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不能多想,一想,就又想要了。 紅紋蔓延的皮膚像是燒了起來,夙沙無殃像是犯了癮一樣,喃喃道—— “誰說我要找這兒的人了?我想我‘相公’了,都分別這么久了,想找她來一解相思,不成嗎?” 第117章 公事與私事 桂子隨著晚風(fēng)飄來一絲絲清甜, 和著桂酒和柿子的香味,一路從七竅醉進(jìn)了四肢百骸里。 那柿餅是用蜂蜜腌過后曬制的,比攤子上買來的多出一股來自于母親的手的綿軟食感。花幺幺細(xì)細(xì)地嚼著, 道:“你……你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 “不是你把我調(diào)回京的?” “我……” jiejie和上回見時比起來,眉眼間的神態(tài)有些怪異,陸池冰困惑了片刻, 下意識地把這歸結(jié)于年初時那一場變故, 懨懨道:“爹娘還說你心結(jié)解開了, 這不是根本就沒有嗎?那些謠言我也聽說過了, 我還當(dāng)只有娘放不開呢, 沒想到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也跟是這副樣子。要我說,一晃都快二十年過去了,過去的事再怎么挖出來弄清楚說明白,都抹煞不了這二十年的情分……” 陸池冰說到這兒, 本能地看向陸棲鸞,若是放在往常, 他話說得太走心, 陸棲鸞必定要出言打趣嘲諷一番, 但今日不同,她側(cè)著頭看過來時, 眼底滿是欣羨。 “那……爹和娘, 就真的不在乎我是西秦人?” “又不一定是,萬一是那些不懷好意之人編的呢?!?/br> “若我真的是呢?陸家能接受一個西秦人嗎?” 她問得有一絲急切,陸池冰覺得她此時的神態(tài)既陌生又熟悉, 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沉默片刻后,道:“若是陸家只有我一個人,你是西秦人,是南蠻人,哪怕是匈奴,我都盡全力保你,可爹娘年事已高了,倘若真到了朝廷追責(zé)的時候,爹和我怕是會被罷職流放……” 花幺幺眼底暗淡了下來,卻又聽他說。 “不過,大不了重頭再來,我還不到弱冠之年,就算全家流到崖州,我也能從那兒再考回來,陸家可以不做官,但不能散,有什么事,我們一起擔(dān)著?!?/br> ……有什么事,我們一起擔(dān)著。 眼底的澀然怎么也掩不住,花幺幺轉(zhuǎn)過頭去佯裝看月亮,勉強(qiáng)笑了笑,道:“難得中秋,就不聊這些了。你在梧州過得怎么樣?” “過的倒是和崖州是一樣的,但梧州和越州相毗鄰,娘每月都要來梧州住個十來天,一直在催婚,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花幺幺愣道:“你想成親了?” “在梧州的時候偶爾會想,但現(xiàn)在不太想了,正是為國效力的時候,婚事可以緩緩?!?/br> “那……”花幺幺目光閃躲,道:“那你在梧州,可有中意的姑娘?” 這一問,仿佛一下子戳中陸池冰心底一根木呆呆的弦,扭過頭去到:“也不算吧,人家都回鄉(xiāng)探親了,聽人說她多半是回老家相親的,萬一會錯意不是很丟人嗎?” 說完,陸池冰有些失落,七夕那天本來是和那姑娘約好了去放燈,哪知欄湖壩缺了個口,急得他帶人去了壩上趕工修補(bǔ),等到半身泥漿地回了約好的地方時,她人已經(jīng)不在了,隔日再一問,隨她一道來梧州開酒樓的伙計說她回鄉(xiāng)探親了。 “……她多半還在怨我,這下還沒來得及當(dāng)面道一聲歉就來了京城,想來是錯過了?!?/br> ——這個書呆子。 