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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還嗅到了一個熟悉的味道,清澈,干凈,合著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巫承赫的氣味,他受了傷!金軒渾身的血都沖到了腦子里,他看到了一只腳,穿著阿斯頓醫(yī)學(xué)院標(biāo)配的軟底靴,上面是深藍(lán)色校褲。殷紅的血正順著庫管流下來,一滴一滴砸在金屬地面上。巫承赫!金軒吼了一聲,整個人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過去,渾身散發(fā)出吞噬一切的戾氣。離他最近的那名傭兵被他強(qiáng)大的壓力壓迫,徹底崩潰,端著槍跳出了藏身之處,口中發(fā)出瘋狂的喊聲,毫無目的地四下掃射:啊啊?。。?!金軒面如寒冰,連頭都沒轉(zhuǎn),隨手一槍打穿了他的前額。叫聲戛然而止,那名傭兵被他爆頭,倒地而亡。金、金軒?陰影里傳來巫承赫虛弱的呼聲,是、是你嗎?即使重傷之下,他還是聽出金軒的腳步聲,那是這輩子唯一一個標(biāo)記了他,又放棄占有的異能者,唯一一個在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男人。巫承赫?!金軒快速沖到他身前,小心地將他從藏身的裂縫里抱出來。巫承赫的樣子極其慘烈,雙目渙散,右頰腫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膚上印著五個黑指印。眼角有淺色的血漬,嘴角和下巴上全是血,衣領(lǐng)扯開,半片胸膛都露在外面,腿上的傷尤其嚴(yán)重,射線貫穿大腿,大量的血從傷口正汩汩涌出。天!天哪之前他被老斑鳩擋著,槍戰(zhàn)發(fā)生后又躲到了裂縫里,金軒并沒有看清楚,此時此刻抱著他虛弱的身體,雙手都痛得抖了起來,怎么會這樣?我為什么要讓你一個人走天哪!金軒引以為傲的冷靜在重傷的愛人面前徹底崩潰。巫承赫視力受損,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混亂的意識云感受到他的悔恨和恐慌,摸索著輕輕抓住他的手,弱聲道:別、別慌,我沒事,冷靜點(diǎn)拿藥箱,腿,止痛針。他疼得厲害,氣息微弱,說話的時候牙齒一直發(fā)抖。但金軒還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將他抱到了一塊干凈的平地上,從之前那個被他爆頭的衛(wèi)生兵身上拆下一個急救包,打開找藥物和繃帶。唬巴巴里獅子也被巫承赫的慘狀嚇壞了,焦慮地圍著他們打轉(zhuǎn),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唬聲,湊近巫承赫的頭,用鼻尖蹭他的右耳,那是小燈泡的專屬座位。唔,別怕,我很好,它也沒事。巫承赫半昏半醒,感覺腿部的傷口傳來一絲銳痛,之后整條右腿都失去的知覺,知道是金軒給他打了止痛針,扯著嘴角給獅子一個安慰的笑。巴巴里獅子發(fā)出悲傷的嗚嗚聲,大頭在他右臂蹭了蹭,眨眼,眼睛濕漉漉的。別說話,休息一會。金軒給他處理了大腿的傷口,用藥棉沾著生理鹽水輕輕幫他擦臉,發(fā)現(xiàn)他瞳孔僵直,保持不大明顯的橢圓形,不禁有些疑惑,掏出小電筒掃了一下,看不到收縮,驚道:思維創(chuàng)傷你用了意識力攻擊?嗯。巫承赫低聲道,本來我,差、差一點(diǎn)就跑掉了。他的瞳孔又黑又大,非常呆滯,那是大腦遭受重創(chuàng)才會有的表現(xiàn)。