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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山有靈則日不絕(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及了,只好先回了所里。

等到了晚上,鄭宇再去,他們還是沒有回來,旅館的老板娘說好像有聽一個小姑娘說她們晚上要在山里面野營。

鄭宇嘆了口氣,年輕人就是喜歡刺激冒險,還真擔(dān)心他們發(fā)生什么危險。

這天晚上連月亮也沒有,整個天幕都是黑沉沉的,跟個倒扣的鍋底似的,連點星光也沒有,鄭宇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心里老是有些沒底。

他從睡衣領(lǐng)口扯出木牌,握在手心摩挲了一會,低聲道:“你在嗎?”

木牌安靜的躺在手掌上,絲毫沒有反應(yīng),鄭宇也覺得自己這行為實在傻到了極點,可他卻總有些放心不下,那幫年輕人對這大山根本不熟悉,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忽然他感覺到一絲風(fēng)從耳邊滑過,像是有人輕輕的吹了口氣。

屋里的燈忽閃了兩下,倏然滅了下去,鄭宇心里一驚,正要回身,便聽到一聲低斥:“別轉(zhuǎn)過來!”

鄭宇身體剛轉(zhuǎn)到一半,只好又僵硬的停了下來,房間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鄭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你剛才是在喚我?”黑龍的聲音有些飄忽,聽著不太真切。

鄭宇莫名的有些擔(dān)憂,語氣多了幾分急切:“你怎么了?”

黑龍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衣物悉悉索索的聲音靠過來,鄭宇感覺到一雙手搭在自己肩頭,緊接著一個近乎溫柔的吻落在臉上,淺淺的吐息撲過來,帶著一絲涼涼的水意。

鄭宇握緊了手心的木牌,原本有些緊張的神色一下軟了下來。

“你這算不算是在擔(dān)心我?”

黑龍將鄭宇臉側(cè)稍有些長的頭發(fā)朝后撥了撥,曲起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在他臉頰上反復(fù)摩挲,側(cè)頭貼在鄭宇耳邊悠悠說道,聲音低低的仿佛吐氣一樣鉆入耳中,引得鄭宇面上一熱,頓時有些羞惱,他本想要反駁,喉嚨里滾動了幾下,卻說不出什么話來。

黑龍見他不語,也不勉強他,將他攬在懷中道:“最近我可能不會出現(xiàn),你也不要到處亂跑,特別是這幾日不要進山,離那家伙遠一點?!?/br>
鄭宇心道你不說我也不會想到那山里去,又想到他本來叫這個人來的目的,趕忙開口道:“張瀾和他同學(xué)今天都到山里去了,晚上也沒回來,不會有什么事吧?你說不要到山里去,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鄭宇話音剛落,窗外忽然掀起一陣狂風(fēng),鬼哭狼嚎似的撲過來,外面樹葉嘩嘩作響,窗戶也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鄭宇一時間被刮的有些站不住,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幾步。

黑龍仿佛消失了一般,鄭宇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不由有些緊張,遲疑幾秒忍不住轉(zhuǎn)過身,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見,光線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樣,周遭氣息霎時間寒冷的如同冰窖,鄭宇往前走了幾步,腳下竟似踩在水中一樣。

鄭宇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冰冷的水流漫過腳背,寒氣環(huán)繞在小腿周圍,仿佛一條看不見的繩索綁住了雙腿,再也無法往前邁出一步。

他像是置身于另一個世界,黑暗中看不清周遭模樣,只有絲絲縷縷的寒意浸入胸腔。

他到底在哪里?剛才的狂風(fēng)是怎么一回事?眼前漆黑一片,只有漫無邊際的寒意。

鄭宇被凍得有些恍惚,顫抖著喚了一聲“……瀾江……”

周圍仿佛被他這一聲攪亂了似的,動蕩的水面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周圍嘈雜的人聲一句句鉆入耳中。

“你若執(zhí)意要護著那條妖龍,就別怪我們心太狠。”

“霖哥,你不要我們了嗎?”

“阿霖,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到現(xiàn)在還執(zhí)迷不悟?我對你太失望了,當(dāng)初我就不該把你抱回來!”

“那孽畜害死了那么多人,你都看不見嗎?你現(xiàn)在還算是個人嗎?”

不……不是這樣的,鄭宇聽到自己嘶啞而又急切的聲音,這不是真相,害死他們的不是瀾江,可是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只有一聲聲無情而又冰冷的斥罵。

他半跪在地上,冰冷的水浸著四肢,周遭的辱罵,指責(zé)像是寒冰鑄成的鐵釘一根根刺入骨髓,凍結(jié)了他整個身軀,封鎖了他所有經(jīng)脈,他只能瑟瑟發(fā)抖的蜷縮著,口中不斷執(zhí)著的喚著一個名字。

“做到這種地步?值得嗎?”

他抬起頭,原本黑暗無一物的空間里出現(xiàn)一張說不出熟悉的臉。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不能看你越陷越深。師父說過,有些界限一旦跨過,后果不堪設(shè)想,再這樣下去,龍氣侵體,逆天改命,人不人妖不妖,入不了輪回,修不了正果,稍有閃失便是魂飛魄散。”

“生死有命,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就不可能再回頭,無論什么后果,我都會自行承擔(dān)!”

“魂飛魄散又能怎樣,他都不怕,我又有何懼?”

鄭宇感覺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那聲音穿透他的耳膜,直直鉆入腦中,仿佛要將他整個大腦皮層剝開一樣,無數(shù)的影像記憶爭先恐后的想從中涌出來,卻又仿佛被什么鎮(zhèn)著無法逃脫,他實在疼得要命,忍不住大叫一聲。

房間里的燈忽然一下亮了,一切恢復(fù)原狀,自己依然站在窗口,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他看了看手心里的木牌,那物像是結(jié)了一層冰霜似的,寒冷滲骨,倒像是剛從冰水里撈起來一樣,之前是夢?

可是那夢就像是一面水鏡,稍一碰觸就碎了,等他集中了精神去回想,卻是跟隔了層紗幕似的,怎么也看不分明,就如這對他來說充滿了謎團的前世一樣,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絲毫端倪。

鄭宇拍了拍腦袋,手肘抵在太陽xue上按了幾下,眉頭皺在一起,卻絲毫沒有任何轉(zhuǎn)機,只好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指望自己再一次從夢中窺探到些真相。

等到半夜的時候,鄭宇突然被一道轟然響至的炸雷驚醒,剛一睜開眼睛,房間就明晃晃的一片慘白,一道道閃電接連劃過,映照的猶如白晝似的。

狂風(fēng)卷著雨絲咆哮著從窗縫擠進來,發(fā)出鬼哭一般的嘶鳴聲,嗚嗚的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