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心突然懸了起來,就在陳跡歡的手剛觸上門把的時候,萊楚楚突然喊他,有些急促:“陳跡歡!” 陳跡歡頓住動作,回頭,深不見底的眼睛瞅了她一眼。 萊楚楚抿了抿微干的唇,反反復(fù)復(fù)幾遍,最后又罷休的沉默。 垂了垂眼簾,似是躊躇著。 默了半晌,她又抬起眼簾,陳跡歡依然站在原處,耐心的等待她開口。 她艱難的啟唇:“你......你......你......” 聽著她“你你你”許久,陳跡歡忍不住打斷她:“這不是我認識的萊楚楚?!?/br> 萊楚楚突然一陣語塞。 黃影也說過,這不是她認識的萊楚楚,不夠干脆利落,太過拖泥帶水。 不由地,萊楚楚皺了皺秀眉。 到底是什么,教她變成不像萊楚楚了。 輕閉雙眼,她一鼓作氣:“你的左手我想治好?!?/br> 從蘇醒到現(xiàn)在,她想了很多,從她為何執(zhí)著的尋找陳跡歡,而最后又為何會在和木屋失態(tài),還有...... 掀開眼簾,她看向陳跡歡,寂靜的臉上有抹難以捉摸的表情一閃而過,距離有些遠,她看的不真切。 但透過陳跡歡沉寂的眼睛,她可以看見里面的人,是她——萊楚楚。 聽著不是期望的話語,陳跡歡有些失望,垂下簾,聲音低低的:“還有嗎?” 還有嗎? 萊楚楚輕沉的目光專注的凝視著他。有,當然還有。 默了良久,她問:“恨我嗎?” 陳跡歡的眼眸被垂下的睫毛遮擋著,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覺得那抹身影很是黯然,沉默良久他才淺音開口:“從來都不恨?!?/br> 他從未恨過萊楚楚,只恨自己為何躲了她三年,跟個傻子似的。 從來都不恨。 僅僅五個字,讓萊楚楚的心忽然被揪了一下疼著。 她緊攥著床單的手加深力度,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有些膽怯去看陳跡歡落寞的身影,這像是一種酷刑,讓她的心鉆痛。 垂下頭那刻,一個陰影將她籠罩,萊楚楚有些詫異地抬頭望去,陳跡歡已經(jīng)站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的臉緩緩向她靠近,然后一手將她擁進懷里,他的下巴抵住她的發(fā)端,聲音沙沙的:“楚楚,如果你想要我好過一點,就放任自己靠近我吧?!?/br> 萊楚楚有些怔愕,僵滯的雙眼閃過一絲疑惑:“什么意思?” 陳跡歡的手掌在她的秀發(fā)上輕輕摩挲,垂著眸:“我的那句“放過”是口是心非,是口不擇言,是心口不一......” 說著,陳跡歡低頭吻了下她的發(fā)端,深情的,溫柔的,幸福的。 他從未這般愛過一人,愛到連她的傷害都想要擁有。仿佛這個世界沒有那個名喚萊楚楚的人來傷他,便不夠驚艷,像是破碎掉的酒杯,殘缺口里的紅色不一定是紅酒,也有可能是血液。無論如何,只要紅的鮮艷,他便不在乎那是酒還是血。 原以為可以將這顆心埋葬在那個冬天,可陳跡歡明白,當他看見萊楚楚偎在加藤涼懷里哭的時候,他那顆被大雪深埋的心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嫉妒,瘋狂地嫉妒著為什么抱著萊楚楚的人不是他。那一瞬間,他想要,想要想要,瘋狂地想要萊楚楚,無論是愛他的還是不愛他的,他都想要。 假如悲劇還要在他們之間上演,那就讓悲劇持續(xù)到終點吧!因為此刻,他只想要萊楚楚,拼了命的想要,瘋狂的想要。 那顆支離破碎的心早已痛到撕心裂肺,又何懼再給它插上幾刀。 被陳跡歡緊緊抱在懷里的萊楚楚震驚地瞪大雙眼,淚水是這般輕易的從眼睫毛滑落。 這樣的陳跡歡,讓她更加不忍心靠近。 她欠了這個男人太多,以至于今生今世她根本無法還清。 靠近他,真的是對他好一點嗎?不會又是那致命的槍擊嗎? 萊楚楚那僵滯在身側(cè)的兩手,終于在她理智回歸之前環(huán)上陳跡歡的腰肢,緊緊地將他抱住,如他抱著她那般。 她知道,這次抓緊了,她便不會放手了,至死...... 溫和的陽光在粼粼雪光的反射下變得冷柔,穿透窗戶,將那兩個相擁的人兒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光芒。 不知道是什么情緒將眼睛蒙上一層細紗。 玫瑰看著擁抱著的陳跡歡和萊楚楚幾秒,回神后輕輕的將房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那瞬,淚流滿面。 陳跡歡對萊楚楚的愛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想象,尤其是他那句“從來都不恨”。 恍間,她似乎明白了曾經(jīng)陳跡歡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那是三年前他們剛從香港離開的時候,在德國,封家別院里,陽臺上只有陳跡歡一人獨自抽著薄荷香煙,寒冷的天氣,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灰白色針織開衫,獨立于寒風(fēng)中,莫名地讓人心疼。 盯著他孤寂的背影,玫瑰緩緩靠近,隨著兩人的距離拉近,那薄荷煙味越來越濃,玫瑰低了低頭,看著陽臺護欄上擺放著一個玉樽煙灰缸,里面滿是煙頭。 微微擰了擰秀眉,他到底抽了多少煙? “阿歡,”玫瑰輕喚了一聲,垂著頭,卻沒了下文。 等了半晌,陳跡歡將掩埋在黑夜的臉轉(zhuǎn)了過來,目光清冷,一如既往的冷淡:“有事嗎?” “對不起,我私自將你的事情告知了南老師?!泵倒鍦\音道歉。 聞言,陳跡歡將頭轉(zhuǎn)了回來,望著無盡的黑夜,沉沉地:“無礙?!?/br> 即便玫瑰不說,日后南意也會知道他左手已廢的事實。 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南老師的新書即將上市,上市前在悉尼有宣傳活動,所以她讓我先帶你到羅老師這邊,里波特醫(yī)生明日從芝加哥飛往柏林,南老師也說她忙完立刻趕過來。”玫瑰解釋著。 陳跡歡抽完一根煙,拿起護欄上的煙盒,又抖了一根出來,動作認真專注,像是根本沒有聽玫瑰的發(fā)言。 被忽視的玫瑰忽然皺了皺眉,伸手阻止他點煙的動作,有些惱怒:“阿歡!離開香港是你的選擇,沒人逼你,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再自我折磨了?” 陳跡歡目光納在玫瑰阻止他的手上,略諷不諷的笑了聲:“你以為對我來說離開香港是為了停止折磨嗎?” “不然呢?” “那不是停止,那只是開始而已?!?/br> “你在說什么?” “玫瑰,如果你真的愛過一個人,那你就會知道她對你的傷害可以變成你世界里的救援?!?/br> 如果此生沒有那個人來傷害他,生命仿佛失去了所有色調(diào),什么是白?什么是黑?他都不知道。 玫瑰仿佛聽見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怔愕著:“什......什么?” “如果可以,我寧愿選擇一生被萊楚楚傷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