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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太過危險了?” “無妨,你們暫且留下來保護素紗郡主,我?guī)еK統(tǒng)領回京,沒準發(fā)兵的時候點的就是你們,回去準備不。” 年輕的武將們被這句話挑得熱血沸騰,紛紛散去后,帳中留下一人,面露難言之色。 “孟校尉,你還有什么事?” 那孟校尉站在原地局促地拱手,道:“陸侯……有件小事,昨夜未曾來得及說?!?/br> “什么事?” “失禮了,下官有一個同僚,乃是虎門衛(wèi)郎將范儒。昨夜說是去為素紗郡主獻寶,至今還沒回來。” “可去找過了?” “末將雖說是盡力找了,可這雨下得太大……只找到一只玉佩,那是范儒的傳家寶,我怕、我怕他是遇害了?!?/br> 眉尖凝起,毛筆在指間轉了轉,陸棲鸞又問道:“他既然是去找素紗郡主的,郡主可見過?” “沒有,莫說郡主了,連君主帳外守夜的侍衛(wèi)都說沒見到任何人拜訪。” 沉吟片刻,陸棲鸞道:“我知道了,這樣,你今夜便負責大營巡衛(wèi),繼續(xù)追查這范郎將的行蹤,若是遇上什么意外……先去把郡主好生‘保護起來’,萬勿讓她傷著一根毫毛?!?/br> “是?!?/br> …… 入夜。 屋子外的雨勢暫緩,看守在蘇閬然房外的幾個值夜的侍衛(wèi)抹了一把臉上殘留的雨水,對老天爺?shù)母拐u終于稍稍停了下來。 “好在陸侯不死板,讓我們搬來了行宮,若還在大營,怕是不等回去就得害了病?!?/br> “雨是停了,可這霧怎么這么大?打著燈就瞧不見人呢?!?/br> “瞧不見剛好,我可是想瞇一會兒?!?/br> “哎哎哎,可別大意,蘇統(tǒng)領要打人的。” “惹上人命債,顧好他自己再說吧?!?/br> 侍衛(wèi)們小聲議論間,終于盼見了換崗的哨聲,幾人一臉喜色地提起燈籠,打算回去休息。 夜霧濃得古怪,幾人一邊走一邊細聲聊著要不要回去就素紗郡主的擇偶賭一盅,忽然看見前面的門洞里,站著一個看不清面容,但從他的袍服上看,知道是個官兒。 “孟校尉,是您嗎?” 侍衛(wèi)靠近了,拿燈籠一照,卻發(fā)現(xiàn)這人黑發(fā)覆面,像根木樁子一般呆立著,登時嚇了一跳、 “這怎么回事?” 同僚面面相覷了片刻,提著燈籠的侍衛(wèi)大著膽子,靠近,伸手去撩開他的頭發(fā)打算分辨是誰。 “這位大人……” 微弱的燈光照出那人的臉,他的整張臉呈現(xiàn)一種可怖的青色,雙目呆滯地看著前方虛空處一點,在哪侍衛(wèi)的手伸過來時,瞳仁忽然間動了動,轉向那侍衛(wèi)。 侍衛(wèi)正疑惑為什么他身上有一股異香時,忽然脖子一緊,整個人被不可抗拒地提了起來。 “殺人了?。?!” …… “殺人了!??!” 外面的呼救只響了一聲,睡得沉的人就算被吵醒,也只會覺得那是在做夢。但蘇閬然卻是第一時間自假寐中睜開了眼睛。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已經(jīng)有巡視的侍衛(wèi)被驚動了,正在往這邊趕。 蘇閬然并沒有動,不是因為他現(xiàn)在是嫌犯,而是因為這個大霧之夜,太適合一種叫做聲東擊西的兵法了……更古怪的是,他的心臟,莫名地不舒服。 攬衣起身,從一處側窗外翻了出去,避開那已經(jīng)爆發(fā)沖突的地方,一路飛檐走壁,在陸棲鸞院墻上時,他停住了。 大霧里,陸棲鸞的寢房外,有一個烏袍的鬼影。 