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點痣一直有聯(lián)系……之前，我沒法感應(yīng)到那顆痣，但是現(xiàn)在……”

祝方覺怔了怔，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郁天極也靜靜地看著他。

最后，居然是一慣沒皮沒臉的祝方覺先移開了視線。

他把手里的東西往邊上一丟：“不吃了。”他語氣淡淡，“我去洗個手睡覺了?！?/br>
郁天極站起來，跟在他后面：“你生氣了嗎？”

“嗯?！?/br>
郁天極有些不知所措：“……為什么？”

祝方覺皺了皺眉：“沒什么?！彼麌@了口氣，暫時從角色扮演中脫離了出來，露出了一點他的本性，他語氣稱得上溫和，“不是對你生氣，小郁。”

郁天極看著他的背影，手握了握。他壓抑著自己的不安和恐懼。

他不想再一次面對祝方覺的背影。

所以他上前一步，拉著祝方覺的衣角，讓他轉(zhuǎn)過來。

祝方覺連聲抱怨：“誒誒，我手臟著呢。”

郁天極有一種說不出的焦躁：“你為什么要生氣？”他困惑地說，“五百年前你也生了氣，然后你就拋下了我，現(xiàn)在你也要拋下我了嗎？”

祝方覺看到他的眼睛，看到那張總是平靜無波的臉上露出了焦慮和不安的神情。

他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不，小郁，我不是怪你，我只是……”

我只是對自己有點生氣。

作者經(jīng)歷了絕望的一天。

不想碼字。

不想學(xué)習(xí)。

不想工作。

原地窒息。

第6章要打屁股

郁天極與他對面而立。

他的臉上有一種異樣的神情，祝方覺忽然就注意到，郁天極已經(jīng)徹底長大了。

最初的郁天極，雖然一化形就已經(jīng)是成年男人的身形，但整個人形如孩童，被祝方覺親手帶大了，給他灌輸著關(guān)于人類的知識。

這個世界，偶爾會讓祝方覺想到他經(jīng)歷的第一個世界。

原成說那個世界也同樣如此。原成說是一個被他親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物，祝方覺親自設(shè)定著原成說的性格，為他規(guī)劃著人生的道路，將原成說變成了完全符合他心意的存在。

祝方覺看著郁天極，忍不住叫他：“小郁。”

郁天極點點頭。他目光依舊凝視著祝方覺，道：“哥，你會又拋棄我嗎？”

在說出不會之前，祝方覺猶豫了。他這一停頓，讓郁天極陡然瞇了瞇眼睛。

男人的面色徹底冷了下來。

他冷冷道：“你還是要拋棄我。”

“我沒有?！弊７接X嘆口氣。他已經(jīng)不去想自己會不會OOC了，顯然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不要讓郁天極黑化。

他伸出手，轉(zhuǎn)移郁天極的注意力：“幫我把手弄干凈?！?/br>
郁天極怔了怔，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用靈力聚出水來，水包裹著祝方覺的手，輕柔地洗去那些臟污。

祝方覺驚異地看著那東西：“……你搞出來的？”

郁天極點了點頭，然后說：“哥，你不要扯開話題?！?/br>
祝方覺便笑了，他把那團水往地上一扔，然后用干干凈凈的手抱住郁天極：“我得先把手洗干凈，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完，才能抱住你?！?/br>
郁天極愣住了。

祝方覺對著他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沉吟了片刻，然后說：“小郁，有很多事情我沒法告訴你，但是你得知道，我愿意永遠和你在一起，只是我需要解決一些事情。”

郁天極怔怔地望著他。

祝方覺繼續(xù)說：“我不希望你因此而生氣……小郁，”他揚了揚眉，“哥還是疼你的?！?/br>
郁天極望著他，然后慢慢說：“你變了很多?！?/br>
“嗯，”祝方覺點點頭，“五百年過去了?！彼麌@了口氣，“真奇怪?！?/br>
“是什么事情？”郁天極猶豫著問，“不可以告訴我嗎？”

祝方覺歪了歪頭，在心底順口向系統(tǒng)詢問了一聲。

他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系統(tǒng)真的回了他。

【可以的，宿主。我們不避諱這件事情，您可以隨意告訴他們?！?/br>
祝方覺怔了怔。他抬起頭，看到郁天極忐忑又期盼的眼睛。

于是祝方覺笑了笑，他回歸了原身的設(shè)定，肆無忌憚地笑了笑：“當(dāng)然啦小郁，你提出來，哥怎么會不答應(yīng)呢？”

郁天極便點點頭，把下巴磕在祝方覺肩膀上，用一種親昵的姿態(tài)聆聽著。

但這樣的姿態(tài)讓祝方覺看不到郁天極的樣子，于是他也不知道，郁天極的目光深沉，他望向了虛空。虛空中有一雙眼睛，睜開，然后望向他們。

郁天極露出一絲挑釁的笑。

他看到那雙猩紅的、布滿血絲的眼睛。有人正望著他們，有人正監(jiān)視著他們。郁天極看到了。

他也看到，祝方覺身上牽連著的、無數(shù)的命運分支。

郁天極是半仙，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東西。在這一次相逢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祝方覺身上的異樣。

但他想聽聽祝方覺的說法。

祝方覺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于是郁天極滿意地頓首。他蹭了蹭祝方覺的下巴，讓祝方覺發(fā)癢，祝方覺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問他：“怎么了？怕了？”

不是。

當(dāng)然不是。

祝方覺來自別的世界，他一早就知道了。他真正怕的是，祝方覺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他，那樣的話，他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來。

祝方覺看郁天極沒什么問題，便繼續(xù)說：“在我自己的世界，我已經(jīng)死了。我死后，我的靈魂一直在各個世界漂泊?！彼x擇性地說出了一部分真相。

把系統(tǒng)和他那些任務(wù)扯進來，總會讓他不好意思的。

“在那些世界，我一共呆了一千年。在一千年之后，我又把每個世界都重新走了一遍?！弊７接X嘆了口氣，他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疲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么，這讓我、很累?！?/br>
郁天極看到那雙眼睛，虛空中的那雙眼睛里，也流露出了痛意。但那痛苦并不是針對祝方覺，而是因為別的。

郁天極眨了眨眼睛。

他說：“為什么不可能是這個世界呢？”

“什么？”祝方覺沒有明白。

“一千年。你就是在這個世界呆了一千年，是一樣的時間?！庇籼鞓O笨拙地說，“你有可能……一直都是屬于我的，其他的五百年，可能只是幻境，不是嗎？”

祝方覺啊了一聲：“……我沒想過這些，也許你說得挺有道理的?！彼肓讼?，然后苦笑說，“不過，我從沒覺得我屬于任何世界?！?/br>
郁天極抬起頭，看向他。他不再埋首在祝方覺的肩頭，也不再注視著虛空中的那雙眼睛。

他看了祝方覺一會，看見他眼睛里流露出苦澀。

郁天極的心里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