金軒心都要碎了,輕輕捋起他的額發(fā),親吻他的面頰: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丟下你一個人,我該陪著你的。別、別傻了,我們都有各自的工作,這只是,只是意外。。巫承赫心里暖暖的,比起前幾個小時的恐懼焦慮,此時此刻躺在金軒懷里,已經(jīng)像是天堂了。唬!巴巴里獅子忽然支起了脖子,猛地轉(zhuǎn)頭,往側(cè)后方看去。唯一殘存的雇傭兵趁著金軒救助巫承赫的工夫偷偷從掩體里站了起來,貓著腰挪到了一塊斷裂的金屬壁旁邊,從一個狹窄的裂縫里鉆了進(jìn)去,正往廢墟深處逃竄。他受了傷,跑不快的,金軒沒有回頭,只通過意識通感給了巴巴里獅子發(fā)了一個信號:咬死它!嗷唬!巴巴里獅子領(lǐng)命,龐大的身軀一個漂亮的縱躍,越過了大片殘骸,幾個起落就穿過裂縫追了過去,幾秒鐘后,廢墟深處傳來劇烈的撲打聲,間或夾雜獅子的怒吼和灰狼慘烈的哀嚎。巫承赫聽力受損,聽不清那邊戰(zhàn)況,對蠢獅子的戰(zhàn)斗力稍微有點(diǎn)擔(dān)憂,瞪著僵直的大眼睛看向裂縫處。金軒摸了摸他汗?jié)竦念^發(fā),安慰道:放心吧,它打起架來比我還兇殘。巫承赫放了心,勉強(qiáng)給他一個微笑,金軒摸到他右耳,問:你的量子獸沒事吧?主人和量子獸思維想通,主人思維受創(chuàng),量子獸也會受傷。它、它很久沒動了。巫承赫也有點(diǎn)擔(dān)心,歪過頭示意他把小燈泡拿下來。我看看。金軒捋起他鬢角的碎發(fā),表情一下變得十分驚訝,??!它結(jié)蛹了!說著將他耳背上的東西抹下來,送到他眼前:看,它結(jié)蛹了,你要成年了!巫承赫眨眨眼,努力集中視線看向他的手,平時軟綿綿嬌滴滴的小毛蟲果然變成了一枚圓圓胖胖的蛹,一頭略大,一頭略尖。它本來是透明的,被金軒取下來以后,頂部漸漸透出淺淺的橙紅色,通身發(fā)出柔和的光,像個橢圓形的熒光球。啊,真、真的結(jié)蛹了。巫承赫有點(diǎn)高興,又有點(diǎn)意外,毛毛蟲看慣了,忽然要變蝴蝶,還挺失落的。唬?。。U墟深處忽然傳來巴巴里獅子憤怒的吼聲,比之前與灰狼廝打時還要大聲,不知道為什么,似乎還帶著一絲恐慌。有人來!金軒感受到了獅子的情緒變化,臉上勃然變色,低聲道,是個向?qū)В?/br>巫承赫嚇了一跳:向、向?qū)В?/br>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吼:啊啊啊?。。。酌腌姾?,那名之前逃走的雇傭兵狂叫著從裂縫里逃了回來,雙目和鼻孔、嘴角都流下殷紅的血絲,耳朵里也正涌出血來。一只雄壯的灰狼跟在他身后,也是一副發(fā)狂的樣子,喉嚨里發(fā)出絕望的嘶吼。啊!??!那名傭兵對金軒和巫承赫視若無睹,沖到他們近前,忽然對著一面金屬壁撞了過去,將自己的頭往墻上狠撞,一下、兩下、三下直到連腦漿都撞了出來,才轟然倒地,氣絕身亡。他的灰狼也同時倒下,死在了他胸口。狂躁他被人控制了!金軒緊緊抱著巫承赫,雙手微微發(fā)抖,有人在攻擊他,是向?qū)?,?qiáng)向?qū)В?/br>嗷唬!巴巴里獅子從裂縫里退了回來,一步一步,步履緩慢。它低著頭,聳著肩,白森森的獠牙惡狠狠齜著,口中發(fā)出威嚇的唬聲。金軒雙眼一瞬不瞬看著它凝視的方向,少頃,只見一個修長的黑影從裂縫里走了出來。那是一名極強(qiáng)的向?qū)?,意識力異常強(qiáng)大,即使此刻未曾向他發(fā)力,渾身逸散出的氣場已令巴巴里獅子恐慌不已。沐院長!金軒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人身材瘦高,面容清雋冷酷,一襲黑衣簡單挺擴(kuò),不是沐又是誰?但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