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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實不管林澤宴是否有這個要求,林遠時都不能再在晉城待下去了。 哪里都有回憶。 看什么都覺得物是人非。 于是林遠時來到江市,從零開始。 沒有人知道一無所有的林遠時當時經(jīng)歷過多少苦難,委屈,褪去“林氏太子爺”的光鮮標簽,林遠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什么也不是。 小嬰的離開或許是對的。 因為那時的林遠時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她。 他還不夠強大。 林遠時的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他要變強。 只有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才有資格為小嬰撐起一片天空。 林遠時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努力著。 一開始公司起步的時候,人手不夠,許多瑣事處理不完,深夜林遠時讓當時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們下班,他自己一個人熬到天亮。 睡一兩個小時,再起來繼續(xù)工作。 后來大家也都知道了,林遠時根本就是用命在賺錢。 大家心照不宣提高了工作效率,從無到有,僅僅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后來人脈漸漸多了,林遠時又開始尋找葉嬰。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難過。 在這失望與痛苦之間,林遠時的意志幾乎被消磨殆盡。 他越來越確信。 葉嬰其實根本不愛他。 不然她怎么忍心過了這么久,還不出現(xiàn),還不回來。 也許一開始的接近,真的只是為了林家的錢。 她從未動情。 “我找過國內(nèi)所有的大學,還有國外的名校,但是都沒找到她……” 他從沒有想過,葉嬰那樣的成績,會選擇放棄學業(yè),全心供葉朗讀書。 “還有呢?”林遠時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冰得劉特助幾乎快要打寒戰(zhàn),他恭敬的把一個文件夾遞過去。 “這時能查到的,林家給葉嬰小姐資助的錢款記錄,還有之后,葉嬰小姐的儲蓄情況。” 留學學費高昂,林家驟然撤掉資助,葉嬰攢下的那點錢根本不夠用。 再怎么勤工儉學,也無法負擔兩個人在國外的學費。 所以…… 她才會選擇輟學的吧。 林遠時忽然想起當年,快要高考的時候,葉嬰提到未來。 她的成績那樣好,幾乎全校同學都很羨慕。 那個分數(shù)幾乎可以在國內(nèi)所有名校所有專業(yè)中隨意挑選。 葉嬰說,她想去一個好的學校,一邊勤工儉學一邊照顧葉朗。 這樣他們就能擺脫小姨一家,不再寄人籬下。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那般明亮,滿滿都是希望。 想到這。 林遠時胸口的脹痛呼之欲出,仿佛呼吸進的不是空氣,而是千萬根鋼釘。 痛得他難以承受。 他不敢想象在面對高昂學費,葉嬰做出退學這個決定的時候。 該有多么絕望。 以前就是這樣。 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卻有著比誰都韌的勁兒,比誰都精明的智計。 腦海中出現(xiàn)一雙月牙般的眼睛。 “我不是冒犯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我們公司的平臺挺好的,畢竟之前兩家公司也合作過,在某些方面還是合得來的?!?/br> 她的聲音溫婉柔和,十分動聽。 “希望林總再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br> 林遠時喝完最后一口紅酒,放下杯子。 唇邊忽然勾起一抹淡笑。 跟劉特助吩咐了些什么。 劉特助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br> 劉特助出去了 林遠時看著桌上的杯子,眸光深深。 小嬰很會用人,能把周圍人身上最大的利益挖掘出來,找到對她最有用處的那一部分。 林遠時笑容加深。 好啊。 那就讓她利用好了。 反正現(xiàn)在的林遠時,身上有無限的價值。 小嬰你隨便索取啊。 我都給得起。 林遠時略略垂眸。 俊美的側(cè)臉在夜色中顯得愈發(fā)迷人。 就像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獵人,輕描淡寫間,等著他的獵物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陷阱中。 可愛的小獵物那么聰明,以為自己機關算盡,殊不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等到時機成熟,他收走陷阱。 小小的獵物便在他的囊中。 任他擺布,任他享用。 林遠時抬起頭,一道明光剛要落在他的眉眼之間。 精致,美麗,也深邃,危險。 - 這幾天忙著裝修的事情,弄得葉嬰焦頭爛額。 好在這幾天的視頻和直播都挺給她省心,數(shù)據(jù)都還不錯。 唯獨公眾號那邊,又出事了。 譚明明一大早就在葉嬰辦公室里等。 一見了葉嬰就跟她夸張的哭嚎。 “組長,快點救救我吧,‘百位才俊’的項目已經(jīng)拖了快一個星期了,讀者都在那喊呢,小編都快撐不下去了?!?/br> 葉嬰:“不是說去助理死纏爛打么?小助理呢?” 譚明明:“根本沒有用啊,連四葉的門都進不去,去了好幾天了,愣是連林總的面都沒見著?!?/br> 葉嬰略一思索:“給林遠時的電話呢?” 葉嬰習慣性的直接叫了林遠時大名,給譚明明弄得略微愣了一下。 “一直是林總助理接的,都說沒時間,要等。” “組長啊,救救我吧——” “其他的替補呢?就非得等著林遠時?連PnB也沒有了?”葉嬰的聲音嚴厲了些。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一個星期才知道過來哭訴? “有?。∥覀兊暮蜻x人的電話全都打過了,可是,可是他們就像約好了一樣,同時放了我們鴿子,就連之前已經(jīng)跟我們談好合作的,也都反悔了,我們拿出違約金要挾,人家根本不怕,違約就違約,全他媽是才俊,誰差你這點錢?!?/br> 譚明明是真的急了,臟字兒都飆出來了。 “這么巧?”葉嬰沉吟了一刻:“這事兒有古怪?!?/br> “我也覺得,是不是我們對家公司搞出來的事兒啊。”譚明明說:“但是我現(xiàn)在根本沒心思想這些了,組長啊,救救我——” 葉嬰被這幾聲哭喊搞得快要煩死了。 “行了行了,我再給四葉打個電話,你快閉嘴吧?!?/br> 譚明明一聽葉嬰出馬,立刻閉上嘴,貼著葉嬰的手機湊過來。 接電話的時候劉特助,說話的語氣比上一次客氣很多。 “葉小姐,林總現(xiàn)在剛好有時間,您可以立刻過來。” 葉嬰不太相信:“他——接受采訪了?” 劉特助:“這個我不太清楚,如果您想見林總,現(xiàn)在就可以?!?/br> 葉嬰:“我知道了,謝謝你?!?/br> 掛了電話,葉嬰拎著外套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譚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