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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裴謙。裴謙低頭接過,一眼便認出這是自己讓小小姐給伯勞的,清冷的眼眸中染上淡淡的喜悅,抬頭對這護衛(wèi)道:“是他,你帶我過去吧?!?/br>裴謙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道:“你等我一會?!鞭D(zhuǎn)身繞過屏風,走進房間里面將庚三為他準備的暗紅色帶有白色絨毛領子的披風穿上。這才出來道:“走吧。”護衛(wèi):“……”他有些擔心,猶豫了一番道:“不用告訴大當家嗎?”裴謙抬頭瞥了他一眼,聲音平淡,卻有著毋庸置疑的威嚴,道:“不用了,走吧?!?/br>說完,便率先走出房門。他身材高挑,身上披著暗紅色的披風,路過護衛(wèi)的時候,有風吹起披風的一角,護衛(wèi)隱隱約約可以聞到他身上清淺的藥味,并不難聞,因為這味道太淺淡,反而令人想要聞個清楚。護衛(wèi)看到裴謙是身影已經(jīng)要到拐角處,這才微紅著臉,輕罵了自己一句,快步跟了上去。金沙城城門緊閉已經(jīng)三天了,不能出也不能進,但是城墻上的侍衛(wèi)依然面容嚴肅,嚴陣以守。清風吹過臉頰,高大的城門外站了三個身影。其中一個人背著一個小包袱,另外一個人腰間掛著一把刀,仔細去看,臉上有濃密的胡子,看起來年齡并不小了。護衛(wèi)得到裴謙的口令,抬手示意讓放人進來。守衛(wèi)皺眉道:“有大當家的令牌命令嗎?”護衛(wèi)回頭看了看裴謙,拉過守衛(wèi),輕聲道:“這位是公子?!?/br>看守衛(wèi)不太明白,他有點急的道:“就是,那個,夫人,夫人!你不知道嗎?”守衛(wèi)一瞬間恍然大悟,立刻去看裴謙,看到裴謙清冷的眸子,還有臉上猙獰的刀疤,有些好奇,又心底不知不覺帶上尊敬。若是沒有這道刀疤,該是多么俊俏風華的公子,這刀疤,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的,守衛(wèi)心底漫上淡淡的可惜。當時公子剛來金沙城的時候,他因為任務外出,并沒有見到裴謙,雖然對于大當家的夫人很是好奇,但是也僅僅只是好奇罷了。后來聽大家說夫人臉上有一道疤,太可惜了,他還嗤之以鼻,想,有什么可惜的,不就是傷疤,金沙城的人,誰的身上沒有幾道疤?不免覺得這位京城來的公子太過嬌貴。可是現(xiàn)在看到裴謙,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他披著厚厚的暗紅色披風,身姿瘦削挺拔,但是表情很淡漠,黑白分明的眼睛掃過來的時候,眼中不經(jīng)意之間的氣勢,竟然令人有些不敢直視。但是,沒有庚三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打開城門。守衛(wèi)只好面露歉意道:“夫人,很抱歉,沒有大當家的命令,我不能為你開城門?!?/br>裴謙眉頭一皺,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守衛(wèi),眼尾微微上挑,帶著些微凌厲氣勢,道:“這么麻煩!”這里是金沙城,并不是燕京,這里的人都是庚三的人,他們也是為了職責,裴謙在心底安慰了下自己,這才繼續(xù)道:“你去找庚三,讓他放人進來?!?/br>護衛(wèi)看了看城門的守衛(wèi),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又看到裴謙清冷眸子的看著自己,立刻道:“是?!?/br>護衛(wèi)走了之后,裴謙又道:“最近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要關上城門,不準出入?這是城主的命令還是庚三的命令?”守衛(wèi):“……”忽然后悔讓護衛(wèi)走了。看來夫人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說呢,應該說什么呢,萬一說錯什么,大當家豈不是要將他扒皮抽筋。心中仿佛有一排螞蟻爬過,撓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守衛(wèi)微微有些焦慮眼睛向下看,不去看裴謙的表情。裴謙也不去逼他,而是看向城門,道:“開門讓他們先進來?!?/br>守衛(wèi)抬起頭,想要說不行,可是裴謙眸子清冷而毋庸置疑的眼睛,頓時說不出話來。裴謙皺眉:“開門!”守衛(wèi)梗著脖子站在原地不動,到底還是抵住了裴謙帶來的壓力。裴謙不耐煩道:“有什么后果我來一力承擔,現(xiàn)在先將人放進來。”他看守衛(wèi)還是不為所動,又接著冷聲道:“我知道你們緊閉城門是為了防止外敵突入,但是現(xiàn)在,城外只有他們?nèi)齻€人,并沒有其他人。你們現(xiàn)在不放他們進來,萬一一會天黑,他們在外面孤立無援,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守衛(wèi):“……”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守衛(wèi)不知道庚三什么時候能來,心中著急,看到裴謙突然皺著眉,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并且壓抑著輕咳了幾聲,守衛(wèi)心中不禁更加擔心。他一番猶豫,裴謙見狀又道:“一會庚三來了我去和他說,你先下令讓人進來?!?/br>守衛(wèi)抬起眼睛看向裴謙,裴謙眸子堅定幽黑,莫名的便讓人想要服從他,守衛(wèi)咬了咬牙,道:“好,開門?!?/br>左側(cè)的小門被打開,裴謙并沒有動,而是站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外面,不一會兒,便隱約可以看到三個身影從小門進來。有多久沒有見到伯勞了?似乎是很久了,從王府出來之后,他們分散了,再也沒有見到過。可是算起來,也僅僅只有四個月。從秋天到冬天而已。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感覺過了好久,心境也有了變化,不在執(zhí)著于王府中的那些事,現(xiàn)在的他,足夠堅強,可以淡然面對一切。守衛(wèi)將伯勞三人帶到裴謙面前,道:“夫人,人帶來了?!?/br>裴謙并沒有對他的稱呼有什么反應,反倒是伯勞三人,都是一臉驚詫的樣子,看著裴謙。“公子,你的臉……”伯勞本來是激動驚喜的心情,又懷著忐忑不安,走到裴謙面前,可是看到裴謙臉上的傷疤,又長又深的一道深入皮rou,斜劃在臉上,看著分外的猙獰恐怖。伯勞心里一下子悲傷憤怒心疼全部涌了上來,他眉頭緊鎖,已經(jīng)顧不得身后裴墨還有林石江,走上前兩步,看著裴謙的臉,強自鎮(zhèn)定道:“這是怎么回事?疼不疼?”一定很疼吧,這么深的刀疤,公子是連藥都不肯吃的人,害怕苦,現(xiàn)在這傷疤這么長,他當時又怎么忍受的了。一想到裴謙受的委屈,伯勞心底便是一陣心疼酸楚和憤懣。裴謙已經(jīng)忘記自己臉上還有道傷疤,他毫不在意的道:“怎么,嚇到你了?”伯勞看著他,搖搖頭,張張嘴,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這時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裴謙道:“小傷而已,已經(jīng)好了?!?/br>他長身玉立,像是風中的一桿翠竹,清冷淡然,眼神不卑不亢,卻有著內(nèi)斂的氣勢,讓人不敢忽視。裴墨身體僵硬的站在那,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裴謙。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