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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不是什么好結(jié)果,但還是走過去,乖巧得不像話。“哦什么哦,你以為你真的在十四五歲這個可愛的年紀(jì)?”江棲鶴隔空揪了一根草戳陸云深額頭,“告訴我是哪三處,然后自覺地回去打坐調(diào)息?!?/br>“孔家村西面,八公橋底,還有燎云山半山腰的瀑布?!标懺粕畲怪?,字詞吐得緩慢,“我已經(jīng)恢復(fù)好了,能保護(hù)你?!?/br>江棲鶴語氣平平,“是嗎,那我先謝謝你?!?/br>那棵草又撓了撓陸云深后頸,他聽得江棲鶴又道:“走吧,我們?nèi)フ曳焦媚?,上午她答?yīng)了給我囚仙網(wǎng)?!?/br>陸云深:“……”他睜了睜眼,似是不敢相信江棲鶴要來真的。江棲鶴用那草催促陸云深快走,后者斂下眸光邁出兩步,忽然下定決心,振袖一揮,把背著手慢悠悠踱步的江大爺收進(jìn)袖子里,緊接著罩了個不那么結(jié)實的結(jié)界。“你還開始叛逆了?”被迫縮成巴掌大小的江棲鶴怒道。陸云深充耳不聞,直接御風(fēng)而起,等江棲鶴憤怒地尋到口子鉆出來時,兩人已到了孔家村外。“我算是見識到什么叫‘我喊往東你往西,我說殺鴨你殺雞’,這話就是說的你!”江棲鶴飄離陸云深三丈遠(yuǎn),叉著腰罵他。默默聽江棲鶴罵完,陸云深才抬手一指:“阿鶴,你看那邊?!?/br>江棲鶴沒好氣地望過去,只見此處月光稀薄,晚風(fēng)一歇一歇不停,搖晃村口枯敗的柳條枝丫,大半的村戶屋里沒亮燈,昏暗的道路上白點斑駁,細(xì)細(xì)一辨,才看出是灑的紙錢。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氣瞬間咽回去,江棲鶴收起心緒,癱著臉問陸云深:“昨夜來的時候也這樣?”“對?!标懺粕钔瓧Q那邊靠了幾步,“昨夜我來得比現(xiàn)在晚,那時候所有的燈都滅了,然后我聽見了哭聲?!?/br>第26章萬山紅遍(八)第四章萬山紅遍(八)“哭聲?”江棲鶴蹙眉,“什么樣的哭聲,男的女的,大人還是小孩?”“都有?!标懺粕畈患偎妓骰卮?。江棲鶴目光不再停留于一處,他抬起了頭,仔細(xì)地打量整個孔家村的情況,邊問,“你昨夜什么時辰來的這里?!?/br>“丑時三刻?!标懺粕钆陆瓧Q誤會哭聲是他昨夜來這之后才傳出,補充道,“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開始嚎了。”江棲鶴抬手摩挲下巴,漫不經(jīng)心一“嗯”,待俯瞰完整座村落后,身形下沉,來到村口這不合時宜地枯敗著的柳樹旁。“柳樹聚陰,易招精怪?!苯瓧Q在樹下慢慢轉(zhuǎn)悠,歪著頭端詳樹梢,“這個孔家村形狀很奇特,像個葫蘆,且只有一個進(jìn)出口,后面被圍住了。而這棵柳樹……就像是葫蘆口上的把兒。這樣的格局,若是半夜沒點兒動靜,我才覺得奇怪?!?/br>“我們先去西面?那處陰氣最盛,昨晚我來時,猶如凝成了實質(zhì)。”陸云深召出枯榮劍提在手中,銀白流蘇被風(fēng)吹得揚起,劍身上華光綻亮,在邊緣暈出一圈模糊輪廓。江棲鶴余光瞥見風(fēng)與枯榮劍相接觸時,里面有什么東西被劈開。“咦?”