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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沈家知道我小時候的事兒?他們說什么了?” 她是真不知道和謝喬川有婚約的事,本來她繼承的記憶就是殘破不全的,后來見到沈夙,雖然又喚醒了一部分記憶,那也大都是跟沈夙沈母沈華采有關(guān)的。 陸縝見她神情坦然,原本繃著的一口氣稍微吐出來了些許?;橐龃笫滤貋硎歉改钢藉?,兒女沒有插嘴的余地,四寶當(dāng)時年幼,家里人也未必會把這事告訴她,反正只要聽家里人安排便成。那么謝喬川呢?謝喬川知道兩人有婚約在身嗎? 四寶莫名道:“我小時候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陸縝搖了搖頭:“沒什么,走吧?!?/br> 四寶最郁悶人說話說一半,恨不得抓著他領(lǐng)子讓他說完,見他臉色當(dāng)真不大好,這才把郁悶硬憋了回去,兩人并肩上了馬車,在馬車?yán)锩鎸γ孀鴧s誰都沒言語,四寶直覺他很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只好自己在腦子里瞎猜。 沒多久馬車就駛出了巷弄,有個小孩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東廠的護(hù)衛(wèi)忙攔在車前,小男孩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看著眾人,半晌才拿出兩塊被同心結(jié)拴著的玉佩,拉著小奶音道:“這是那邊一個哥哥讓我交給你們的?!?/br> 二檔頭怔了怔才接過兩枚玉佩,又小心按照小孩所指的方向探查了過去,果然那邊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陸縝接過玉佩看了眼,這是一對兒各分兩邊的鴛鴦玉佩,很多家里在孩子年幼時定下婚約的時候,不喜用婚書定帖,反而更喜歡用貼身的佩飾。 他捏著玉佩的指尖緊了緊,又翻過來看著,果然上面刻著一個謝字一個沈字。 謝喬川在向他挑釁。 陸縝微微闔上眼,掩住眼底的陰冷狠絕。 …… 四寶也不知道這兩對兒突然送來的玉佩究竟有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謝喬川也南下,已經(jīng)跟東廠的番子對上了,她只知道陸縝收到玉佩之后,原本就不算好的心情更是跌到谷底,回屋之后把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一個下午都沒踏出半步。 四寶沒啥戀愛經(jīng)驗,糾結(jié)到晚上的時候,才借著送飯的借口,撿了幾樣比較合他胃口的菜端進(jìn)書房:“我瞧你在席面上都沒怎么吃?你餓不餓?要不要用晚膳?” 陸縝心知這不干她的事兒,緩和了神色道:“我不餓,你放下吧,我等會用。” 不管這一對兒鴛鴦玉佩是真還是假,哪怕是謝喬川自己后來造出來的,他都是在他見過淮安沈家之后送來的,陸縝可不信這事兒只是偶然,謝喬川…他以往真是小瞧他了。 四寶猶豫了下,沒有放下托盤退出去,反而搬了把小杌子坐在他身邊,伸手在他手臂上輕輕拍了拍:“你…到底怎么了?” 第八十一章 陸縝靜默片刻,淡聲道:“沒什么?!比绻膶毑恢阑蛘卟淮笄宄@事,他又何必說出來,倒讓她心里和謝喬川多一條牽絆,婚假之約對世家子女何等重要?若是四寶知道…算了,沒有這個若是。 四寶見他不言不語,心頭也悶得慌,把托盤往他跟前推了推:“沒什么就吃飯吧?!?/br> 陸縝夾了塊子清燉的茼蒿放在嘴里慢慢嚼了,燉茼蒿的湯是極鮮美的高湯,他卻也嘗不到鮮味,只余滿嘴的酸澀。 可是別說是年幼時訂婚了,在魏朝就算是指腹為婚都不算什么新鮮事,陸縝想了想竟不知惱誰,只能惱自己沒有剛一生下來就把她帶到身邊好生養(yǎng)著,讓她不用吃這么多苦,更不會和謝喬川有什么婚約。 四寶在一邊只喝了碗魚湯,她受不了這份沉悶,放下湯碗小心問道:“是不是晌午蟹八件那事兒…有人取笑你了?” 陸縝收回不著邊際的心思,見她神色沮喪,搖頭道:“沒有的事,并不是你的錯,也跟你無關(guān)?!?/br> 他又靜默了片刻,終是沒忍住問了句:“若你…有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你小時候已經(jīng)被父母指過婚,你會如何?” 四寶也不是笨蛋,她還記得他說過宴席上見過淮安沈家人,她把今兒的事兒串聯(lián)了一下,低聲問道:“你見到淮安沈家,他們跟你說過我小時候跟人有婚約?” 陸縝放下筷子不言語,算是默認(rèn)了。 四寶聽完倒是松了口氣,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兒才能對癥下藥,總比一個人苦心巴力的瞎猜強(qiáng),她想了想才費解道:“自打我被父母頂替弟弟送入宮里,我就跟沈家沒什么關(guān)系了,再說他們不是對外稱我病逝了嗎?這婚約應(yīng)該也不作數(shù)了吧?況且就算沒發(fā)生冒名入宮這回事,沈家如今頹唐成這樣,難道人家還會跑過來做親?你想的也太多了吧?!?/br> 就算她現(xiàn)在是正兒八經(jīng)的沈家小姐,她對這種包辦婚姻還是十分抵觸的??赡芤驗楣嗜酥匦帕x,所以陸縝對這事看得比較重? 問題不是婚約的事情,是定親的人是誰…陸縝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你說的是。” 四寶狐疑地看著他,他緩和了神色,不想在她跟前表露太多,轉(zhuǎn)而道:“你吃過飯了嗎?” 四寶也不想為這事兒在糾結(jié),配合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故意可憐巴巴地摸了摸肚子:“我也沒吃呢,就晌午的時候吃了幾個螃蟹,吃的還特別不痛快,那么多人我也不敢敞開了吃。” 陸縝笑了笑:“我記著街頭五味居的松子桂魚和清蒸鱸魚很有名氣,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要吃嗎?咱們?nèi)L嘗吧?!?/br> 對四寶來說沒有什么事是下一次館子解決不了的,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四寶欣然點頭,臨出門的時候又把面紗戴上了,其實尋常出去戴不戴都可以,只是最近柳絮滿天飄,她不戴面紗出門總是被嗆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權(quán)當(dāng)口罩戴了。 五味居離陸縝的宅子不遠(yuǎn),兩人帶著幾個隨從就出了門,正好被鄰居木世子府上的管事看到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回去就稟報了木起笙。 木起笙饒有興致地道:“他們要去五味居用飯?” 他自打聽秀娘形容了提督夫人是何等貌美之后,心里就癢的難耐,只是陸縝最近一直有應(yīng)酬,他又找不到借口經(jīng)常去拜訪,更談不上跟人家接觸了。 管事點了點頭:“方才奴才采買回來無意中聽了幾耳朵。”當(dāng)鄰居就是這點好,有意無意都能聽到許多消息。 木起笙興沖沖地一合折扇起身:“命人架上馬車,我也要去五味居用飯。”他為了怕引人懷疑,還特地叫上了秀娘一道兒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四寶最近吃油了嘴的緣故,覺著五味居的其他菜都平平,只有一道清蒸鱸魚和主打菜松子桂魚十分不俗,她吃的開心,把魚背上的rou給陸縝夾了一塊,嘿嘿笑道:“這菜還挺下飯?!?/br> 陸縝見她吃的開懷,心里的郁氣也稍稍散了些,見她要夾魚肚子上的rou,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