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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實在太令人興奮了。 扣扣向阿螺的示愛暫告一段落,隔著屏風(fēng)回稟:“溟主,貴客……” 到了還沒說出口,外面的人就闖進來,勢如雷霆,眉心火紋緋然。夷波咽了口唾沫,還好她反應(yīng)快,一聽見扣扣說話就先躺下,再慢半步就要穿幫了。她躺在那里,嚶嚶哭起來,“干爹……” 龍君原本是打算狠狠訓(xùn)斥她的,訓(xùn)完了拎回南海再關(guān)十年禁閉。誰知到了這里,發(fā)現(xiàn)她竟然病怏怏的,滿肚子火氣霎時就熄滅了,蹙眉問:“這是怎么了?” 她說受了風(fēng)寒,“北溟的水比南海冷,我現(xiàn)在流鼻涕,發(fā)熱,還肚子疼……” 龍君聽了嘆息:“本座說了,你適應(yīng)不了這里的生活,不讓你來,你非不聽話?,F(xiàn)在好了,吃著苦頭就明白了,快些養(yǎng)好,跟干爹回去?!?/br> 她卻緩緩搖頭,“我沒法回去了,干爹。我照了凈婆梨鏡,我是離相君的后人。鯤鵬那么大的個頭,南海也容不下我?!?/br> 龍君別過臉,眉眼在瑩瑩的珠光里變得愈發(fā)深邃。他唇角微沉,想說些什么補救,可惜發(fā)現(xiàn)拿什么解釋都是枉然。既然凈婆梨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再狡辯反倒越描越黑。他緩步走過去,低頭凝視她,“干爹都是為你好,或許你現(xiàn)在覺得身為北溟之主,風(fēng)光無限,可是久而久之,你會發(fā)現(xiàn)身在其位,其實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好。” 她卻不理這些,只是一徑追問他,“小鮫是甘棠的女兒,干爹有什么特別的感想嗎?” 特別的感想?已經(jīng)特別了一千年,再特別也變得習(xí)以為常了。他搖搖頭,想起她離開的前幾晚,纏著他求交尾的景象,心頭頓時顫了顫??墒遣荒苷f,怎么開口,說本座也有點想和你交尾嗎?這話不該從他這種有格調(diào)的龍嘴里說出來,他必須忍住,他要保持形象,特別現(xiàn)在是在北溟的地界上。 他緩緩舒了口氣,“正因為你是他們的女兒,本座更應(yīng)當(dāng)愛護你。北溟的妖族不該再組建了,勢力越大,越會遭致打壓。看看千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你想重蹈覆轍嗎?” 夷波心里不大痛快,并不是因為他想讓她解散妖族,而是跨越了九萬里,以為他會頓悟,誰知只是換個地方繼續(xù)講道理而已。這條口是心非的龍,實在讓人感到束手無策。她看了眼不發(fā)一語的長老,“千機,你沒有告訴龍君,凈婆梨中映照出來的景象嗎?” 千機長老微微躬身:“不得溟主首肯,臣不敢胡亂宣揚?!鳖D了頓道:“龍君,溟主剛回北溟時,族眾為了確認她的身份,把她送到凈婆梨鏡前試過。凈婆梨龍君必然知道,閻魔法王的私人收藏,能照前世今生。溟主沒有前世,她是干干凈凈來到這世上的,她的法身是鯤鵬,也是……迦樓羅?!币幻嬲f著,一面小心觀察他,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才又道:“我們北溟陡失怙恃,到如今已有一千年了。望斷了秋水才盼得溟主回歸,龍君卻要溟主再次拋下族眾,雖說是為溟主好,但臣卻不敢茍同。溟主既然能化身迦樓羅,就說明北溟一族和天界不一定非要死戰(zhàn)到底,化干戈為玉帛也不是不可能。