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倫特自己都討論過?？删退氵@樣，真提起時還是把我的肢腿打折了。說得我暈頭轉(zhuǎn)向的。”

    mama一抬手，不理會爸爸的話?！皢栴}沒出在那兒，舍克。你的反應(yīng)很正常。你和正常的父親一樣，感情上受了傷害。我說的是五分鐘以后，她把你騙得……”

    “除了天文學(xué)方面，其他內(nèi)容我們本來就準(zhǔn)備在明年的節(jié)目中播出?！?/br>
    “可你一口氣全說出來了！”

    “……這個我明白。佩杜雷開始假裝成一個聰明、好奇的人，跟倫克或者山頂大宅里其他人一樣。她提出了幾個很聰明的問題，把我弄得有點跑題了。知道嗎？就算現(xiàn)在……我還是覺得，這個佩杜雷頭腦非常聰明，而且可以接受新觀念。只要有時間，告訴你，我可以把她贏過來，讓她站在咱們這邊。”蜘蛛人的眼睛很多，視力各不相同。

    將軍的笑聲很尖利，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老天，真是個地地道道的白癡！舍克，我……”mama伸出手去，輕輕碰了碰爸爸，“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說。真奇怪，我對自己的下屬都不會像對你這樣，動輒大發(fā)雷霆?！?/br>
    爸爸的聲音很溫和，和他在對娜普莎或是小倫克說話時一樣?！澳阋仓罏槭裁?，親愛的，你愛我，就像愛你自己一樣。我知道你對自己是多么苛刻?！?/br>
    “只是在心里，從沒有罵出聲。”兩人有一陣子沒說話，小維多利亞真希望自己沒來這兒，哪怕為此在偵察游戲中輸給戈克娜都行。mama重新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這件事我們倆都辦得不好，搞砸了?！彼描€匙打開自己的旅行箱，拿出幾張紙，“下一年，‘少年科學(xué)講座’要向聽眾介紹在暗黑期保持清醒的生活有什么好處，有多大可行性，與我們的頭一批工程項目配合。我們早就知道這么做會產(chǎn)生軍事方面的后果，可沒想到來得這么早?！?/br>
    “現(xiàn)在就影響到軍事方面了？”

    “至少露出了這方面的苗頭，而且相當(dāng)嚇人。你知道，那個佩杜雷來自遨弗國，對吧？”

    “當(dāng)然，她的口音一聽就能聽出來?！?/br>
    “她的掩飾身份真是太好了，原因之一就是，這個身份中有很大的真實成分。尊貴的佩杜雷是拜黑教會的三級教士，但她同時也是‘上帝之手’的中級情報員?！?/br>
    “金德雷國?！?/br>
    “不錯。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我們一直跟遨弗國保持著友好關(guān)系，但金德雷國想□□來，改變這種關(guān)系。他們已經(jīng)控制了遨弗的幾個比較小的盟國。他們有教會的支持，但……”

    小維多利亞身后的通道另一頭，有人打開了一盞走廊燈。mama突然抬起一只手，一動不動了。糟糕。也許她發(fā)現(xiàn)了一點點燈光襯出來的影子，熟悉的形狀，熟悉的甲殼投影。

    史密斯沒有轉(zhuǎn)身，只朝竊聽者的方向伸出一只長長的肢腿，“小丫頭！關(guān)上門，回你自己房間去?！?/br>
    小維多利亞局促不安地小聲道：“是，mama?！?/br>
    關(guān)上門時，她聽到了最后一句話：“真要命，信號安全方面我一年要花五千萬，卻被自己的女兒來了個信號攔截……”

