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姜推站在金晨的家門口，不停地狂敲門。

    很快，門內(nèi)就有動靜。

    金晨看見姜推有些驚訝：“你怎么來啦？”

    姜推勾了勾嘴角：“怎么，不想我來??？”

    姜推一挑眉，金晨就笑了：“只是覺得這個點……稀客?！?/br>
    姜推挑眉：“你這個點還沒睡？”

    金晨尷尬地笑了笑：“失眠了呢，睡不著?！?/br>
    姜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能進來嗎？”

    金晨說：“當(dāng)然。”說完就勾著姜推的脖頸進了門。

    金晨走到客廳，斜眼瞧了一眼姜推，姜推的左手沒有帶假肢，她伸手想去摸，卻被對方的右手摁住。

    金晨唇角微勾，撇撇嘴：“你總是不讓我碰那里……”

    姜推輕哼一聲，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掃了一眼四周，家里顯然已經(jīng)收拾好了。

    “要出門??？”

    金晨扯了扯嘴角：“對呀，我爸說讓我去一趟美國給他取個東西?！?/br>
    “哦？”姜推挑眉，“取個東西要你親自去？”

    金晨嘆了口氣：“對呀，說是我mama的東西，不放心別人去取，我說的是我過世的mama，不是林雪蘭?！?/br>
    姜推說：“那我要是不讓你走呢？”

    金晨先是皺眉，然后笑靨如花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姜推的大腿上，伸出右手撫弄他的臉頰，輕聲在他耳邊說：“你想干嘛？”聲音透著一絲曖昧。

    姜推沒有推開她，但臉色也不太好看，只是這么直直地盯著她。

    金晨撇撇嘴：“瞧瞧你那樣兒?！闭f完拿出一根雪茄，點燃遞到姜推嘴邊。

    姜推吸了一口：“好貨?！?/br>
    直到一根煙吸完，金晨的嘴唇已經(jīng)附了上來，姜推這才反手將她綁了起來。

    “你干什么？”金晨大驚。

    姜推說：“你老實在這里待著，等天亮了，自然有人來放你離開?！?/br>
    姜推將金晨綁好抱到臥室的床上，然后起身離開。

    “姜推……”金晨叫住他，“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姜推頓住，良久：“金晨，我現(xiàn)在不愛你。”

    離開金晨的住所，姜推一個人站在樓下，夜晚總是容易讓人意志力單薄，任何一點觸碰都會喚起整個沉睡的情境。

    楊夏清冷而孤傲的臉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筆直而修長的雙腿，配上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噔作響，他對這種聲音有一種異于常理的迷戀。

    【我有病，我一直都有精神上的疾病，我無法跟人正常溝通和交流，我必須得靠藥物來維持清醒，你害怕了嗎？】

    姜推想著想著就笑了：我比你病得重多了。

    ——

    出入境海關(guān)監(jiān)控室里，蘇成灃已經(jīng)連續(xù)抽了一包煙，最后一根煙剛抽完，他又想拿一包，突然有人接茬，把他手里的那包煙伸手奪了過去。

    “整個監(jiān)控室都煙霧繚繞了，還抽，您也不怕得肺癌?！?/br>
    蘇成灃回頭，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朝他翻了個白眼。

    蘇成灃饒有趣味地看著她：“你叫什么名字？”

    旁邊人看不對勁，伸手拉了拉劉丹的衣袖，示意她注意自己的言行，蘇成灃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

    “我叫劉丹，垠城公安刑偵隊副隊長?！眲⒌げ]有因為同僚的規(guī)勸而有所收斂，仍舊不甘示弱地盯著蘇成灃，挑眉道，“干什么？”

    蘇成灃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劉丹同志，我不抽了，可好？”

    劉丹倒是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道：“您不用跟我匯報。”

    這下，整個監(jiān)控室的人都笑了，比起先前凝重的低氣壓，氣氛也總算緩和了不少。

    “你這脾氣啊，像極了我女兒?！碧K成灃的眸光微閃，“只是，她從來不跟我說話，她要是愿意跟我說說話，哪怕這么沒大沒小，我也歡喜?！?/br>
    劉丹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等把這幫強盜都抓了，您女兒肯定以你為榮?！?/br>
    蘇成灃笑了。

    “姜推那邊情況如何？”

    劉丹說：“剛才來過電話了，說是已經(jīng)控制住了。”

    蘇成灃嘆了口氣：“沒出岔子就好?！?/br>
    劉丹問：“聽說那個女的是他初戀？”

    蘇成灃說：“他有分寸?！?/br>
    “再有分寸也得避嫌?！眲⒌だ浜咭宦?，“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這層關(guān)系放水啊?！?/br>
    劉丹這句話剛說完，監(jiān)控室的門就開了，姜推右手揣進褲袋里，緩緩地走了進來。

    “姜推，過來?！碧K成灃說。

    劉丹尷尬地回頭，這才注意到她的背后，站著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

    姜推像是沒聽見一般，走到監(jiān)控臺前面，問：“有動靜了嗎？”全程沒有看劉丹一眼。

    劉丹退到一邊，沒說話，但兩眼卻是一刻也沒從姜推的身上離開過。

    十分鐘以后，姜推又匆匆離開。

    ——

    姜推走進出入境大廳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電話接起以后，他像是早就知道是誰一樣，張口就說：“我已經(jīng)到了?！?/br>
    “我也已經(jīng)到了?！?/br>
    姜推皺眉，環(huán)顧四周：“你在哪里？干尸……”

    電話那頭的干尸，聲音低沉，讓人聽著一陣作嘔：“金馳成呢？”

    “我接到你以后，會帶你去見他?！?/br>
    干尸冷笑兩聲，說：“我?guī)е豁敽谏镍喩嗝?，穿一件黑色的外套，你回頭就能看見我?！?/br>
    姜推心里一緊，連忙回頭，果然在不遠(yuǎn)處，看見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正在排隊過安檢。

    姜推的手心已經(jīng)開始冒汗，按照他們之前的方案，出入境大廳的公安會放他過境。

    很快，干尸經(jīng)過安檢，成功入境。

    與此同時，與干尸同隊的一對緬甸夫妻，早已進入了正在監(jiān)控室內(nèi)觀察這一切的蘇成灃等人的視線。這對夫妻中，妻子似乎已經(jīng)懷孕，丈夫攙扶著她，兩人均是神色慌張。

    只是這兩個女人入境后并沒有跟著干尸，而是共同往相反方向離開。

    蘇成灃在監(jiān)控室內(nèi)大叫不好，身旁的劉丹急忙問：“怎么了？”

    蘇成灃一邊拿外套，一邊安排道：“都聽好了，現(xiàn)在情況有變，所以之前跟著干尸的一隊人全部跟我走?！?/br>
    “干尸那邊誰來盯？”劉丹問。

    蘇成灃皺眉，劉丹說：“我去吧?！?/br>
    蘇成灃搖搖頭，眼睛隨即掃射四周，想找一個人，劉丹立即打斷他：“別看了，我有經(jīng)驗，又一直在跟這個案子，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來不及了?！?/br>
    蘇成灃這才點頭答應(yīng)。

    ——

    另一邊，姜推帶著干尸火速撤離現(xiàn)場，來到機場外的停車場，隨后上了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wù)。

    之后的半個小時之內(nèi)，姜推一行一共換了四輛車，拐了八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