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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該是個彎彎狗血小言文的橋段。“混蛋,我寧可死,也不會接受你的幫助!”病房里傳來女生尖細的叫聲。“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以為你死的成?”男人冰冷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混蛋,你管得住我的身體,可你管不住我的心!”“哼,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你的心!”“放開我……唔……”嚴冬在門外摳摳耳朵,低罵:“愛情真是cao蛋?!?/br>跟在他身邊的小弟樂呵呵靠過來討好:“冬哥,你說咱們總裁這是愛上紀小姐了?”廢話,這年頭哪個總裁不別扭,心里愛死了嘴上也不說。嚴冬回頭瞪了人一眼,然后對坐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說:“大伯,不是我不讓你進去,你看這情況……”“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坐在行李包上的男人手指顫抖,“這病房兩張病床,你們只交了一張的錢,還想把另外一張都占了嗎!”“是是,是不對?!彼c頭道,“所以我勸您,趕緊去換個病房,別耽誤了家屬住院?!?/br>“整個病區(qū)都滿了,你讓我往哪換!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住進去!”說著大伯就要往里沖。嚴冬帶的小弟趕緊把人架住,這要是真給沖進去,總裁震怒他們可兜不住。恰在這時,門開了,沈總裁一臉倨傲地走出來,拿眼角瞭了大伯一下,然后吩咐嚴冬:“看好了,別叫人進去打擾。”接著,夾了夾他那據(jù)說是法國帶回來的定制高級皮包,走了。大伯本來還以為他這出來,好歹能給自己個交代。自己帶著鄉(xiāng)下的婆娘進城看病,辛辛苦苦種田的錢都拿出來就為了舒舒服服住個好病房,結(jié)果總裁的小情兒倒好,住著一張床,占著一張床,門口還有人守門,死活不讓進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于是總裁在前面走,大伯在后面罵。嚴冬覺得他罵得花樣百出倒也好聽,可再好聽也不能當(dāng)著總裁面聽,于是叫人捂住他嘴,等到總裁走了才松開。總裁進了電梯,大伯還在罵,不斷氣的罵了十幾分鐘,整個病區(qū)都出來圍觀。嚴冬恪盡職守,目不斜視看門,眼看著大叔情緒太過悲憤,還叫兩個小弟把大伯架好,免得他控制不住撲倒臥倒。有小護士看不過眼想過來調(diào)和,他也沒理,靠著門框哼小調(diào)。倒是手下的小弟沉不住氣,跟護士吼了幾句,把人家嚇哭了。他倚著墻,點燃一支煙,猛吸一口,就當(dāng)眼前是個大熱鬧,邊吐煙圈,還邊沖里頭梨花帶雨的紀小姐飛眼。紀小姐一邊抹淚一邊瞪他,忽然,眼神里那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膽嵑奚裆妥兞俗儯鳠o比的嬌羞。給嚴冬一百層臉皮他都不覺得那嬌羞是沖自己來的,于是下意識轉(zhuǎn)過頭。目光,就這么迎上了當(dāng)年還很青澀的程子青。那時他就覺得,cao,怪不得心比天高的紀小姐見了他都嬌羞。因為面前這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長得實在漂亮,細長眉毛大雙眼,你也說不清他五官到底哪里好看,但就是讓人一眼看上去,渾身都透著贊嘆,心想自己要有個兒子長這樣,這輩子媳婦是不愁娶不上了。嚴冬一激動,就情不自禁吐了個煙圈。他比程子青高,倆人離得又近,這煙圈恰好吐在人家面前。煙霧繚繞間,程子青那張毫無波瀾的臉隱約透出幾分自持禁欲的氣息。“病區(qū)禁止吸煙,謝謝合作。”子青淡淡地說。多年后,即便身在東南亞茂密的熱帶叢林里,嚴冬也沒忘記他說這話時,眉宇間平靜的表情,仿佛毫不在乎那一口二手煙。“當(dāng)時我就硬了,恨不得立即把他拖進廁所干上一百回,cao!”他咬了一口檳榔,在殷紅的汁液里跟小弟們說。不過當(dāng)時他可舍不得給佳人留下如此惡劣的印象,所以,他只是保持著這個僵硬的姿勢,看程子青安慰了小護士,又問過大伯情況,然后轉(zhuǎn)過身,一臉平靜地看著他。程子青,他看到他的胸牌上這么寫,實習(xí)醫(yī)生。“你是一床家屬?”程子青問。嚴冬點點頭,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一床欠費,請續(xù)費?!彼鏌o表情地說著,往病房走去。腳要邁出那一刻,一雙手忽然搭到了他肩膀上。“程醫(yī)生,”嚴冬挑著嘴角,略微俯下頭,在他耳邊冷冷一笑,“你知道你進去了,就是在跟誰作對么?”“我知道。”他微微皺眉,身子下意識后退一點,似乎想閃開嚴冬的禁錮。當(dāng)發(fā)現(xiàn)嚴冬手勁使得很大時,也就不再強求,只是垂下眼簾,看著他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目光中,微微流露出厭惡的情緒。他當(dāng)然知道是在跟誰作對,那又如何?他是醫(yī)生,就不該抬高或者貶低任何一個病人,就該在病人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幫助。況且,姓沈的算哪門子總裁豪門,他老爹四十歲上開始創(chuàng)業(yè)到五十歲事業(yè)成功,之后把公司留給了他,也不過二十來年。他也不是商業(yè)奇才,公司穩(wěn)步發(fā)展說到底是基礎(chǔ)扎實的功勞,至于說他黑白通吃……如果養(yǎng)打手也算黑道的話,那他還真是。“請你幫忙轉(zhuǎn)告沈總裁,我姓程,叫程子青。他要對我做什么,我隨時奉陪。”說著,他猛地一抖肩膀,甩開嚴冬的手,大步走進了病房。“冬哥……”身后的小弟還沒見人這么不給自己老大面子過,以為又有架打,趕緊低聲提醒嚴冬,卻被他懶懶揮開。進就進唄,沈總就是不讓人進去打擾,人家是醫(yī)生,又不是進去打擾的。而且整個病區(qū)這么多大老爺們,這間病房又離醫(yī)生辦公室這么近,可強大在欺凌弱小的時候,竟然就只有這么一個人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同事,幫助自己的病人。更何況,他真心想cao蛋一回,在這位程醫(yī)生面前裝裝好人,給他留個亦正亦邪的好印象,哪怕丟了工也無所謂。只可惜,程醫(yī)生安頓大伯撫慰美女,一通忙活后,直到走出病房,都沒有再看他一眼。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看著那細腰的小背影,嚴冬在他背后響亮地罵了一聲:“cao!”cao,這本來該是個彎彎狗血小言文的橋段,卻成了一個耽美故事的開端。沈總裁不是好老板,每日忙著泡妞耍帥,嚴冬把當(dāng)月的錢結(jié)了之后就不再跟這位主混了。換了個大哥,每月好酒好菜招待,街頭巷尾逛逛瞅瞅,拿錢拿到手軟。世界上沒有白養(yǎng)人的買賣,半年后,大哥讓他砍人。他去砍了,連人家是誰都沒問,到地方,抽刀,朝肚子來了五六下,跑。在郊區(qū)的地下室蹲了三天,大哥說事鬧大了,讓他出去躲躲。這他明白,況且大哥待他不薄,說他去了,東南亞那邊的市場就交給他開拓了。他一個混混,過去也能給人當(dāng)老大,有什么不好。他就答應(yīng)了,臨走前一夜,想來想去,有件事終究不甘心,現(xiàn)在不做,當(dāng)了東南亞的鬼都要飄回來。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