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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之余, 誰都沒有對她那不正常的升官速度不滿。 偶有人不滿, 這才二十不到的小姑娘, 都升到五品官了, 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女人怎么能做到這么高的官。 其他人笑嘻嘻地說,人家為國犧牲了姻緣,還不給人升個官兒安慰一下,你這人簡直毫無人性。 百姓們看熱鬧, 便有聰明的文人瞄中了商機(jī), 各種以小陸大人為原型的本子悄然上了各大書齋的書架。一傳十十傳百,主人公些些越發(fā)走了形, 不過小半個月,小陸大人的身世便從遂州鄉(xiāng)下來的姑娘變成了菩薩點化過的狐女轉(zhuǎn)世, 哪個人面獸心的賊人見了都一眼蕩魂不能自已, 進(jìn)而乖乖認(rèn)罪。 不過老陸大人疼閨女, 請巡城衙門的人喝過茶之后,這些本子還沒熱火起來便銷聲匿跡了。 朝臣們不關(guān)心這些,他們關(guān)心的終究是廢儲之事,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許久,年紀(jì)大些的老大人們都快扛不住時,東宮里便發(fā)了喪。 不是廢太子,而是發(fā)了喪。 滿朝支持太子的臣子們都快瘋了,太子廢了,他們活動活動可以再立回來,直接發(fā)了喪是個什么意思?! 宮里一片靜寂,連個裝哭的都沒有,次日便宣了旨,說太子少年時喜江湖證武,昨夜舊傷復(fù)發(fā),一命嗚呼去也。 皇帝稱病不朝,左相一黨還沒開始奏請立新太子,便先見到梟衛(wèi)先從宮里拖出了一車車的尸體,一個不留,都是他們派去扎在東宮里的釘子,頓時一個個嚇得都不敢做聲了。 國喪做了半個月,梟衛(wèi)也殺人殺了半個月,待兩邊都平靜下來后,皇帝終于上朝,也沒理大臣們旁敲側(cè)擊立三皇子為儲的奏折,反而頒布了兩道莫名其妙的旨意。 第一道旨意,是說過幾年公主要擇一鄰國和親,但不知道哪國較為合適,今天起跟著垂簾旁聽,鴻臚寺每天要把外交的折子遞一份給公主過目,好教她和親后繼續(xù)為國效力。 大臣們聽得莫名其妙,圣旨上說的像是那么回事,但聽來聽去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第二份旨意讓所有大臣們都驚了。 “征東滄侯義子謝端回京襲爵,授中書令右丞相,拜太子少師?!?/br> 新太子還未禮便先封太子少師還在其次,東滄侯義子謝端這個人名一出,滿朝皆驚。 謝端其人,出身千年世家顯貴,先帝征服前朝時,其舉族**殉國,因其父在江陵隱居,不知世事波折,因而逃得一命。先帝立朝,赦前朝遺貴,請其父出山為官,其父入京后見朝代更迭,嘆世事變幻,留書投江而死,只留謝端母子二人。 時東滄侯念謝氏母子孤弱,又因年事已高,膝下無兒,便收其為義子。謝端年少成名,世人見之無不感慨其人有魏晉之遺風(fēng)。 皇帝點宰相,若是資歷稍遜,便會為天下之人所疑,可謝端不同,詩文驚天下,乃是天下讀書人共所敬仰的的大文豪,點他做宰相,朝野文人自然說不得閑話。 然其為人放誕不羈,朝廷八次征辟,仍不愿為官,且隨著征辟官品越高,人便躲得越遠(yuǎn),兩年前,直接便躲去了崖州隱居,讓人無可奈何。 “……所以,萬一要是第九次征辟,他再不來呢?” “陛下的意思是,上次征辟謝端為吏部尚書,他不來,說去宣旨的人長得太丑,他被嚇病了。這次就派個好看的,他要是再不來,你就別回來了?!?