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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權(quán)力導致結(jié)構(gòu)不穩(wěn)和更大動亂的最好方式就是扶持霍雍,讓他們互相掣肘。道理云海樓全都懂,但他就是受不了。他知道戴沉和霍雍不可能有什么,他們一個賽一個理智,滿口都是生意和投資回報比,哪會做這種色令智昏的事。所以色令智昏的是他。他們大吵過許多次,只是為人所知的不多,戴沉說,難道你就不懂我嗎?云海樓沉默很久,等到他走了,才覺得自己也很苦澀。戴沉難道六懂他嗎?最后一次吵架,云海樓堅持了好幾年的神經(jīng)終于繃斷了。他聽不見戴沉在說什么,只是一瞬間失去理智,撲上去咬住他的嘴唇,把他按在地上親。這看上去很不理智,卻很具有成年男人的獸性,戴沉試圖掙扎,但事出突然,云海樓先手,要掙脫十分不容易,于是他們糾纏的十分激烈。云海樓十分清醒,鉗著他的手,他想人生終究還是逃脫不了魂飛魄散,既然如此,多少也該爭分奪秒,搶到些什么。他們抱在一起親了很久,到后來云海樓甚至不用鉗制戴沉,一松手他就自己抱了上來,甚至翻身把他壓在下面。這都無所謂,云海樓只需要這種親近,并不在乎什么主動被動。于他們兩人而言,這體驗只能算的上銷魂蝕骨,不能叫超出底線,分開之后,戴沉坐在地上,靠著落地窗,嘴唇嫣紅,神色迷離,簡直像個勾人魂魄的惡棍。他衣衫凌亂,也不去整理,而是語氣軟軟的繼續(xù):“你聽我一次,好不好?”云海樓幾乎答應他。他用手背擦拭過唇角,寥落的笑一笑,站起身來扣好扣子,系好領(lǐng)帶,居高臨下看著他,心中滿是蕭蕭風聲:“我會離開的?!?/br>當時戴沉沒明白他的話,因為畢竟一切看起來都因為云海樓的突然發(fā)瘋而可以進入另一個從未預料過的解決方案之中。但第二天云海樓就要求常駐泰國,從此之后再也沒有回來。戴沉隱約覺得發(fā)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的巨變,他們之間裂開天塹,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他確實并不知道當時云海樓上了飛機,望著外面的茫茫云海,幾乎以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惡狠狠心態(tài)發(fā)誓,要把他拋到腦后,再也不會愛他了。可惜發(fā)誓并不能決定什么,更不能刪除掉對一個人的感情。云海樓把自己流放在泰國,日子過得并不算寂靜無聲,他手段酷烈但卻很有效,雷厲風行整合改組,之后就高臥加餐,聲色靡靡。好是很好,只是高床暖枕,半夢半醒之間,戴沉沉睡時的睫毛,喘息著的嫣紅嘴唇,總是在他的意識之中閃回。這是一種煎熬,相思煎熬人的苦腸,把一秒鐘的光陰拉扯成好幾年那么長。云海樓越來越坐臥不寧,越來越不可遏止與收拾,他很恨自己當時昏了頭做出強吻戴沉的那種事。如果他不知道其中滋味也就算了,可既然做了怎么又不做完?搞到現(xiàn)在空惆悵,實際上根本不算是沾過戴沉的身。他像渴水的魚,在灘涂里翻來覆去的蹦跳掙扎,一絲清水都沒有,又不想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對戴沉卸下所有尊嚴和驕傲,說,求求你愛我吧。他做不來。于是翻開當初來時的行李,找到唯一和戴沉有關(guān)的東西。是有一年戴沉寫給他的明信片。正面是一張風景照,風煙散盡的古都,色彩斑駁,沉郁靜美,背后是戴沉寫的一首詩。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游。山隨平野盡,月涌大江流。月下飛仙鏡,云生結(jié)海樓。仍憐故鄉(xiāng)水,萬里送行舟。這是李白的渡荊門送別,只因云海樓的名字從此而來,因此對他們都很特殊,那時候云海樓不在戴沉身邊,于是過節(jié)的時候收到這么一張明信片。但看來也實在很合適,戴沉寫這首詩的時候,知道他們終將分道揚鑣,云海樓終將遠走他鄉(xiāng),且再也不想回來嗎?他要是知道,又會不會挽留他?云海樓親緣淡薄,所以可以一點都不想家,可正因如此,他人生的所有眷戀和懷舊,也就都寄托在戴沉身上了。人向來如此,越是重視的越不敢出口,因為知道對方看自己并沒有這樣重,一旦出口天平越發(fā)傾斜,終有一日他這里太重,會跌落在地上。平衡可以長久,瘋狂癡纏就不能。云海樓自認自己克制自己倒了不可能的境地,但最終還是和戴沉長長久久的分開,他不主動,就沒有會面的機會。他恨戴沉。然而又想他。最后仍然是他,跨過不可穿越的天塹,決意拼搏一把,只是沒料到結(jié)局也算得上是好。戴沉從來不說為什么那些年只在開頭云海樓氣性最大的時候聯(lián)系過他,更一次也沒有來過云海樓的地界,做出試圖挽回關(guān)系的努力。云海樓也沒有問過。他不問尚且可以欺騙自己是因為戴沉也因為那其實在兩人之間從來沒有過去的一夜,似是而非根本不成形的曖昧而受到強烈的沖擊,以至于無法繼續(xù)若無其事的當做朋友交往。只要他曾有那么一點點的動心,云海樓也不能親自去否認,找到證據(jù)證明這不是愛情。戴沉不讓他走,他其實也走不到哪兒去了。第十六章那一晚到底是怎么過去的,云海樓事后差點失憶。有時候戴沉對他很冷淡。不是那種對不識相的陌生人的冷淡,而是面對他所特有的冷淡。他的眼睛波瀾不驚,甚至帶著不為人知的痛苦,臉上卻在笑,一舉一動,說一句話都是希望他趕緊離開。這不一定是因為他們不夠好,不夠親近,只是因為戴沉這一點總是特別可恨。他堅信成年人應該負責自己的一切,很難叫人與自己共同分擔。奪權(quán)和鞏固地位這種事情也就罷了,本來就是團體合作項目,可是感情上的,私人界限的,甚至是和云海樓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戴沉就不肯吐出一個字。而他拿戴沉也沒有什么辦法。他總覺得自己和戴沉之間,再長的光陰也顯得匆忙,不夠,也或許是他們用得太浪費,到后來緊巴巴的,捉襟見肘,怎么縫補也不夠用。云海樓恨這種感覺。但有時候戴沉又對他很熱情。他吻他的嘴唇和耳朵,在他耳邊喃喃低語,語氣溫柔到能滴出水來,云海樓只要稍微有點聽力障礙,就能誤讀成一句“我愛你”。他進入云海樓的身體,揉捏他的屁股,熱情而直白,就像是情人的相處,糾纏在一起,能糾纏一整晚。這種夜晚太好了,對云海樓而言,也實在太少了,他只能把自己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全部都歸罪于戴沉——他的性生活一直都很不理想。察覺自己對戴沉到底是怎么個想法之后,云海樓就再沒有過真正意義上豐富而酣暢淋漓的夜間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