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端著藥碗,有點難為情。他把調(diào)羹伸進那人的嘴里,沒想到藥還是灌不進去。他又只好硬著頭皮重復(fù)先前的動作了。阿明這一次從容了許多,喂完之后,稍微漱了口,就躺在旁邊的木板床睡去了。第6章第6章時間過得很慢,時間也過得飛快。外鄉(xiāng)人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不過他的傷已經(jīng)大有好轉(zhuǎn)的跡象,皮膚上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結(jié)疤。清晨,陽光穿透茶壩的云霧射進阿明的窗戶,這預(yù)示著今天的天氣不會很好,茶壩的天氣多變,但早上放晴意味著下午定會天陰下雨。阿明醒后,簡單打理了一番,照舊喂藥。阿明見碗底的湯藥所剩不多,干脆一口喝到了嘴里。喝下之后才發(fā)覺嘴已經(jīng)快包不住了。但如果要吐出來些又覺得惡心,所以只好硬著頭皮打算給那人灌下。他放平了外鄉(xiāng)人在床上,那人呼吸已經(jīng)變得勻稱有力,跟熟睡的模樣并無二致,阿明見他如此,已經(jīng)放下了大半個心,他湊近那人,用小拇指輕輕觸碰他的嘴唇,然后自己俯下身,嘴唇相碰的那剎那,阿明有種莫名的通了電的麻木,他有點眷戀那人嘴唇的溫度,湯藥在嘴里緩緩送出,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不敢有任何多于的動作。他看著那人閉著的雙眼、俊秀的眉峰,心馳神往于一種甜蜜的溫柔。嘴里的湯藥不剩一滴了,阿明緩緩抬起脖子,但與那人還湊得很近,他的手扶在枕頭上,癡癡的注視躺在眼前的這個人,他忽然有了一種巨大的沖動,迫使他將嘴唇吻向那人,嘴里湯藥的苦澀也變得甜蜜。阿明仔細得端詳起他的模樣,忽然,那人眼皮跳了一下,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阿明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之中,并沒有意識到那人已經(jīng)蘇醒過來,由于湊得太近,阿明能看到他黑色的瞳孔、看到黑色周圍如星云般的棕色。那人眼神發(fā)出疑問得盯著阿明,阿明先是一驚,頓覺羞愧,心里想“剛才吻他的事情他應(yīng)該不知道吧?!?,轉(zhuǎn)念一想,意識到那人已經(jīng)活過來又歡呼雀躍般高興,激動的對那人說:“你!你!終于醒啦!”阿明忙站起了身。那人嘴里一陣發(fā)苦,看看一旁的藥碗,意識到剛剛服過藥,他用手掌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嗓子干啞的問:“這是哪兒?我怎么了?”他眼神有些迷茫的望著阿明。“這里是我家,你現(xiàn)在在我們村里。村民三天前在山崖下發(fā)現(xiàn)了你,你受了很重的傷,就把你抬到我家來醫(yī)治,我奶奶是這里的藥師!他醫(yī)術(shù)很好,你已經(jīng)沒事了?!卑⒚髅o他倒了些桌子上的開水,將水杯遞給他,試探地問:“你剛才沒有覺得不舒服吧?”那人回答說:“沒有。就是覺得有點頭疼,腿也疼得厲害。”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眼鏡?我看不太清楚?!?/br>“眼鏡?是什么樣的東西?”阿明問道。那人吃了一驚,用驚嘆的語氣說:“眼鏡都沒見過嗎?就是近視了用的,兩個鏡片,架在鼻梁上的?!彼呎f邊作著模仿的手勢在眼睛上。“哦,我明白了。你別急我?guī)湍阏艺摇!