/br> 提了五品典軍,第一個任務(wù)就是去崖州出差,把一個隱士從大山溝里勸出仕,陸棲鸞有點不能理解。 “……為什么要我去?我可是個嬌弱的女官呢!” “不,梟衛(wèi)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女人是要當(dāng)男人用的,男人更是要當(dāng)畜生用的?!?/br> “哦,受教了?!?/br> 其實陸棲鸞在接旨的時候還是很樂意的,畢竟可以借這個機(jī)會去崖州看看她弟怎么樣了,有軍隊護(hù)著,又不是像雁云衛(wèi)一樣去剿匪,安全得很。 同僚們又說:“其實你這會兒出去倒是好事,太子被廢,左相那邊一定會趁謝端回來之前把三皇子拱上儲君的位置,京城里亂的很,對梟衛(wèi)這邊一定會拿你女官的身份說事。陛下這會兒把你派出去,和上次送公主去奔喪一樣,都是為了躲風(fēng)頭?!?/br> 主要是陸棲鸞現(xiàn)在留在京城里真的沒什么事,太子被廢,沒人在乎劫獄案到底如何,想來是要被壓下去了。至于聶言,這廝有錢能使鬼推磨,估計不等她回來,臬陽公府就把他撈出去了。 倒是臬陽公耿直,聶言被抓進(jìn)去后,往她家賠了不知道多少禮,還親手給陸爹寫了致歉信,說孫兒不肖,致令千金名譽(yù)有損,日后會再度登門道歉。 ——不,還是別道歉了,貴府套路多,下官惹不起。 …… 按規(guī)矩,官吏去外地出差,是要提前一天放假的。梟衛(wèi)府照顧陸棲鸞,便提前兩天放了假,錘著肩膀回到家時,發(fā)現(xiàn)她娘把點心盒子都搬出來了,內(nèi)心頓時感動非常。 “娘,你是不是聽說我要去崖州看池冰了,要給我們倆做松子餅啦?” “不是給你做的,小蘇昨天跟著宣撫使去南方剿匪了,娘給他備了點東西,這些是剩下的……嗯?你剛剛說什么?你要去哪兒?” 近日被內(nèi)政折磨得找不著北,陸棲鸞這才想起來,今年雨水多,南方在鬧洪災(zāi),又逢出了幾個大貪官,還沒等他們動手,南方的綠林就殺官起義了,正在南嶺一帶鬧騰。朝中的武官插不上易儲之事的話,大多都被調(diào)到外地平叛去了。 “蘇閬然才多大呀,他也去?” “你別扯別的,你去崖州干什么?” 陸棲鸞只得跟她娘說了陛下下了圣旨,要征辟一個大文豪當(dāng)宰相,讓她帶人去崖州請人出山,她想著正好陸池冰在崖州做縣令,她正好借此去看看他。 陸母其實也沒少擔(dān)心陸池冰,可崖州路遙,一來一回,不干別的少說也要三個月之久,又聽說南方有戰(zhàn)亂,便擔(dān)心道:“就不能推了嗎?那么多男人,非要你一個女孩子去,下個月可是你十八歲的生辰呢。” 陸棲鸞搖頭道:“那可不成,這是皇命,我爹那么愛偷懶,你什么時候見他敢翹過班?” 陸母聽得又是一陣難受,無奈也只得叫丫鬟們趕緊去給她收拾行李去,拉著陸棲鸞嘮叨時,外面有一個門房送了帖子來。 “夫人,門下侍中家的秦夫人遞來拜帖,請您午后去她府上喝茶?!?/br> 陸棲鸞過兩日便要走了,陸母實在沒這個閑心交際,道:“和秦夫人說我有要事,改日再上她府上去?!?/br> 門房連連點頭道:“小的這就去回了秦府的人,夫人,這是秦夫人送來說是給小姐的東西。” ——秦爾蔚他娘送東西給我? 陸棲鸞還記得小時候跟秦爾蔚打架,他娘還敲過她腦袋,印象里是個嚴(yán)苛的婦人,向來不太喜歡她,怎么會忽然送東西過來。 待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塊雕作佛母坐蓮樣式的玉佩,雕工精美小巧,玉質(zhì)溫潤,一看就是專門找人溫好了,去了玉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