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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覷,驚訝的都說不出來話。孟階不是謝光的人嗎,他怎么會出手彈劾謝光? 李崇庸早有對策,他將早已備好的奏章遞給隨堂太監(jiān),“拿給彭閣老看一看?!?/br> “這份奏章明明是刑部法司劉光升劉大人所寫,怎么能和孟侍郎扯上關(guān)系。朕知道彭閣老惜才,只是也不能太過于包庇了?!彼捓镉性?,原本想站出來的唐照腳步一頓。 眾人都知曉他是孟階的舅父,若是他出來為孟階說話,只怕還沒等他開口,眾人就指著他說包庇了。 彭芳原本是想著李崇庸饒過孟階這一次就算了,畢竟他也擔憂孟階成為第二個謝光。關(guān)于奏章的事情他昨兒已經(jīng)解釋過了,沒想到李崇庸竟然又拿出來說事,他有些憤怒的道,“皇上,這份奏折確實就是孟大人親手所上。老臣替他擔保,他不是和謝光一伙的人?!?/br> 彭芳并不知道這份奏章是從張全那里得來的,他著急的看向劉光升,“劉大人,你也出來說句話?!?/br> 眾官又齊齊的看向站在后面的劉光升,只見他垂著頭,好半天才嘟囔著道,“小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昨天晚上,皇上竟私服去了他家里一趟,說明日要是有人在朝堂上提起奏章一事,就讓他拿捏著說。皇上說的不明不白,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文官行列里卻一陣sao動,禮部主事孫鈺卻站了出來說道,“我記得劉大人是將奏章送到了左順門,按說……內(nèi)閣是插不上手的,怎么會是孟大人呈上去的,彭閣老不是弄錯了吧?!?/br> 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眾人,又慢慢退了回去。朝堂上又亂了起來,李崇庸卻蹙了蹙眉,他看向劉光升,冷聲道,“劉大人,這呈上來的奏章是你的署名,你來說?!?/br> 劉光升此時額頭上已經(jīng)有了一層薄薄的汗意。奏章確實是他的署名不錯,可他明明就是呈遞到了左順門,根本不會跑到內(nèi)閣里面。他慌忙跪下,說話的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顫意,“小……小臣是真的不知道。” 他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員,能到太和殿里議事還是被傳召的,這奏章的事情他又能如何得知。 陸芮冷眼看著這一出戲,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也該是他上場表演的時候了。他理了理衣袖,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首站了出來,“皇上,還是讓臣來說一說吧?!彼D了一頓,又道,“孟大人他……真的不是和謝光一伙的,臣和彭閣老都能作證。”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眾官都一臉震驚。陸芮是李崇庸的人不錯,而孟階應(yīng)該說是和謝光走的很近,兩人應(yīng)該是敵對關(guān)系,怎么陸芮反而替孟階說起情來了? 陸芮很是滿意眾人的反應(yīng),他又說,“劉大人的奏章是遞到了左順門不錯,但是如果臣沒有猜錯的話,奏章被送到了內(nèi)閣,最后到了孟大人的手上。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內(nèi)閣的票擬其實都是由謝光決定的,彈劾他的奏章必然會被駁回去。臣聽值班的太監(jiān)說,湊巧那一日是彭閣老呈遞的奏章。既然彭閣老說是孟大人將奏章放進去的,那應(yīng)該就是孟大人放的。因為他有這個理由……” 李崇庸看著陸芮,臉色陰沉的厲害。他突然很緊張陸芮接下來要說的理由,但他又不能打斷。 他捏著手串的手指指節(jié)發(fā)白,才勉強忍住了自己甩袖離去的沖動。 陸芮看著李崇庸,心中很是失望。他喘了一口氣繼續(xù)道,“皇上,臣有欺君之罪?!彼爸止蛟诘匕迳?。 “臣交給你的那本有關(guān)于謝賊一黨的名冊,其實是孟閣老找到的,也是他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br> 他說完整個大殿都陷入了沉寂,他明顯松了一口氣,仿佛挑在身上的重擔都卸掉了。 早朝也不知道是怎么過去的,陸芮從大殿出來,還能聽到別的官員對他指指點點的聲音。天已經(jīng)完全亮了,太陽從東邊冉冉升起,橙紅色的金線撒向大地,他整個人都猶如沐浴在這柔和的光芒中。 他剛剛下了漢白玉的石階,就見后面匆匆過來一人,是王津,他道,“大人,皇上要見你?!?/br> 陸芮就知道這件事情并沒有完,按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剛剛在大殿之上講的那一番話,是完全背叛了李崇庸對他的信任。 他的步伐比想象中的還要沉重許多,走到乾清宮門口,他背上已經(jīng)有了汗意,冷風從脖子里灌進去,血液都快要凝在了一起。 東側(cè)暖閣里還能聽到茶杯碎裂的聲音,他握了握手掌心,闊步走了進去。李崇庸聽到腳步聲,微微轉(zhuǎn)過身,伸手卻給了陸芮一巴掌。 兩人聽到清脆的響聲都愣住了,李崇庸退后了一步,癱坐在椅子上。他看了一眼還有些顫抖的手,冷冷的道,“你知道你在朝堂上說了什么嗎?” 陸芮直直跪了下去,他很堅定的道,“臣知道?!彼聪蚶畛缬沟哪抗饫镉行┩聪?,“我只是……不想讓你濫殺無辜之人?!?/br> “皇上,你還記的你說的那句話嗎?”陸芮眼眸里已經(jīng)含著些許晶瑩,“你說……你要做一個明君,一個千古明君。你還說,你不要像先皇那樣,要做一個仁君,讓天下百姓都稱贊的仁君?!?/br> 明君…… 仁君…… 李崇庸看著跪在地板上的陸芮,眼簾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心腸狹隘到如此。 好像……真的有些不應(yīng)該。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孟階從刑部大牢出來, 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夜幕降臨, 依稀還能看到東邊天空殘留的一點墨藍。 洗墨駕著馬車侯在千步廊外, 看到孟階出來,便疾步跑過去, 拿著斗篷披在孟階身上。他眼里有少許的淚花, “大人,咱們回家吧。” 孟階已經(jīng)換了一身常服,他含笑看了洗墨一眼, 說了一個字,“回?!?/br> 洗墨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他撇著嘴,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孟階不成器的望著他, 嘆了聲氣, 還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都好了,還哭什么?!?/br> 他抽著鼻子,親自搬了轎凳放在馬車下面, 孟階正要上去, 卻看到千步廊前面站著一人。陸芮穿一件大紅色的箭袖蟒袍, 頭發(fā)上束了一頂紫玉冠,看起來貴氣逼人。 他總是這樣招搖。無論是穿衣,還是性格上。 陸芮帶著詔書從皇宮出來,讓王津去了刑部大牢宣旨, 而他自己卻去了錦衣衛(wèi)直房。孟階邁步走過去,朝陸芮抱了一拳。 陸芮卻只掃了他一眼,嘴角微扯,“這么冷的天,要不要進去烤烤火?” 孟階點了點頭,跟著陸芮進到直房里面。地上攏了一盆炭火,映的人面孔微紅,陸芮弓著身剛要坐下,卻迅速的轉(zhuǎn)身給了孟階一拳。 孟階反應(yīng)不及,著實吃了這一拳。他皺眉看向陸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