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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他心戀顧令月,自信這輩子定會長長久久的和阿顧在一處,沒有將任何一個旁人看在眼中。但是這世上總是接二連三有不自量的人打著自己心上佳人的主意。 目光注視著面前男童。 不過是個小不點兒,縱然對阿顧并非思慕而是姐弟親情,但是想著,適才屏奴說出要顧令月前去旁人府中離開自己的身邊的話語,心中登時生出極端不悅之意,攬著手肘鳳眸挑剔, “你阿姐倒確是是很疼愛你。她一力撫養(yǎng)了你,你這個做弟弟的,又打算怎么回報她?” 顧令宸聞言眸中露出茫然費解神情。 他年紀尚幼,雖然資質(zhì)聰慧,但畢竟稚嫩,小小的腦袋尚不能反應(yīng)這么嚴肅的問題。 姬澤恒聲道,“這世上的道理總是你來我往,互惠互利方能長久。朕瞧著起來,這輩子都是你阿姐護著你這個幼弟,你卻沒有絲毫能夠幫著你阿姐的地方?!蹦抗馇浦缴系哪型吒咴谏?, “這樣的一個沒用的弟弟,又指望你阿姐能夠經(jīng)用起幾分心?” 小小的男童聽聞皇帝話語,自尊心受到傷害,挺括道,“誰說的?我日后一定會長成男子漢。幫著我阿姐的?!?/br> “哦?”姬澤輕聲道,眸中露出一絲笑意,“你阿姐是御封郡主,又有朕寵愛護持,日后就算遇到難事,也很難籌措。你如果要能夠成為你阿姐的依靠,可要吃很多的苦頭,你可做的到?” 顧令宸被姬澤話語一激,登時挺起胸膛,傲然道“我自然做的到?!?/br> 姬澤滿意一笑,“你也算是小小男子漢,日后吃苦頭,可不能哭鼻子,找你阿姐訴苦。” 顧令月從外頭追了過來,“九郎,我進來了?!蓖崎T入內(nèi),瞧著室中場景。姬澤和顧令宸分據(jù)室中一方,眸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上前柔聲道,“屏奴不過是個孩子,不懂事胡亂說話,你別和他計較?!?/br> 姬澤見了顧令月,眸光轉(zhuǎn)柔,收斂了此前的情緒,含笑道,“你放心,朕難道和個小孩子計較?!?/br> 顧令月聞言閉口不言,瞧著姬澤的目光卻意殊不信。 姬澤瞧著攛拳拳背在唇前擋著道,“朕是瞧著,這小子的日子過的太輕松了,打算給他加加壓?!?/br> 貞平十年正旦大朝會,便在大明宮紫宸殿舉行。 大明宮初次開啟,紫宸殿高高據(jù)坐在宮殿基臺之上,威嚴肅穆。姬澤一身帝王冕服莊重升殿,坐在御座之上。長安諸多官員,七品以上盡皆入宮,在殿前跪拜,山呼萬歲。場面極其肅穆壯觀。 這次大朝會后,大明宮正式啟用。 這一日,姬澤下朝之后,穿過長長的長安大街進了永興坊坊門,進了府中,顧令月一身家常衣裳,披散著青絲坐在草堂窗下的金絲小榻上,正在翻看書卷,聽聞姬澤回來動靜,眉目不抬, 姬澤含笑道,“阿顧日日觀書,恐傷了眼睛。還是少看一些,多活動些吧?!?/br> 顧令月道,“新年新氣象。今兒宮中大典,我一人在家,想著我們二人一處,也有好幾年了。倒覺得歲月果然如梭,” 挨到顧令月身邊,“大明宮修建已成,今兒朕搬進大明宮,在紫晨殿舉行的大朝會,阿顧知道吧?” 顧令月握著書卷的手凝了一會兒,方笑道,“這等大事,自是聽說了的?!?/br> 姬澤唇角淺淺翹起,“大明宮修的不錯。