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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豈不是耽誤了她們的韶華?倒是八丫頭還能多在府中長幾年,等過幾年能嫁人了,小公子的功名也考出來了,豈不是神仙眷侶?” 她說得十分通情達(dá)理,然而寧國公夫人臉色就變了。 “禮部尚書夫人莫非是看中了我家的哪個丫頭?!” “怎么可能?!比读硕叮泵r笑。 太夫人一雙犀利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三太太急忙在那鋒芒畢露,簡直不似老人的目光里垂下了自己的眼睛,用力捏住了扣在女兒手腕上的手指。 “母親說的都是真的。那禮部尚書夫人見了母親,先時還口口聲聲說什么禮部尚書與父親在朝中十分親近的,誰知道才說了幾句話,就不將母親放在眼里,還無禮地開口送客。老太太,母親是國公府里出來的太太,可是尚書夫人卻這樣冷待。只是母親不愿叫老太太為她擔(dān)心,也不愿惹了您的惱怒,因此哪怕再委屈回府里也什么都沒有提及,也叫孫女兒不要與老太太知道呢。” 那漂亮可人,只是隨了母親生了一雙三角眼的美貌少女,就跪在太夫人面前流淚。 阿妧好奇地看了看,就覺得這少女倒是有幾分太夫人嘴里那南女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樣子了。 只怕太夫人是不喜歡家中女孩兒有這樣的嫵媚做派的。 果然,太夫人看八姑娘如此梨花帶雨哭訴自己與母親的可憐委屈,眼底就露出幾分厭惡來。 特別是…… 胖團(tuán)子就愕然地發(fā)現(xiàn),那個什么…… 這姑娘怎么也學(xué)自己似的,也去抱靖王殿下的袍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下綠黛紅顏 的地雷啦哇咔咔^ω^~ ☆、第15章 只是雖八姑娘想拉個依靠,可靖王卻顯然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八姑娘的纖纖玉手還未碰上靖王殿下的袍子,靖王已經(jīng)冷著臉抬腳將少女一腳踹開。 到底是柔弱的少女,八姑娘叫這毫不憐香惜玉的一腳給踹得在地上滾了兩滾,毫無形象地撞在一旁的丫鬟腳下。 見她伏在地上,背著背上的大腳印兒臊得嗚嗚哭了起來,靖王沉著臉走到了林琰的身邊坐下。 說起來堂堂皇子卻在國公府中站了這么久,被冷落成這樣不給請坐,這像話么? “你這是在做什么!”見靖王并不顧忌自己的面子,抬腳就踹飛了八姑娘,寧國公太夫人只臊得老臉通紅,什么威嚴(yán)氣度都被打臉打得使不出來了。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見下頭那年少的女孩兒穿戴得十分精致華美,珠光寶氣的,偏偏還梨花帶雨,學(xué)會了去拉扯男人的衣裳,她頓時就拍案罵道,“這是誰家的體統(tǒng)?你平日里就是這么教導(dǎo)八丫頭的?!”簡直丟盡了她的臉。 三太太在這呵斥中急忙抖了抖,只是見女兒弱柳扶風(fēng)的百般柔弱,一時心里就生出幾分委屈來。 見女兒被踹,她心疼極了,也不明白哪里錯了。 含著女子的柔情與仰慕,才是真正的風(fēng)流美好。 若如同太夫人說的那般,射獵騎馬,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那與男人又有什么分別?怎么會得男子的喜歡呢? 不說別的,只說打從皇帝打下了南朝,這京中世家勛貴的后院兒如今都是姹紫嫣紅,皆是南朝柔媚女子得寵,早前的那些北朝貴女在就不知道被比到哪塊兒茄子地里去了,就當(dāng)知道,男人么,還是喜歡柔弱得令人有保護(hù)欲,又知情曉意,柔美多情的解語花兒呢。 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做得不錯,不過是靖王年少不解風(fēng)情,不然這美麗柔弱的女孩兒垂淚,誰心里不是一熱呢? “阿芝房中已有了兩個教導(dǎo)嬤嬤,您放心,回頭就好了?!比泵Ψ銎鸢⒅?,見她雪白的背上隱隱透出青紫,顯然靖王方才沒有腳下留情,卻不敢將心里話說出來。 不然太夫人還不立刻休了她??? “你請的是南女?”太夫人目光越發(fā)冷厲了。 “這些南邊兒的女人,嘴里口口聲聲以夫為天,男人是天女人是藤蘿,只教些如何順從如何討男人歡欣。只是從依前咱們的規(guī)矩,女子哪里不如男?開闊爽直,才是女子的真性情,就算溫柔賢良,也該知廉恥,不是樣樣兒順從,在背后爭風(fēng)吃醋,只知道些什么后宅的手段。這些南邊兒的世俗規(guī)矩,都將女子給教養(yǎng)壞了!” 太夫人就含恨對寧國公夫人吩咐道,“回頭你叫府中清點些,不許叫南邊兒的那些女人親近府中的小姐!” “南邊兒的女子也有好的,若以偏概全,也叫人家好女子被冤枉了?!?/br> 這世間女子,本不是用北女南女來區(qū)分。 北女中也有心胸狹窄的女子,如三太太這般尖酸刻薄。而那些南女之中,又何嘗沒有真正美好的女子呢?不過是被這些為了保住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因此入各世家府中為妾的女子給牽連了罷了。 “我只煩那些南朝里對女子的種種禮教苛待。我聽說還有什么貞節(jié)牌坊,簡直是荒唐!” 女子若失去丈夫,改嫁就是,莫非還要為了什么清譽(yù)干守著? 寧國公太夫人年紀(jì)大了,只覺得自己不能理解,見寧國公夫人為難,就皺眉說道,“既如此,你就好好兒瞧瞧,好的就留下,那些不好的,不論是不是男女,趕走就是?!?/br> 只要不是給她兒子們做妾的南朝女子,太夫人勉強(qiáng)還是能容得下的,且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若說策馬放歌,拉弓射獵,該是北女,可若說是琴棋書畫風(fēng)流人物,還得是南朝女子。她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只是不許那些南女近身。” “兒媳明白。”寧國公夫人就笑著說道。 她摸了摸阿妧的小腦袋,見她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憨態(tài)可掬,就笑著伸手從桌上取了點心來塞進(jìn)阿妧的小爪子里。 “太……母親吃?!卑€急忙先捧給寧國公夫人。 “你自己吃?!币姲€轉(zhuǎn)著小腦袋仿佛是在尋找寧國公,想到寧國公之前偷偷兒地出去,大概是去與南陽侯“談?wù)勑摹比チ耍瑢巼蛉司秃u頭,見這小團(tuán)子遲疑了一下,一雙胖嘟嘟的小爪子抓著點心看了正一臉抑郁的寧國公太夫人,縮頭縮腦鼓著胖嘟嘟的小臉兒又去看南陽侯夫人。 雖她小小的人兒十分守禮,可是這小心翼翼的周全也叫人瞧著心酸,寧國公夫人捏著她的胖臉蛋兒笑道,“自己吃就是?!?/br> 阿妧小聲兒道謝,垂頭默默地啃點心。 林琰順勢就坐在一旁托腮笑嘻嘻地看著這胖團(tuán)子捧著點心一小口一小口啃點心,兩只胖腮鼓起。 他一臉的躍躍欲試,很想捅一捅meimei的小腮幫子。 靖王哼了一聲,大手摁在倒霉表弟的頭上壓了壓,目光炯炯地看著阿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