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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回來,副校長面露難色。她心里忐忑,面上勉強掛起笑容,問:“副校長,出什么事了?”副校長尷尬地看一眼傅嘉,說:“劉老師,傅嘉的學籍,可能出了點問題……”在警察找到傅嘉的一個小時前,陸齊安已經(jīng)接到了父親助理的電話,匆匆趕到醫(yī)院。陸家最先得到消息的人是陸致遠,不巧的是,他剛好在今天凌晨離開了國內(nèi),最快也要十個小時才能回來。為此,沉穩(wěn)了大半輩子的陸致遠暴怒地摔了手機,在會議室里當著一眾下屬的面紅了眼睛。這十個小時內(nèi),陸家的事都壓到了陸齊安肩上。陸婉卿腹部深中兩刀,刀刀見骨。所幸,她撥給保安的電話已經(jīng)打通了,她在中刀的情況下全力反抗,沒有讓傅曉麗刺中她第三刀,撐到了保安趕來。但是,她的情況不容樂觀。傅曉麗傷了她的臟器,手術(shù)風險大,很可能救不活她。陸齊安趕到醫(yī)院后,助理立刻將手術(shù)同意書交到他手里,催促道:“齊安,簽字。”陸齊安臉色發(fā)白,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他握著筆用力書寫,力道大得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簽好后,他將手術(shù)同意書交給了一旁的護士,隨著紙張離手,他全身的力氣似乎也被抽走了。助理見他繃得緊,怕他撐不住,便輕輕扶著他的肩,安慰道:“齊安,陸先生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你不要擔心,陸小姐一定會平安無事?!?/br>陸齊安咬緊牙,伸手推開他,說:“聯(lián)系別墅,讓人把楓楓看好,不能讓他聽到半點消息。另外,無論是事發(fā)地還是醫(yī)院,都要封鎖消息,留意媒體,我姑姑受傷的消息不能傳出去?!?/br>他氣息穩(wěn)定,條理清晰,讓助理有些意外。“好,還需要我做什么?”陸齊安皺緊眉頭,拼命思考。他不能讓事情惡化下去,絕對不能。“別墅那邊,安排我姑姑的人去做,你留出空閑,去警局盯著?!标扆R安深呼吸,忍著胸口針扎一般的刺痛,“你親自跟進調(diào)查,不要讓林恒插手?!?/br>助理點點頭,腦海中已經(jīng)勾勒出了大概的思路:“明白了,我馬上去辦?!?/br>“還不行?!标扆R安搖搖頭,眼神漸漸變得狠厲起來,“在去警局之前,你要先派人找到林恒,困住他,讓他失去行動能力?!?/br>助理心里一驚,說:“齊安,林恒明面上什么都沒做,我們貿(mào)然對他動手,會不會……”“如果你辦好了,就不會?!标扆R安打斷他。助理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剛剛,陸齊安表現(xiàn)出了他熟悉的氣質(zhì):堅毅,篤定,不容置疑。和陸致遠如出一轍。此后的十個小時,陸齊安一秒鐘都沒有休息過。他不停地接電話,打電話,不停地面對問題,再解決問題,好像全世界都在找他,在等他做決定。他說得口干舌燥,眼里布滿了紅血絲。這十個小時里,陸婉卿的手術(shù)成功了,是陸齊安得到的唯一安慰。但是,就算手術(shù)成功,陸婉卿也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她仍然昏迷不醒,還有可能遺留下永久性的內(nèi)臟損傷。入夜后,陸致遠終于趕到了醫(yī)院。他看也不看陸齊安,徑直走向ICU病房,隔著玻璃定定地望著病床上插滿管子的陸婉卿。陸齊安走到他身邊,對他說起這十個小時內(nèi)的大致情況。陸致遠沉默地聽著,注意力仍舊放在陸婉卿身上。無人打斷,陸齊安很快就說完了。他等著父親回應(yīng)他,但父親沒有。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陸齊安說:“爸,我想離開一會。”他穩(wěn)住事態(tài),沒有讓事情惡化,等到了父親回來。陸婉卿也手術(shù)成功,留下了一線生機,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空出腦袋去想那個人了?陸致遠看向兒子,肯定道:“你要去找傅嘉。”陸齊安握緊手,說:“是的,爸,傅曉麗十惡不赦,可這件事和傅嘉無關(guān),他沒有錯?!?/br>“陸齊安,你看好,你姑姑就躺在你眼前,生死未卜,你居然說傅嘉沒有錯?”陸致遠沒有發(fā)怒,他很冷漠,只是冷漠,“傅曉麗是他媽,這就是他的錯?!?/br>陸齊安想反駁他,嗓子卻疼痛難忍,發(fā)不出聲音。陸致遠揉揉眉心,徹底失去了耐心,“離開他,齊安。我在來的路上就決定好了,等你姑姑狀態(tài)穩(wěn)定后,我就讓她轉(zhuǎn)去國外的醫(yī)院治療,剛好,也讓楓楓跟著一起去國外調(diào)理身體,你陪他們一起出國,讀我們說好的那間大學,回到原定的軌跡上來?!?/br>陸齊安的手在顫抖。接到消息的時候,陸齊安就預見了此刻的情形??伤幌胝J,不能認。他拼盡全力,說:“爸,我不能……”“聽話,齊安?!标懼逻h語氣疲累,“不要再胡鬧了,只要我想,我有無數(shù)種辦法可以毀了傅嘉,你不要逼我動手?!?/br>現(xiàn)實就像一把釘子,將陸齊安釘在深淵,動彈不得。他感到深深的無力。他本以為,他有能力抗衡父親,可以慢慢改變他的觀念,也可以靠著自己保護傅嘉。但事實上,他只是沒有徹底惹怒父親,父親也遠遠沒有認真。要是父親動了真格,他是無力反抗的。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和傅嘉已經(jīng)攀至山巔,本以為可以走得更高,可只要再走一步,哪怕一步,也會雙腳踏空,跌落懸崖。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走出這一步了。陸齊安垂下眼,聲音喑?。骸拔視犇才牛?,求您放過傅嘉?!?/br>從小大到,這是陸齊安第一次低頭懇求父親。他分明聽到,他身體里有根骨頭折斷了。第54章傅嘉被六中開除學籍了。僅僅是去了一趟警局,回來后,他就不是六中的學生了。什么叫禍不單行,這就是。劉老師反應(yīng)激烈,說什么都不同意:“學校憑什么這么做?”副校長不肯說,她就闖到校長室要理由。校長給她面子,話說得委婉曲折,可總結(jié)起來就是四個字:無可奉告。劉老師氣得發(fā)抖,拉著傅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緊緊握著他手說:“沒事,老師一定給你找回公道,我現(xiàn)在去聯(lián)系你的家長,讓他們來學校把這件問清楚,太荒繆了,你沒犯錯,學校怎么能開除你?”傅嘉看著劉老師,眼里的光亮一點點熄滅了。不是的,他錯了。他的出生就是所有錯誤的開始。他被六中開除,是因為陸家吧?只可能是陸家。這是陸家給他的懲罰,既然是懲罰,那他是抗爭不了的,他應(yīng)該不止是被六中這一家中學拒之門外,很有可能……再也沒有中學愿意接收他了。“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