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書迷正在閱讀:聽說我活不過十章[穿書]、天賜良緣、先帝歸來、川上酩月、十拿九穩(wěn),差你一吻、百態(tài)眾生之方井村、溫笑、青衫夢、自白與救贖、承認
。家庭醫(yī)生知道這關系的錯綜復雜,向來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說,留下醫(yī)囑就走,霍雍叫人端來溫開水,哄著燕云喝下去。他半夢半醒的,很不舒服,又因為方才扎針的時候費了一番力氣,于是格外聽話,噙著杯沿小口喝水,緊抓著霍雍的袖子不放。霍雍沒辦法,哄不下來,只好叫人帶女朋友去休息,自己留下照顧他。燕云嗅到他身上的氣味,不知怎么,昏昏沉沉之中生出隱秘而罪惡的歡喜,似乎自己贏得了什么似的,埋在他懷里,要霍雍拍著他哄睡。霍雍到這個年紀,哄孩子已經(jīng)很有一套了,輕柔拍著他的后背,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些不要緊的閑話,好讓他安心入睡。畢竟不舒服,睡不踏實,燕云迷迷糊糊過了半個多小時,突然哭起來,反反復復:“我不喜歡她……你不要和她一起好不好……”霍雍過了幾分鐘才聽清楚這哼唧的是什么,一愣神,燕云已經(jīng)停住不說了,就叫他哥哥。這很奇怪,第一次見到燕云的時候,霍雍就覺得自己似乎擔負了某些責任。這責任不是與生俱來,是他自己選的。他低頭摸一摸燕云還guntang的額頭,又摸一摸他的臉,順便把自己的臉貼上去感受一下溫差,擔憂的蹙起眉,多少知道燕云急病的癥結在哪里了。霍雍養(yǎng)尊處優(yōu),理直氣壯的長大,哪里能設身處地的明白燕云的不安和驚慌,但畢竟燕云已經(jīng)說出口了,他太聰明,懂了,又拿這自己養(yǎng)大的小孩沒有辦法,為了哄他連聲答應。燕云未嘗不知道這都是假的,可當時能夠被哄騙也已經(jīng)夠了,沉沉睡去,第二天中午才醒來。霍雍當然已經(jīng)離開了。他成年之后就有了自己的房產,不經(jīng)常在本宅留宿,只是會定期回來看燕云,陪陪他,或者接他去自己那里住幾天。燕云忘了昨晚自己說了什么,也忘了霍雍是否答應過什么,失魂落魄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像個被遺棄的小卷毛玩具熊。但他從此之后真沒有再見過那個女人。長大到明白更多事理之后,燕云不得不懷疑霍雍那淺嘗輒止的男女關系,是否是留給自己的一道空隙。可他不敢去鉆。他不知道世界上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戀愛,更不知道自己和霍雍并無血緣關系就可以跨越身份鴻溝,他只是無師自通,不得不墜入暗戀之中,飽受煎熬,因為任何一點無用的蛛絲馬跡而欣喜,又很快因為他們之間絕無可能而陷入絕望。青春期讓他纖細修長,過快的抽條讓他看起來有些弱柳扶風,可實際上他那時候就已經(jīng)算得上彈無虛發(fā)。高強度的訓練和被灌輸?shù)闹艺\意識讓他明白了自己的作用:他可以做任何霍雍需要的事情,可以成為任何霍雍需要的人。他是霍雍的影子。燕云心甘情愿。霍雍當然知道這一點,只是總是撫摸他的頭發(fā),說,我不這么想,你是我的弟弟,才不是什么影子,你就是你自己,我不會那樣看你。燕云卻并不在乎,不僅不在乎,甚至很高興自己還有這么一重身份,好得到正當且無法辯駁的理由,來緊跟著霍雍不放。他是個漂亮的年輕人,且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看來出身也不算差,霍家待他不薄,從不在錢上委屈他,自己卻過得清心寡欲,不談戀愛,不享受,不抽煙不喝酒,也沒有叛逆期,一心一意的逆著人潮離開學校,在自己的房間里,在霍家本宅龐大的花園里,期待著霍雍來找他。那時候霍雍總是很忙。他忙著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忙著學習逐步執(zhí)掌家業(yè),忙著在燈紅酒綠之中穿梭,也忙著拓展社交關系,為將來的一切做準備。燕云所做的一切準備就是留出大段的空白時間,好配合霍雍的閑暇。縱使很少交流,霍雍還是意識到了他不喜歡在本宅待著,反而更喜歡自己的公寓,于是給了他一套鑰匙,告訴他你在這里暢行無阻,哪里都可以進去。他不知道這對燕云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多么豐厚的給予。燕云從此名正言順的進入了霍雍的世界。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躺在霍雍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蓋著他的被子,聞著他的味道睡覺,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像個變態(tài)一樣舔霍雍的杯子,鋼筆,撫摸他掛在衣柜里的白襯衫,翻找床頭柜里的小東西,赤著腳在木地板上來回,打開冰箱觀察食物儲備透露出的新變化,漫無目的的猜測這里是否來過其他人,霍雍的心里是否有人入侵,或者只是無所事事,想象霍雍在這里怎么生活,什么時候洗澡,出浴之后擦著頭發(fā)走到床邊坐下來,望著外面的夜色,或許還會喝一杯白蘭地。燕云第一次碰了酒精。他沒料到自己的耐受度不高,也沒料到霍雍的藏品度數(shù)不低,又或者只是用霍雍的杯子喝酒這件事讓他醉了,總之霍雍回來的時候,就不得不看到一個光著屁股橫七豎八躺在自己床上,渾身上下泛著血氣充足的微粉的燕云。他醉醺醺的,叫也叫不起來,眼睛也睜不開,抱著他的枕頭,亂七八糟的躺著。霍雍彎腰扯開領帶,同時不得不把他往床邊挪一挪。長手長腳的少年人癱軟成泥,要抱起來也不太容易,霍雍累了,不想挪動,干脆就這樣躺下。燕云很快貼上來,四肢緊緊地纏住他,咂咂嘴,露出一點酒香。霍雍忍俊不禁,摸黑捏了一把他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無奈嘆息,伸手把他架在自己腰上的腿推下去。觸手光滑溫潤微熱的肌膚,他這才明白過來,光屁股的燕云,具體是個什么概念,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某些新奇的事實。燕云又騎了上來。霍雍不得不雞兒梆硬,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最近太忙的頭上,暗自抱怨兩句,強逼著自己閉上眼趕緊睡覺。夢里倒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只是醒來的時候,頗有一番兵荒馬亂,霍雍被一陣驚慌的悉悉索索聲弄醒,睜開睡眼,就看到燕云做賊一般溜出房門,赤著腳逃跑了。他笑了笑,隨后又蹙起眉,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燕云還小呢,他什么都不知道,胡思亂想是不對的?;粲簞穹俗约?,才不緊不慢的起床,兩人各懷鬼胎,假裝無事發(fā)生過,倒是很默契。年輕人,面對這種意外事件總是要別扭一會的,霍雍對此倒是很理解,一言不發(fā),什么也不說,假裝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發(fā)生了這么一件事,燕云心里多少心虛,他知道自己做的夢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可卻總是害怕霍雍會讀心,躲了兩天,這才恢復正常,繼續(xù)當那個傻白甜的弟弟。他恢復了信心,就不得不面對霍雍仍然一無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