǎn)地方,他來回地走著,地磚都快給他踏裂了。他瘋了?居然,喜歡那小子?還是,那種喜歡?喜歡他什么?為什么喜歡?不不不,他一定是單身太久導(dǎo)致精神錯亂了。“cao啊……”付離咬著牙低聲咒罵一聲。喜歡和不喜歡這倆思想就在他腦子里打架,最后遍體鱗傷也沒爭論出個結(jié)果來。這間廁所不知是不是因?yàn)樘h(yuǎn),清潔不太到位,味兒比任何地方的都要重,沖得他腦子徹底清醒了,慢慢地把他剛剛冒起的那荒唐想法給壓了下去。他在里邊磨嘰了近十分鐘才出來。“便秘?”霧歸的心情很好,一直笑著。付離斜了眼過去:“是啊!老子便秘你很開心?。啃€蛋!”霧歸笑得更開心,唇邊蕩起一朵朵美麗的花,映得那張臉生動又魅惑。付離得心臟又開始抽抽,他發(fā)現(xiàn)他對那張臉開始有點(diǎn)移不開視線了。我cao?。〔恍?!他狠狠地朝自己腦門上拍了下,清脆的一聲響把他自己都給嚇愣了。愣了一會兒,他清清嗓子,故作鎮(zhèn)定地拍拍手掌:“嘖嘖嘖,蚊子,這地方蚊子賊多!”霧歸笑了笑,沒再說話。回到家后,付離丟下一句晚點(diǎn)吃飯后就把自己鎖房間里。霧歸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把上午在箭館看的那部找出來接著看。付離拿出手機(jī),撥通了楊律的電話,響了兩聲,想想不對,掛掉,剛打開微信,楊律回了電話過來,他給掛掉了。他覺得那事問楊律可能會靠譜點(diǎn),但他怎么好意思說出口,還是決定微信上說,還沒打兩個字,楊律又打了電話過來。“你急個蛋!”付離接了電話吼一句又掛掉。電話的那頭楊律一臉莫名其妙:“不是你打過來的么……”喜歡男的什么感覺?打了這句,又全給刪了。我可能喜歡上一個人了。又刪了。“cao?!?/br>付離利落地?fù)芡盥呻娫?,還沒響一聲那邊就接了電話。“接的還挺快啊……”付離摸摸鼻子。楊律說:“我特么敢不接快點(diǎn)兒么,出啥事了?”付離咬咬牙,深呼吸:“我可能喜歡上一個男人了?!?/br>“喜歡男人就喜歡男人唄……”楊律笑著接了句,然后過了會兒,笑容猛地滯住,“你說,你喜歡男人?!”那天在酒吧,他知道那人是喜歡付離的,那人的眼神他太熟悉了,但他知道付離對那人肯定沒那意思,至少當(dāng)時沒有,因?yàn)檠凵裉兇狻?/br>怎么這會就喜歡上了?“cao,聲音小點(diǎn)兒!”付離有點(diǎn)無語,臉都發(fā)燙了。“多大點(diǎn)兒事??!他是誰?”楊律明知故問。付離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上午和鄭殊說的,腦子一抽脫口而出:“你表弟?!?/br>“啥?!”“不是,我表弟。”付離忽然覺得這關(guān)系被他編的有點(diǎn)兒亂。楊律笑著長長地哦了一聲,又說:“他知道你喜歡他嗎?”“應(yīng)該不知道……靠!老子說的是可能,可能,知道么?怎么就成喜歡了!”付離差點(diǎn)沒把手機(jī)給摔了,他還在垂死掙扎。“好好好,可能,可能!你先說你打電話的目的。”楊律快笑瘋了,只能拼命忍著不笑出聲。“你特么別笑,老子千里眼!”付離看到窗簾上有根短短的線頭,就無意識地伸手去扯,“我就想問一下,怎樣才能知道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楊律止住笑,摸了摸下巴:“簡單。”“怎么做?”付離一個激靈,猛地一扯,線頭給他扯出來老長,那一塊窗簾rou眼可見地皺了起來,“cao……”“怎么了?”“沒事,你說,怎么個簡單法。”付離把手機(jī)點(diǎn)了免提放到窗臺上,仔細(xì)地把窗簾給扯平整了,可還是露出那一截線頭,他琢磨著要用打火機(jī)來燒,還是剪掉,想了想從抽屜里拿出打火機(jī),準(zhǔn)備燒掉那個線頭。等了一小會兒。“親他。”手機(jī)里傳出楊律簡單又淡定地聲音,付離點(diǎn)著打火機(jī)的手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