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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吩咐。心里惦記事兒,身上更難受,又擔(dān)心影響到腹中孩子,柳爻卿直到晚上也沒睡著,只暈乎乎覺得身邊多了個兒,貼在他身上感覺很舒坦。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睡著的,一大早醒來,柳爻卿覺得舒坦許多,炕還是熱乎乎的,身邊溫著粥和熱水,他剛坐起來,哲子哥便開門進來。“卿哥兒醒了,感覺怎么樣?”哲子哥拿捂在被窩里熱乎乎的衣裳幫柳爻卿穿。“好多了?!绷城湫Φ?,“今天應(yīng)當(dāng)可以出門?!?/br>桌上有好幾種粥,都是厲氏熬了一夜的,口味各不相同,只要柳爻卿喜歡能吃幾口就好。哲子哥挨個粥端起來給柳爻卿嘗了,喜歡哪個喝哪個。嘴里其實還是沒什么味兒,柳爻卿選了個口感最舒坦的,喝了一大碗。瞧見哲子哥幫自個兒穿鞋,柳爻卿道:“哲子哥昨晚上跟我睡,會不會被傳染傷寒?”“不會哩,我喝過湯藥?!闭茏痈绲?。日頭曬得熱,哲子哥找了個背風(fēng)的地方,按了矮床叫柳爻卿躺在上面,自個兒又端了熱水和點心準(zhǔn)備著,柳爻卿隨時都可以吃。這會子才有空說起昨天的事,且山下都等著的。“昨兒個早晨小寶帶著媳婦去上房吃飯,結(jié)果沒兩下那媳婦就摔鍋砸碗,說不喜歡桌上的菜,叫阿奶和大伯娘重新做。當(dāng)時阿爺就看出來,他這個孫媳婦說話不著調(diào),瞅著跟平常人不一樣?!?/br>定親那天瞅著都是好的,小娘子也就是周氏說話很有條理,就是容易害羞總低著頭。周氏娘家瞧著也都不錯,說話做事什么的都能上得了場合,家中更是小有余錢。便是這回成親,周氏帶過來的嫁妝也很漲面子,在村里是數(shù)得著的。柳老頭打心底里滿意這個孫媳婦,更是想叫村里人都知道知道,要不然小寶成親也不會拼了命的大辦,就是為了自個兒的面子。可這回眼瞅著周氏變了個人似的,柳老頭怎么能咽下這口氣,再加上當(dāng)時周氏口不擇言,又是摔東西又是怒罵的,柳老頭當(dāng)時就暈了過去。李氏也是傻了眼,跟周氏罵了幾句,小李氏和柳全福過來,鬧哄哄的過了許久才顧得上柳老頭,那會子柳老頭早就自個兒醒了。家里鬧的動靜太大,正巧柳金梅和張大山下地干活,旁人問了幾句,柳金梅沒個心眼,實話實說了。這消息一傳開,就要不少過去看熱鬧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發(fā)現(xiàn)端倪,便有人提議,“這事情大發(fā)了,不如請卿哥兒過來主持公道?!?/br>看看柳家,柳金梅和張大山過的日子連大戶人家的下人都不如,小李氏和柳全福偷jian?;€行,做大事完全不頂用,柳老頭和李氏糊涂,這親事就是他倆給定下的,此時還能說什么?只有找柳爻卿來。可柳爻卿那會子根本出不了門,倒是憨大和宣哥兒,在山上找了幾個身強體壯的漢子下來,三兩下把各個人都扒拉開,宣哥兒那張嘴就跟刀子似的,說了一通,叫所有人都停下,等柳爻卿身子好了下山。