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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老臣,是一輩子的忠臣、直臣,忠君清廉,皇帝把草鞋上給他,叫他務必每天都在家里穿。草鞋能穿的時候有限,總會壞掉,比起賞其他寶物好多了,省得功臣后人拿著御賜的寶貝當擋箭牌,往后還不好收拾。但這份心意卻是足足的。天子乃是天下第一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何曾如此辛苦親手編織鞋子?那老臣得了鞋子,當場熱淚盈眶,法子內(nèi)心的。這不是皇帝隨口的夸贊,也不是很隨意賜的寶貝,而是皇帝的心意。這是一份重于天下的心意。其他大臣自然嫉妒不已,但也羨慕那位老臣,心里想著,往后定要對皇帝更忠心,差事辦的更漂亮,遲早也得一鞋子。還有那種仿佛把天子踩在腳下的微妙感,雖然只是錯覺,但也足夠大臣飄飄然。皇帝還是高高在上,卻不再跟臣子們隔著千山萬水,可又是那么的高不可攀,皇帝胸襟實在寬廣,這天底下當真無人能及。沒過幾天,便有小皇子學著編草鞋送給皇帝,這是孝順。京城權貴紛紛效仿,去種玉米的農(nóng)戶家里買玉米皮。此時上谷村已經(jīng)有消息傳出來,玉米皮的價錢有個范圍,高了不可,低了也不可。但凡是買玉米皮的都覺得柳爻卿實在是厲害,這樣一來玉米皮并不值得大肆儲存,私底下價錢高了低了倒是無所謂,大趨勢控制好了就成。兒子編了草鞋送給爹娘,是孝順,爹娘編了草鞋送給兒子,是舐犢情深。還有送心儀之人,送好友,送親朋。草鞋跟書畫、寶物等等其實沒什么區(qū)別,但新鮮。這東西前所未有,只跟送禮掛鉤,且有皇帝帶頭,誰不送草鞋,就跟沒聽說過神仙釀一樣。百姓們也高興,還以為玉米皮用不完只能燒火,卻沒成想也能賣錢。外頭的消息傳回來,哲子哥感慨,“還是卿哥兒厲害。”第91章來人了今年野山莓多,神仙釀也多,最開始柳爻卿的釀酒作坊只有一間屋子,如今有三間,一間專門用來釀酒,另外一間存放釀好的神仙釀,還有一間這是釀桃兒釀。這地方看著不起眼,卻是全天下都掛念的。為了安全起見,自從不再壓榨豆油,憨大他們就每天晚上在釀酒作坊里輪流守夜,生怕有人摸到山上,最神仙釀下手。柳爻卿也給他們漲了工錢,平日里分派下去的活也減少許多。“我估摸著今天桃兒釀便能喝了,咱們多留點?!绷城溥茏痈绲氖?,單手拿出鑰匙,開前面的鎖。哲子哥就用另外的手固定鎖,扭頭看著柳爻卿笑。“還要再預備一點給需要的人,剩下的才能賣。買的人太多,看來只能抽簽了?!绷城溟_了鎖,往里面走。一排罐子放在墻角,屋里通風極好,半點酒香味都聞不到。柳爻卿開了個罐子,看了眼道:“果真是好了。咱們今兒個就喝這個?!?/br>“下酒菜整什么?”哲子哥問。大廚房沒天都不缺豬rou,現(xiàn)在也有豆油,黃瓜、西紅柿、土豆都有,甚至還有挺稀罕的野雞等等。不過柳爻卿卻沒琢磨這個,他嘿嘿笑道:“大棚里的雞雖說看著還小,可也能炒一盤了?!?/br>抱了桃兒釀出來,柳爻卿和哲子哥扭頭就去大棚。外頭蹲著幾個老頭兒,有空就來看雞,見著這么多從雞仔慢慢長大,一個個極神氣,一點都不瘦,瞧著比村里散養(yǎng)的雞強多了。瞅見柳爻卿來,老頭兒笑道:“卿哥兒,你家這么些雞,是想怎么處理???”“現(xiàn)在還不知道哩。”柳爻卿招呼道,“今兒個桃兒釀好了,都去我那里喝酒啊。我捉幾只雞,叫我娘炒了,咱們嘗嘗味兒如何?!?/br>聽著要喝酒,老頭想拒絕,但是要吃雞嘗嘗,他便猶豫了。“去吧?!闭茏痈绲?。老頭們又看到柳爻卿點頭,這才答應。雞仔們看上去都是一群一群的扎堆,好像看不出,但其實不是。從雞仔抓回來開始,柳爻卿就叫看大棚的人每天盯著雞仔,愛吃食的,愛動、愛飛的,長得快的,都有不同顏色的布條綁著腿記錄。長得最快的母雞和公雞都要留著做種雞,往后還得單獨拿出來,其次是長得不算很快的雞,也要留著。現(xiàn)在要抓的是,吃食不多,長得也不快的雞仔,這還是跟其他雞仔相比的,要是跟村里的雞仔比,也是一個個龐然大物了。“卿哥兒在旁邊等著,我來?!闭茏痈缤炱鹦渥?,搓了搓手,走上前。“小心點?!绷城渫笸肆送恕?/br>腳下新鋪了一層沙和干草,暫時沒有雞屎,外面山上比較遠的地方已經(jīng)堆積了不少雞糞、沙、干草等等,太陽一曬,里面便發(fā)酵了,燒死蟲卵啥的,就能做肥料。哲子哥看上去跟不怎么動彈似的,但是只要柳爻卿說捉哪只,哲子哥便能輕松的抓到。統(tǒng)共捉了三只,翅膀綁起來拎著,送去大廚房。厲氏利落的處理了,炒了三大盤子雞。正好到了晌午,柳爻卿在屋里擺了桌,叫那些老頭們都來,一塊兒嘗嘗。“這種嫩雞炒著吃最好。”老頭看著挺滄桑,還挺有見識,“rou嫩,骨頭卻硬,這才是好雞。吃起來鮮香……”“卿哥兒能耐啊?!?/br>“不得不佩服,咱們這幾個活了那么多年,卻也沒能折騰出這么一座寶貝山頭?!?/br>柳爻卿拿了小酒盅,倒了桃兒釀,笑道:“我就是運氣好點,其實也沒啥?!?/br>老頭們顯然知道柳爻卿說的客套話,卻也沒再說什么,愉快地喝了桃兒釀,各個贊不絕口。等回頭下山,便把自家小輩都提溜出來,挨個看看,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比得上卿哥兒那樣靈秀的,都暗中嘆氣,嘴上卻叮囑他們,時時幫忙盯著山上,要是卿哥兒打算招人,務必第一個去。小輩們連忙點頭答應,就算長輩不說,他們心里頭也是那樣想的呢。柳五叔家的水哥,還有其他哥兒、小子當時被卿哥兒選上,在煎餅作坊做工,晚上還能跟著學算賬,識字,聽卿哥兒講課。現(xiàn)在看上去,這些孩子們跟村里的孩子不一樣了。水哥是里正柳五叔家的孩子,原本就跟著柳五叔長了不少見識,再跟著卿哥兒學,便學得最快最好,現(xiàn)在是這群孩子們的頭頭,每天負責在煎餅作坊門口點卯。前些日子有個貨郎,拿的小玩意都極稀奇,價錢又低,在村里賣了不少,許多人都說貨郎是個不錯的人。水哥知道了,卻說貨郎在上谷村逗留的時間太長,怕是有事兒。他便讓自家兄弟暗中盯著貨郎,沒過幾天就發(fā)現(xiàn)貨郎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偷獼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