    哈默菲斯特下層的聚能醫(yī)療中心擠滿了人。范以前來這里時，遇上的人只有特魯?shù)?，有時還有另外一兩個技術(shù)員，再就是一兩個所謂的“病人”了。可今天—如果朝擠滿聚能者的協(xié)同工作大廳里扔進一顆手榴彈，炸死的人也許會比這里多一點，但多不了多少。所有磁核共振成像儀都用上了。一位技術(shù)員正在替容小畢作成像準(zhǔn)備。那女人著，四肢揮舞掙扎著。角落里，迪特·李—那位天體物理學(xué)家？—已經(jīng)被綁好了，躺在那兒嘟嘟嚷嚷自言自語著什么。

    雷諾特一只腳鉤在天花板一處支撐點上，身體倒掛下來。這樣既能從近處注視磁核成像儀的運行情況，又不會妨礙其他人的工作。他們進來時她連看都沒往這邊看一眼。“好了，電磁感應(yīng)完成。把她的胳膊固定好?！奔夹g(shù)員一推他的病人，讓后者飄到房間中央。是特里克西婭·邦索爾。她轉(zhuǎn)著腦袋四處張望，但顯然一個人都沒認出來，然后，她的臉突然皺起來，開始抽泣。

    “你讓她脫離聚能了！”文尼大喊一聲，腳一蹬，掠過特魯?shù)潞吞亓帜?，沖了過去。范已經(jīng)找到了支撐點，定住身體，同時伸手一抓—只用一個動作便完成了，麻利之極。文尼一下子從前沖變成后退，身體輕輕撞在墻上。雷諾特望著文尼的方向，“安靜，不然就出去?！彼f。一只手朝比爾·馮一招，“把容博士送進去，我要……”接下來是一串行話。如果換了一個管理人員，準(zhǔn)會把他們踢出去?？砂材荨だ字Z特卻似乎毫不在意，只要他們不妨礙她的工作就行。

    西利潘飄向范和文尼，臉色陰郁嚴(yán)厲?！皠e出聲，文尼?！彼戳丝闯上駜x的顯示屏，“邦索爾還處于聚能狀態(tài)，我們剛剛解除了她與語言相關(guān)的聚能綁定，讓她更容易……治療?！彼悬c沒把握地望了望邦索爾。那女人拼命在固定帶允許的范圍內(nèi)蜷縮起身體，仍在不停地哭泣，絕望、痛苦地哭泣著。

    文尼掙扎著，想掙開范的手，但馬上便停了下來，除了只有范能感到的顫抖外，停止了一切動作。一秒鐘時間里，他似乎馬上就會放聲大叫起來。接著，小伙子一擰身，轉(zhuǎn)開臉不看邦索爾，同時緊緊閉上眼睛。

    房間里響起托馬斯·勞的聲音，十分響亮?！鞍材?？事故發(fā)生以來，我已經(jīng)損失了三條分析線索，你知道……”

    雷諾特的語氣和打發(fā)文尼時完全一樣：“再給我一千秒。我手頭至少有五例失控?！?/br>
    “老天……有情況隨時向我報告，安妮?！?/br>
    雷諾特已經(jīng)在和別人說話了：“霍姆！李博士的問題是什么？”

    “他很正常，主任。我一直在聽他說的話。節(jié)目播出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另外……”

    雷諾特飄過房間，來到迪特·李身旁。那么多技術(shù)人員、聚能者、儀器設(shè)備，她居然連一樣都沒碰上?！澳强商婀至?。物理學(xué)家們和節(jié)目線路之間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串話的事呀?！?/br>
    技術(shù)員點了點李上衣佩戴的一張卡片，“他的記錄表明，他聽到了翻譯。”范發(fā)覺西利潘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沫。難道這是這位捅婁子大王犯的又一個錯誤？太糟了。如果這個人被趕走，范了解聚能情況的管道便中斷了。

    但雷諾特沒有注意手下這位擅離崗位的技術(shù)員。她湊近迪特·李，仔細聽了一會兒他的自言自語。“你說得對，他陷進去了，糾纏在那個蜘蛛人說的有關(guān)開關(guān)星的話里。我看他沒有失控。但還是要注意觀察。如果他的思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