龍君擔(dān)憂溟主安危,這種心情臣能夠體會,還請龍君放心,妖族有信心力保溟主安全。一個人來到世上,自然有他不能卸肩的重責(zé)。龍君的責(zé)任在于守護南海,溟主的職責(zé)就是重振北溟。請龍君莫再勸她放棄了,她生來是北溟之主,龍君難道要和我們搶人么?” 旁聽的夷波簡直要被千機長老的口才折服了,看他不哼不哈的,誰知道是個辯論高手。龍君這下子是被堵住了,必定郁悶得難以言表。她竊竊偷笑著,料想邕崖護法已經(jīng)和他通過氣了,便伸手招了招,“長老扶我起來。” 千機長老上前攙她,在她腰上輕輕一托,手勢輕柔。待要退開時,她悄悄拽了他一下,他抬眼看她,眸中有不解之色,但很快隱匿了,靜靜在她身旁坐著,讓她靠在他肩頭。 “族中有十方長老,干爹放心吧!我剛來北溟,什么都不懂,還好千機在,他會幫襯我的。就像他說的,人人肩頭都有重責(zé)。北溟是我父親辛苦創(chuàng)立的,不能到我這里就斷送了。這么多年來干爹養(yǎng)育我,愛護我,小鮫都記在心里。可是小鮫終會長大,會有自己要奔赴的前程,也有自己立誓不相負的人,不能永遠留在干爹身邊?!彼墓φn算是做全了,說到此處停頓,深深望了千機一眼,自覺凄美到心碎,快要把自己虐哭了。她抿抿唇,眼中水波瀲滟,輕聲說:“干爹在北溟多住幾天,讓小鮫報答干爹的恩情。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想到這里就讓小鮫難過。千機,好好安排干爹的行程,帶干爹四處看看,如今的妖族,并沒有外界想象的那么不堪?!?/br> 千機長老說好,語氣中透著溫暖,兩個人默默對望,把目睹這一切的龍君氣得夠嗆。 他在空中盤旋了兩天,走錯幾十萬里路,結(jié)果就是這樣。他忽然感到恐懼和悲哀,這種場景那么熟悉,原來一千多年前他經(jīng)歷過。甘棠出嫁前夕,在昆侖之巔,他曾經(jīng)挽留她,可是她說自己很喜歡離相君,由始至終只拿他當(dāng)?shù)艿堋F(xiàn)在呢?他熬過了一千年,最大的成就就是升級了,不再是弟弟,這回是干爹了。 噩夢重現(xiàn),天要亡他!甘棠被一個黑道頭子騙了,現(xiàn)在傻鮫才來北溟兩三天,就迷戀上了這個集團的長老,難道反派的魅力天生比正派足嗎?這個什么千機長老……他瞇著眼睛看了半天,居然看不透他的真身,八成是個蛤蟆,或者一團瘴氣。不管怎么樣,最讓他失望的還是傻鮫,她果然不聰明,加上年輕幼稚,看到一個長相順眼,工于媚主的,她就把持不住了。 所以少年情懷總是詩?詩個屁!恩不甚兮輕絕,他垂著雙手,手里是空的,心里也是空的。終究晚來一步,又錯過了。 ? ☆、第 63 章 ? 夷波仔細分辨他的神色,看看這低垂的眼睫和唇角,連彎刀似的長眉都耷拉成了八字,說明她的策略奏效了。哈哈哈,也得益于道具選得好,千機是極有男二氣質(zhì)的,一看就是有心機有肚才的品種。長得高調(diào),又沉得住氣,不會讓龍君覺得彼此懸殊太大,所以他有憂患意識了,終于發(fā)現(xiàn)她不是銷售不掉的積壓產(chǎn)品了。 她簡直高興得想大笑,身子因興奮微微顫抖。千機低頭看了她一眼,“溟主還好嗎?” 好得不能再好了,就是想笑,要憋不住了怎么辦? 還好她聰明,轉(zhuǎn)過頭,把臉埋在他衣襟里,顫聲說:“哎呀,本座頭好暈,要倒下了,長老抱著我。” 千機依言摟住她,向龍君笑了笑,“光明殿建在淵底最深處,水壓有些大,溟主一時不能適應(yīng),沒什么大礙的,過兩天就會好,請龍君不要擔(dān)心。” 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