卑⒚髅υ诠褡臃翘焖蛠淼乃袞|西都放在這里了,如果沒有落在山崖,那應(yīng)該都在這里了,他在一個角落發(fā)現(xiàn)了眼鏡?!笆沁@個嗎?”阿明忙遞給了他。那人接過眼鏡,戴在眼睛上,仔細端詳著阿明。見他還是個孩子,長得可愛面善也就放下了警惕。緩緩地說:“我叫李渝生,是個攝影師。”他抓了抓頭皮,雙臂撐著床鋪作出起身的姿態(tài)。阿明忙上去扶著他,并略帶責(zé)備的說道:“我來幫你,你別急,小心弄裂了傷口那就不好了?!卑⒚骼^續(xù)問道:“你應(yīng)該不是我們這里人吧?怎么從崖上跌下來了?”渝生回憶的說道:“我是重慶人。我只記得我為了拍一些好看的素材來到了渝黔交界的大山,那天我正拍著樹上的白鷺,沒注意腳下,就摔了下來……你知道怎么去重慶嗎?在哪兒坐車?”阿明心生疑惑,不知道他在講什么,只是發(fā)問道:“重慶在哪里?有多遠?十幾里嗎?我們這里只有牛車,說實話,我還沒離開過茶壩呢?!?/br>渝生著急的說:“我那天過來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到了江津,之后又一路步行了三個多小時。到重慶應(yīng)該兩百多公里吧?!甭牭竭@里,阿明驚詫道:“兩百多里?這么遠吶。我們這里偏僻得很,在你之前,從沒有人進來過,也從沒有人走出去過,不是不想走,是因為根本無路可走。你從那么高的懸崖摔下來還沒死,真是命大了?!?/br>“我的東西呢?能幫我拿過來一下嗎?”渝生說。阿明將一個沉沉的大雙肩包拖了過來,說:“你的東西都在這里了,你看看少了什么沒?”渝生忙拉開背包的拉鏈,手忙腳亂地翻動著。他著急的伸手往包里胡亂的摸索,在包的底部找了自己的手機,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神情,他觸摸手機屏幕,沒有任何反應(yīng),接著自言自語罵道:“他媽的!果然沒電了!”阿明不懂這話的意思,好奇的問道:“電?那是吃的東西嗎?”渝生聽他這么一講,眼鏡差點沒跌落到地上,他驚詫的環(huán)視了一下這間屋子,確認(rèn)真沒有任何電線、插頭、也沒有電燈,急忙問阿明:“難道你們這里沒有電么?你們晚上怎么辦?”阿明笑他癡傻,說:“當(dāng)然是用蠟燭了,還能用別的么?”渝生心里涼了半截,心想:這下糟糕了,他莫非是穿越到了古代?他用手掐了一下自己,臉頰生疼,確認(rèn)自己不是在做夢,他一面驚詫著,另一面落寞著。阿明沒有察覺出他的沮喪,盡管心生疑竇卻也滿心歡喜,說道:“我去叫奶奶了,你坐著別動。”阿明領(lǐng)著一個面容慈祥的老人進了來,渝生打量著她大概有七十來歲光景,她頭發(fā)梳得很整齊,穿著干凈得體。阿婆先打了招呼:“我姓曾,大家都叫我曾阿婆,是這里的藥師。想必我孫子阿明已經(jīng)介紹過了。真是菩薩保佑,可算是醒了!”一邊言語著,一邊向渝生走來。阿婆的進門讓渝生顯得有點局促,因為他□□著上身,白白凈凈光滑的肌rou被阿婆一覽無余盡收眼底,他像個被人看了身體的處子般嬌羞,慌張得去抓掀在一旁的被子,以遮住自己令人唐突的□□。阿婆看出了他的心思,急忙笑著說道:“呵呵!害羞個什么勁,我是藥師,什么樣的陣仗沒見過。難道怕我這把老骨頭吃了你不成?”渝生不好意思的笑了。阿婆收起了笑容,關(guān)切的問道:“你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嗎?”渝生作出微微痛楚的表情,說:“我覺得有點頭暈,左腿完全不能動彈?!?/br>阿婆說道:“你這是正常的反應(yīng),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我現(xiàn)在要檢查一下你的腿,換上今天的藥,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