江棲鶴伸出手去,在枯榮劍劍刃上輕捻,不料指腹竟被裹在風(fēng)里的東西刺了一下,“這玩意兒……”“什么東西?”陸云深疑惑,江棲鶴收手太快,他未察覺到方才有何異樣。江棲鶴被刺傷的手在空中連甩幾下,但扎在指腹上那根“小針”紋絲不動,他不得不抬起另一只手去撥弄,沒想到兩手竟被這東西黏在了一起。一股麻痛感從傷口傳來,是元力在一絲絲被抽離,他嫌棄地“嘖”了聲,將手舉到眼前,細(xì)細(xì)查看。陸云深企圖使用老方法、透過劍光去看江棲鶴情況,但被后者敏銳察覺,閃到了一旁。“我有個想法,稍等片刻,容我思索個招兒驗證驗證?!苯瓧Q對陸云深道。陸云深腦子里閃過一個荒誕念頭,“總不能是因為扶搖真人姓柳……”“當(dāng)然不是,姓什么看爹媽,又不是看門口栽了什么樹?!苯瓧Q哼笑一聲。他嘗試著往兩個手指間注入元力,強(qiáng)行劈斷“小針”,可這玩意兒邪門,竟一一吃了干凈。江棲鶴又往柳樹下走去,蹲到樹根旁,將手指靠近,沒過一會兒,“小針”掉了。“阿鶴?!标懺粕钜娊瓧Q不理會他,便學(xué)著這人方才的樣子,用手指觸碰劍刃,但沒發(fā)現(xiàn)半點東西,“你到底在干什么?”“看來這東西不僅吸收元力,還會被陰氣吸引,自發(fā)自覺地朝陰氣更多的地方跑過去?!苯瓧Q小聲嘀咕,同時朝陸云深擺擺手,但想到陸莊主看不見他,只得開口解釋:“這是種死了之后才能看見的東西,你皮厚,很難被它們戳穿。”陸云深眼神微微一變,提著劍走去柳樹旁,靠江棲鶴靠得很近,“你不要總說‘死’這個字?!?/br>“行吧?!苯瓧Q答得異常不走心。“那……”陸云深抿了抿唇,剛張口,話就被打斷。江棲鶴道了句“一會兒說”,然后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掉落的“小針”,這玩意兒往柳樹底下鉆了幾腦袋,又倏地回到風(fēng)中。猜測有一半被證實了。江棲鶴站起身來,順手往陸云深劍穗上一扯,“風(fēng)是往西面吹的?”陸云深:“是?!?/br>江棲鶴:“西面是陰氣最濃的地方?”陸云深:“沒錯?!?/br>垂下手時寬大袖擺微蕩,江棲鶴仰起頭,道:“那走吧?!?/br>陸云深上前一步帶路,正欲問時,江棲鶴恰好開始解釋:“那玩意兒我不知該如何命名,先前我從沒見過,但它吃元力,又能夠被陰氣吸引,自發(fā)聚攏過來,我便生出一個猜測。你說,如果將一個修為高深的人藏在這里,又用陰氣引來這些東西,將這人的元力消磨干凈,不就不必?fù)?dān)心這人反抗或遭人察覺了嗎?”“你是指老柳?!标懺粕詈芸鞂ι纤乃悸?。夜色被兩人甩在身后,農(nóng)舍中昏黃燈光透出來,照得周遭明明暗暗,白日里撒下的紙錢被風(fēng)吹起,揚揚落落間,透著一股子蕭索之意。“黑著燈的這些屋舍大都沒住人。”陸云深忽然開口。江棲鶴接過他的話頭,“這里的氣運較之江陽城其他地方,稀薄不知幾許。注意到了嗎?田里的苗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這片地已經(jīng)種不出糧食?!?/br>“我有一個猜想?!标懺粕罾@過吹到腳邊的慘黃紙錢,慢下腳步,與江棲鶴并行,“江陽城的氣運是從孔家村開始被吸走的,換而言之,這里是陣法的中心,再過些時日,孔家村的氣運便會不剩半絲。”“涂家倒是聰明,沒直接在自己家附近動手。”江棲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