柳老頭咽不下這口氣,想趕忙弄明白這事兒,可他也明白,如今家里沒什么人,必須得靠著柳爻卿。曬著日頭,身上暖烘烘的,感覺舒坦多了,柳爻卿動了動腳道:“下午下山去看看吧?!?/br>“不急,那邊都說好了的?!闭茏痈缱诎策吘墸瑤椭城浒茨﹄p腿。“這事兒我爹不知道吧?”柳爻卿問。哲子哥沒說話。等一塊兒吃飯,桌上都是柳爻卿喜歡吃的,還有厲氏熬的好幾種粥,都只有小小的一碗,專門給柳爻卿喝的。柳全錦還是瞅著不順眼,可也沒說這個,轉(zhuǎn)而道:“我聽說你阿爺家里鬧事了,就等著你去看看?!?/br>“恩,我知道了?!绷城潼c頭,“抽空得過去看看。爹,你去大棚摘些草莓和西紅柿還有黃瓜,我給阿爺捎過去。”反正柳爻卿是沒打算叫柳全錦下山。柳全錦也知道如今家里他不做主,去大棚摘了些,又拔了幾棵青菜放籃子里,柳爻卿瞧見了也沒說什么。腿腳舒坦許多,就得聽大夫的多動彈,柳爻卿便和哲子哥慢吞吞的往山下走。第125章平時感覺沒幾步路,這回卻感覺很遠很遠。柳爻卿幾乎整個人都靠在哲子哥懷里,邁步很小很小,跟慢吞吞挪動似的。路上有人瞧見了,都笑道:“看卿哥兒的肚子,圓、尖,不顯懷,這是好兆頭哩?!?/br>“恩?!绷城湫χc頭。進門后,哲子哥趕忙拿了個板凳,上面放著墊子給柳爻卿坐下。這會子都下午了,瞧著灶房的冷清模樣,李氏和小李氏怕是早飯都沒做。柳老頭坐在炕上嘆氣,柳全福和小李氏也都在,面上卻沒什么難過的。小寶和周氏在原本二房屋里,沒啥聲音,也不只是在吃東西還是睡覺歇息。“阿爺,到底咋回事?”柳爻卿問。柳老頭抬起頭,看著哲子哥小心翼翼的站在柳爻卿身后,眼睛里全都是他。這個孩子他以前從未注意過,后來也不曾想主意。給小寶定親,柳老頭一直洋洋自得,自認(rèn)為給小寶找的媳婦雖然沒辦法跟柳爻卿比,但是在上谷村,樣貌家世等等怕是都得數(shù)一數(shù)二。可此時柳老頭就跟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到現(xiàn)在腦仁都嗡嗡作響。那個周氏,模樣倒是不錯,可張嘴就是罵,一個不滿意還想在地上打滾,衣裳都不會自己穿。再看看柳爻卿,此時懷著身體,白白嫩嫩的跟那寶玉似的,模樣沒的說,更是有那么一座山傍身,還有全天下的名聲。怎么比,如何比,不能比。“哎,家門不幸?!绷项^重重的嘆氣,卻不再說話了。柳爻卿見著柳老頭又是這副模樣,不耐煩道:“阿爺有什么事直說,我山上的事情多,最近身子又不舒坦,哪來的功夫猜阿爺想的什么!”柳全福抬了抬眼皮,想諷刺,正巧碰上哲子哥看過來的眼神,愣是把話又吞了下去,沒敢張口。就是柳老頭那點小心思,無非是讓柳爻卿主動出頭,好像他不稀罕柳爻卿來幫忙,是柳爻卿上趕著似的。這都到什么時候了,柳老頭還是那樣,半點變化都沒有。明白柳爻卿不會主動出頭,柳老頭看了柳全福一眼,道:“定親那天的人你也看到了,各方面都很好,我覺摸著,親家那頭怕是換了人?!?/br>“然后呢?”柳爻卿問,“阿爺是打算退親和離,還是要把換了的孫媳婦再換回來?”“小寶不能娶這樣的媳婦?!绷项^道,“往后還怎么過日子。定親的媳婦倒是好,就是怕……”說到這里,柳爻卿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