花幺幺揉了揉眼睛,道:“那花三娘也不是什么癡心女子,你只當(dāng)赴個風(fēng)月約就是了,還想什么道歉的事?沒準(zhǔn)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呢,反正你又不會娶她?!?/br> “誰說我不娶?”陸池冰認(rèn)真道:“不娶就不會赴約,赴了約自然是要求娶的。” “……” 陸池冰是個重禮教的人,只是他的禮教多是用來律己,而非律人,無論是求功名還是謀前程,都要循規(guī)蹈矩地來,婚事亦然,中意了誰家的姑娘就誠心誠意地去求娶,而不是隨隨便便地只求一夕歡愉。 ……一樣都是男人,他怎么和師父一點都不一樣? 師父的話,遇見想要的,就會下手去搶,一刻都等不及,否則就會全身灼痛發(fā)狂,直至順了他的意才會緩解。 花幺幺莫名想起她師父曾在醉中說過……若沒有易門這一層枷鎖,他最想殺的就是宗主,宗主救過他,卻也害得他每至犯欲癮時,就宛如煉獄餓鬼一般。 “你想什么呢?” 花幺幺發(fā)了片刻呆,下意識地算了算日子,眼底溢出一絲不安……馬上又該到犯癮的日子了,總不會是今夜吧。 ……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不得生……” 陸棲鸞并不是被窗外隨風(fēng)傳入的低沉童謠聲喚醒的,而是被冷醒的。 桃僵散發(fā)作得越來越厲害了。 這藥是圣手顧老的獨(dú)門妙方,本是為將死之人續(xù)命所用,白日里看不出什么,到了夜中時,往往便會發(fā)作起來,渾身的每一寸血脈都凍得發(fā)痛。 易門極擅醫(yī)毒,想瞞過這些人精,她又必須靠這帖藥才能瞞天過海??绅埵撬回炇侨痰米√鄣?,身體還是不斷地顫抖。 “不得生……不得生……” 門外縹緲的念聲忽近忽遠(yuǎn),一時徐徐靠近,一時又隨著桃僵散的發(fā)作迷失了方向。 不多時,房門被打開,進(jìn)來的同時還帶著一絲熱騰騰的藥香,那盤桓不去的童謠聲也消失了。 蘇閬然走進(jìn)來后見陸棲鸞整個人都蜷在被衾里細(xì)微地顫抖著,忙用手背去試了試,發(fā)現(xiàn)連被衾都是冷的,剛把手伸進(jìn)被子里就被反手抓住,被子下的人象條冰蛇一樣纏上來抱著他的腰。 “……” 蘇閬然不敢動,直到體溫漸漸勻了三分過去,陸棲鸞才緩緩松手,拉下蓋住臉的被子,抬起頭道:“你發(fā)燒了?怎么比火爐還燙?” ……你也好意思問。 怪異的氛圍散去,蘇閬然:“還要抱?” 發(fā)白的唇上恢復(fù)了一點血色,陸棲鸞把自己裹成一小團(tuán)兒縮在榻里,道:“不抱了,這是梟衛(wèi)府,你這么光明正大地過來了,外面就沒人看著?” “趙玄圭昨日已經(jīng)暗示了御史彈劾我伯父,因我殺高赤崖的罪名,伯父明日就會被停職,他篤定我無路可走早遲要相投,便把這兒的暗哨撤了?!?/br> 離開了人的體溫,身子又冷了起來,陸棲鸞皺著眉道:“他不會輕易信任你,東征發(fā)兵在即,但虎符卻還在我手上,他們近日必然有所動作?!?/br> “不一定要動到虎符,南亭延王郡主今日下嫁臬陽公府,如若我猜的不錯,他們拿不到虎符,就會去謀奪臬陽公手上那一半軍權(quán)。” 聞言,陸棲鸞默然,道:“公爺是個聰明人,定能識破東征有詐,怕只怕易門手段詭譎,不知會動用什么妖術(shù),倘若再找人假扮一個臬陽公,那就麻煩了。” “先不談這些,我找葉大夫要了爐解藥,你把藥服了?!?/br> 藥湯的味道成色與葉扶搖前段時日開給她的一樣,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藥,陸棲鸞自己也跟著學(xué)過,皺著眉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