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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時,那一院子的姬妾,她一個都沒留下,帶走了公主跟兒子,沒了這個丈夫,她身上也沒了封號,可她卻是郡王的親娘。 圣人是叫她選的,選陪著丈夫小院里頭相守,還是選帶了兒子到王府之中度日,這兩個都是一樣,圈禁了一輩子不許邁出步子來,太子妃想都不曾想,立時先了跟著兒子,兩座籠子里頭,她選了個銀子打的。 文定侯的喪表報上來的時候,圣人還想著那些跟著胡混的子弟要怎么辦,一時發(fā)落了,太傷筋動骨,可全放回去,他又怎么安心。 丹書鐵券換了鄭衍一條命,可他自此也沒了差事,圣人單單把他一個拎了出來,叫他從此安安分分當他的文定侯,當侯爺又不必上朝來,便是瞎了眼睛聾了耳朵,也一樣可以是文定侯的。 元貴妃一事無成,可一樣來歷成謎的鄭天琦著實打出一片天下來,圣人初上位時還想著要借了書來看,越到后來他這皇帝當的越是太平,都太平了舒服了,作甚還想著其它,如今又動起心思來,想要把鄭家的寶再挖一挖,可他已經暮年,再沒精力了。 若真是留下些什么好東西,鄭家人還會如此無能不成!鄭衍回來鄭家,還沒到門口就看見朱漆大門全糊上了白紙,府門口那紅漆描金的匾額也都換了白紙黑字,門上小廝換了素衣扎著白腰封,見他回來,撲到他腳下:“老侯爺沒了?!?/br> 鄭衍伏在地下,哭的幾欲昏死。 ☆、第337章 麻油雞蛋羹 圣人賜給鄭家的奠儀是跟詔書一道送了來的,鄭衍關了三十來日,早已經面無人色,每日里提心吊膽的害怕下一刻就沒了性命,一時想著家里再不濟總還有丹書鐵券能保他的性命,一時又想著他聽見的看見的非同小可,圣人會不會殺人滅口。 同他關在一處的那些,離屋門口近的,聽得分明些的,一早就不見了,是死是活看監(jiān)的人一句話都無,幾個人既是進宮來飲宴的,身上多少帶著些值錢物事,摸了金冠玉佩遞出去,換了看監(jiān)的一聲冷笑,東西收了卻沒吐露一星半點兒,只說了一句:“這東西總歸在你們身上也無用了。” 原來跟著太子指望著飛黃騰達的,這時候都喊起冤來,知道了這樣的陰私事,想活也難,有的人挨著墻就痛哭起來,總歸是要死的,死之前還把鄭衍打了一回。 卻是為著他惶惶然念叨著家里那塊鐵券,叫那些以為自個兒必死的聽見了,掄了拳頭欺上來,若不是換成一人監(jiān),他說不得根本出不來。 成王來看過他們一回,鄭衍伸著手求他救一救,成王卻只是掃了他一眼,對看守的人道:“日子且還沒到,是放是留還等著吩咐,別把人餓死凍死了。” 鄭衍前半輩子沒吃過的苦頭,全在這三十來日里吃盡了,身上一床薄被,碗里幾口冷粥,到圣人能坐起身來,宮里慶賀過一回,給他們每人加了一個rou餅。 可就是這個rou餅鄭衍也沒能吃下去,那看守的斜他一眼,嘿嘿一笑:“如今就是太子,也不定能吃上這個,你們倒還挑三挑四?!?/br> 圣人醒了,就是要發(fā)落他們了,便是平日里再混帳的,也知道碰著皇家陰私事,就只不得好死一條路,那天夜里,就死了一個,無處上吊撞墻,把被子里頭的棉絮掏了出來,塞了一肚皮的棉花,就這么死了。 看守的自此看得越發(fā)嚴,送來的東西看著他們吃了再把碗收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先還數著祖宗的權勢,又說家里如何如何,眼看著撈不出去了,一個個閉了口闔了眼,院子里頭再無半點聲息。 到那看守的把鄭衍提出去說放他回家,鄭衍聽了兩回才聽明白了,還關著七八個人,里頭有跟著太子日久的,也有似鄭衍這樣才剛擠進來的,聽了這話哪一個不痛罵,叫看守啐了回去:“你們也得那么一個祖宗,嘿嘿文定侯?!?/br> 鄭家的事跡生下來就聽,與開國太祖皇帝如何如何君臣相鋪打下江山,這會兒倒成了笑柄,雖也有人背地里笑鄭家兩句,祖宗顯赫,子孫不肖,再不曾叫人當面扯出來過,鄭衍滿面通紅,回到家中,才知道自個兒把父親給氣死了。 給這事定性的卻是圣人,死了一個,自然要鄭衍給補上,還很是寫了幾句勉勵的話,原來不墮了祖宗的威名,是一句好話,如今聽到耳中卻成了只覺得針扎蟲咬。 鄭衍哭的差點兒暈過去,下人抬著他,洗澡換衣裳刮臉修面,再穿上孝衣,披著麻布,人看著瘦了幾圈,臉生生凹了進去,跪到靈堂中,他那眼淚倒流不出來了。 靈堂邊上就是卷棚,里頭置著豆腐宴,鄭衍三十來日不曾吃得一碗飽飯,聞見飯香,早已經餓得發(fā)抖,他撐不起來,下人架了他到后頭,怕他真?zhèn)€貪吃當著親戚的面總不好看,吃了兩碗豆腐飯,加幾滴秋油,香的他差點又掉下來淚來。 明潼等著他用好了,這才進來,把家里發(fā)生的大事,一樁樁告訴鄭衍:“你一叫關起來,孫家就來退了親,母親叫氣病在床上,家里上下打點著撈你出來,如今父親也沒了,你既當了家,先把這喪事治完,再想想meimei的事如何辦?” 鄭辰叫一拖二拖的,年紀已經不小,她原來就算晚嫁,既是晚嫁了還再拖上三年,明潼除開替她跟孫家退親,又相看起了別家來,只這樣急的定下,到底不十分的襯心如意,可這會兒急起來的卻是鄭夫人,她想著趕緊趁了熱孝把女兒嫁出去。 鄭辰那份嫁妝,雖叫打劫了一回,可備下這許多年,總還是可觀的,官家別個是不肯沾了,豪富人家還是肯的,要結幾輩子的親,才結到一個侯府的嫡女,嫁過去就把鄭辰捧在掌心上面,可鄭夫人卻實不樂意。 “便比不過孫家,也得相差仿佛,辰兒是個什么出身,到要嫁到那樣的人家里去,你存的這是什么心!”鄭夫人倒在床上,中氣倒足,指著明潼罵一回,明潼斜了一眼過去,把鄭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一回。 “看母親說的,家里如今是個什么情態(tài),母親也該到外頭去瞧瞧,連著吊唁都無人敢上門,便是誤她,可也是她親哥哥誤的?!泵麂f得這句轉身出去,她手頭上事多,沒功夫跟鄭夫人糾纏。 鄭夫人吃了這口氣,可底下卻沒了替她出氣的,連氣的叫丫頭叫婆子,一個個充聾作啞不敢答她,她氣的捶了桌板,等知道鄭衍回來了,立時就找到了主心骨,催了人把兒子請過來,見兒子瘦得這個模樣,又流了一襟淚,眼見得明潼不在,把她拎出來罵了又罵。 鄭衍心里原就不滿,痛說一番成王的所為,母子兩個竟連成王也捎帶上了,鄭夫人急急一聲:“趕緊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