頗是明亮?xí)晨欤c太極宮頗有不同之處,阿顧你若見了畢竟喜歡。過兩日,你陪朕去看看?” 顧令月低頭握緊書卷,垂眸不語,過了片刻方道,“勞九郎掛心了。我近來有幾分疲累,不想出門,就辭了您的美意了!” “也不拘著是什么時候,”姬澤道,“等你什么時候空閑了,咱們一道去也就是了?!?/br> 顧令月陡然將手中書卷合上,放在一旁,抬起頭來,一雙望向姬澤的眸子熠熠生光,“我說了,我不想去看什么勞什子大明宮?!甭曇袈詭б唤z生硬之態(tài)。 姬澤瞧著顧令月如此,眸中閃過微微失望,卻仍柔聲道,“好,你既不喜,咱們便先擱下。” 顧令宸在裴府上了半日課,因著今日新年,提早歸來,瞧見阿姐,眸中閃過歡喜色彩。撲過來,朝著jiejie行禮道,“屏奴給阿姐和姐夫請安啦!”又道,“阿姐和姐夫可要給屏奴壓歲禮物?。 ?/br> 顧令月?lián)溥暌恍?,果然給了顧令宸一塊玉佩。顧令宸謝過戴起之后,又拿眼瞧著姬澤,“姐夫可不能對屏奴孝期?!?/br> 姬澤垂眸,瞧著顧令宸道,“屏奴新的一年又大了一歲,日后除了前往裴府隨你師傅學(xué)文之外,每日里還要抽出小半日學(xué)習(xí)弓馬,朕就送你一匹馬吧!” 到了第二日,便有一名內(nèi)侍奉命松了姬澤命人擇選了一頭小馬,送給了顧令宸?!皩傧路钍ト酥鼘⑦@匹小馬送給小郎君。圣人說了,大周男兒都需熟習(xí)弓馬,小郎君年紀尚幼,高頭大馬習(xí)不得,這種小馬產(chǎn)自東疆,個頭小,性子溫馴,倒是極適合小郎君這個時候開始習(xí)弓馬所用。命小人送來給小郎君日常習(xí)用?!?/br> 顧令宸雖然年紀尚幼,到底是男孩子,天然對弓馬之物有著高度喜愛之情,見著送來的小馬,目光登時閃亮,盯著小馬移不開眼睛。 顧令月皺緊了眉頭,委婉與姬澤商量道,“我自然盼望著屏奴出息,只是屏奴如今才五歲,隨著裴舍人隨便學(xué)些書文便也算了,這時候便習(xí)弓馬,是不是早了些?” 姬澤道,“日后咱們?nèi)粲泻⒆?,阿顧定是一個慈母?!?/br> 又道,“朕知道阿顧心疼弟弟,只是男孩子教養(yǎng)之事,不僅該當嬌寵,更要cao練。朕自己就是這樣過來的,深有體驗,摔打皮實著也就成長了。不會有事情的!” 第九十章 顧令月聞言面上神情凝住。 這些年,她雖漸漸有了一絲天長地久的念頭, 這念頭卻太過隱約, 猝不及防聽聞姬澤提及二人之后子嗣, 幾乎不知該當如何反應(yīng)。面上神情猶如浮光掠影。頓了片刻,方按捺住心中思緒,揚起淺淡的笑意, “九郎許是說的對。屏奴的教導(dǎo)上, 許我確實是嬌寵些了。一切就按照你說的來吧?!?/br> 長安城日升月落,白鶴草堂中依舊流淌著皇帝和昭國郡主的動人愛情。姬澤此后數(shù)次在顧令月面前提及前往參觀大明宮的提議, 顧令月出于一種眷戀現(xiàn)況,不愿意輕易生出改變的心里狀況,一直不肯應(yīng)允。 堂上天光明亮, 顧令月對窗高坐, 繪畫丹青。 近年來, 她的性子越發(fā)沉靜, 執(zhí)筆筆力亦越發(fā)凝練。開始挑戰(zhàn)氣魄更大的作品,此刻在雪白的絹帛繪畫恢宏的萬里江山。“那大明宮不過是座宮殿, ”語氣悠悠, “就在那個地方。我去看或者不看, 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