之所以稱呼他為鬼影,是因為他不似尋常的夜襲之人以黑巾蒙面,而是戴著一張儺神面具。 蘇閬然望去時,他正伸出手,徐徐朝著房內勾著手,一邊動作,一邊后退,片刻后,只見陸棲鸞,像是夢游一般,從門內走出…… 招陰師的技能和死人有關,蠱惑人心,降邪祟以及煉尸。 第112章 忘川蠱 庭院里彌漫著幽柔的異香, 起初讓人覺得那是是少女長發(fā)間的溫軟香味,細品下來,便能發(fā)現(xiàn)其中還勻著二兩嫁娘的鬼魂, 三錢毒婦的心腸。 陸棲鸞似乎是伏案時睡著的,長發(fā)以一根玉弁隨意一挽,并未著寢衣, 肩上的外衫隨著她走出時, 滑落在地上, 讓得她整個人看上去仿佛牽絲戲偶一般。 鬼面人透過面具凝視了她半晌, 目光從她無神的雙眸轉移到她的發(fā)間……那支玉弁并不是她自身之物, 而是那日他為她綰發(fā)時留下的。 她的態(tài)度一直都帶著一種如見隔世般的疏離與漠然,本以為她就是棵千年鐵樹成精的人,沒想到現(xiàn)在看來,倒也不是油鹽不進。 ……不聽那人的話了, 帶走吧,就這樣帶走吧。 只是想著那人平靜又可惡的臉因為他搶走了這個女人而崩毀殆盡, 他就壓抑不住心底泛出的快意。 ——關起來, 或者把她帶去西秦?不, 這個位高權重的女人不會甘心,她會逃走, 或者死。 至少要等到他控制了易門之后, 榨干那人最后一絲通天曉地之能,等到奪國大計競功后,他再…… 這么想著,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起來,繞著陸棲鸞轉了半圈,伸出左手。 他的左手戴著手套,指間躺著一枚雪白色的蛹,其中隱約能見到一只跳動的活蟲,那活蟲仿佛是嗅見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香氣,sao動著要掙出蛹皮。 隨后鬼面人似乎是不滿地撫了撫她眼下淡淡的青痕,眸色沉沉,道:“今夜可又有魂靈入夢?” 陸棲鸞并未回答,無意識地往后避了避,鬼面人嗤笑一聲,道:“你這心里太雜了,與其每日里都糾結于舊事這般痛苦……不妨我?guī)湍惆阉麄兌枷吹艨珊???/br> 那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正在他考慮從哪里下刀不破壞她外表時,身后的濃霧一蕩,直取人性命的一破風聲朝他襲來。 “嘖?!?/br> 鬼面人一擰身,避開第一招殺招,卻也打斷了收魂香,陸棲鸞眼睫微動,狀似要醒過來。 身側的人來勢洶洶,鬼面人卻還是不愿就此放棄,抓起陸棲鸞便要走,可與他交手的人哪能容他得逞,出手愈狠,一掌拍向鬼面人抓著陸棲鸞的手。 此時若鬼面人松手,還能躲過這一招,可他沒有松,本以為能抵得住,卻在手肘一頂后,聽見一聲令人膽寒的骨響。 蘇閬然硬生生地把陸棲鸞從他手里扯了回來,饒是如此,還被撕掉一截衣袖。 鬼面人不得不退開七尺,右臂怪異地翻折過去,竟是直接被擰脫了臼。 蘇閬然輕輕將她放在一側樹下讓她繼續(xù)睡過去,隨即回眸間,殺氣四溢。 “你想怎么死?” 鬼面人雖聽說過他勇冠三軍,見了之后卻總是抱有輕視,只當他是個武夫……沒想到對付起來,卻是極為棘手。 ……原來上回與花巧巧動手,只是冰山一角嗎? “小子,下手這么狠,女人是不會喜歡的?!?/br> 鬼面人到底是個不服輸?shù)男宰樱瑢⒚摿司实氖直弁弦惶嵴嘶厝?,冷笑一聲退進身后濃釅的夜霧里。 他一進入霧中,身形便恍如消失了一般,隨后那夜霧更濃,四下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