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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大點的小女孩抬頭看見他,脆生生叫了句:“叔叔好?!?/br>其實應(yīng)該叫“哥哥”的。不過這小孩應(yīng)該都不知道薛中州是誰,叫一聲稱呼權(quán)當禮貌。薛中州也就只能回過頭,努力祥和地微笑了笑:“嗯。快要開飯了,你們兩個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吧?!?/br>這時候他們倆的媽也從大院第一進的屋里面走出來,隔著老遠叫著這倆小孩?!傲亮粒鞄е艿苓^來把手洗一洗!”原來小女孩名字叫“亮亮”。薛中州想著他一定得記住,要不過年來吃飯給壓歲錢的時候,不知道叫什么名可就有點難堪了。那女人也順便叫了聲薛中州:“中州嗎?爸爸正在念叨你呢,快過來吧。”薛中州連忙應(yīng)了句:“哎,小嬸,我這就過去?!?/br>薛中州往第一進院落里一個偏向角落的房間里走。掀開布簾子往里一看,果然就看見了老爺子正在里面木椅上坐著,薛原和薛中州他媽在一邊坐了一圈。薛中州趕忙站在門檻邊上鞠了個躬,謙卑姿態(tài)道了句:“爺爺,我來了?!庇譀_著薛原和他媽的方向道:“爸,媽?!?/br>“哎?!彼麐屖紫葢?yīng)了一聲。溫柔地向著薛中州笑了開:“中州,你過來坐。剛才爺爺還有問起你最近的情況。你坐過來和爺爺說話?!?/br>薛中州抬起頭看了眼薛老爺子,老爺子拍了拍身邊的木椅位置,對著他慈和的笑:“中州,來坐到爺爺這里?!?/br>薛原也搭進來話:“聽說中州最近在投資城西的天辰工程。我剛才還在和爺爺說,讓中州到時候給爺爺留一套房子養(yǎng)老。也不知道中州是什么想法?!?/br>薛中州坐到爺爺身邊的座位上。聽著薛原這么講,就轉(zhuǎn)過眼看著老爺子的眼睛,笑著道了句:“這是應(yīng)該的。原本我準備往里面投資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開盤之前給爺爺和外婆都留一套房?!?/br>薛老爺子抬起手握住了薛中州的手掌,笑著回答:“中州有這份心,爺爺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房子爺爺不需要,總是一個人住著也是孤獨。爺爺只希望你以后多回來看看我?!?/br>薛中州應(yīng)下來,一面感受著爺爺粗糙的指腹劃過手背上皮膚的清晰觸感。一面努力擠出微笑來答:“嗯,爺爺我以后會多抽空回來。你也要多保重身體?!?/br>薛老爺子能這么說“不需要房子”,大概是因為確實不需要。薛家家族企業(yè)家大業(yè)大,買幾套用來養(yǎng)老的別墅都是不成問題的。爺爺不要房子能成,但外婆卻不成。薛中州心里想著,那就只給外婆留意著好地段好了,到時候給外婆留個一樓的房子,上下樓出門什么的也方便。薛原和薛中州他媽也□□來話,都是圍繞著薛中州的近況來講。幾個人刻意充滿的關(guān)切感讓薛中州快覺得窒息了。他想自己還是不適合這種好像“久別再遇”的寒暄場面。本來他是還想問問怎么沒有見薛綴過來。但卻一直找不到時機問。如果一開始先去找外婆就好了...那么現(xiàn)在也不至于處境這么局促不自然。薛中州覺得自己還是最喜歡外婆。接下來老爺子又問了問薛中州的近況,直到院落的主事阿姨掀簾子過來通知吃午飯。老爺子起身之后腿腳明顯不方便,薛中州和薛原一左一右攙著他到了二進院落的廳堂。唐語恒跟著外婆已經(jīng)坐到了桌子的那一頭。呂遠智稍后跟著呂父也到了,坐在了稍靠后側(cè)的座位上。薛老爺子毋庸置疑應(yīng)該是坐在主座的位子,本來前兩年的家宴他還有和外婆互相之間讓座。到后來位置坐習慣了,兩個老人之間也就沒有再互相讓過。外婆就坐在飯桌的主座右側(cè)。薛中州眼睛瞅著空隙,插到了外婆對面的位置坐下。唐語恒坐在外婆身邊,忙著給外婆倒水和順背。時不時地也和身邊她爸交談幾句。宴席開始后話題就一直圍繞著薛老爺子和外婆的生活來講。薛中州抽著空給他外婆使勁夾她愛吃的菜,他知道他外婆愛吃清淡的。忌葷腥。最后給外婆盛了碗白菜豆腐湯。外婆接了過來,沖著薛中州笑。薛中州往外婆的位置湊得近了一點,說了句:“很燙,稍微等涼一點再喝?!?/br>外婆也就跟個小孩子一樣笑著點頭,輕聲回了句:“吃完飯到我房間里來。外婆想你的緊?!?/br>薛中州點頭,之后擠眉弄眼像個孩童一樣做鬼臉。外婆看著他的樣子低低地在笑。一瞬間就像回到了童年時代。不過要是一直可以停在童年時代就好了。氣氛開始變得安靜。薛老爺子開始問呂遠智“最近證券公司開的怎么樣”。呂遠智擺擺手說“很不景氣”。呂父在一邊說著:“就應(yīng)該讓遠智嘗嘗挫折,從小我就慣著他?!?/br>說到這話頭就又轉(zhuǎn)回了薛中州,薛原開玩笑一樣說:“我們家中州從小可是沒有人慣。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所以性格也更自強些。反正從小到大他是沒讓我cao過心?!?/br>呂父也開始稱贊薛中州,連帶著全桌人都開始詢問薛中州公司的情況。薛中州有那么點視線恐懼癥,不太習慣這么多人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于是就疏離地草草回答了幾句。后面薛原還有薛中州他媽果然開始問薛中州:“爺爺還有外婆都在這兒聽著。中州,你什么時候準備相親找個女朋友?”薛中州的神經(jīng)立馬緊繃了起來。他想薛原是真的還沒有明白。他早些年早都已經(jīng)出了柜,并且就是借這個事兒才搬出了薛家的門。薛原明知道他根本不會和女人交往,還要每回見面關(guān)心一遍這個事。外婆立即給薛中州解圍。繞過了話題提到了唐語恒的時裝店。薛原也關(guān)心了幾句。唐語恒眼力見兒快,回答的流利迅速。薛中州聽在耳中,感覺這簡直跟背書似的。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反正是像不了唐語恒那樣的。他輕輕松了口氣。唐語恒在對面給薛中州夾了一筷子的香芋酥球。薛中州微俯頭,把她擱過來的甜點用筷子戳開一個小洞。然后送進了嘴里。他清晰感受到甜糯的香芋汁在口腔內(nèi)淌過。眼里忽瞥到唐語恒筷子停在那盤灑滿辣椒的干鍋雞上,他立即用筷子把唐語恒的筷子給撥開。“你是不是又作呢。胃病前兩天剛才發(fā)作過,忌吃辣?!?/br>唐語恒稍微撇了撇嘴:“我爸都沒管我。你管的可真多?!?/br>唐父在一邊聽見了,也不吱聲。只是微笑了笑。薛中州知道她是開玩笑,又道:“為你好說的話,都給我乖乖聽著?!?/br>看見她又開始想去拾旁邊的油炸蝦,他腦子里一激靈,這回直接把唐語恒的筷子給撥回了她碗里。“更不能吃油炸!”他故意說的口氣有些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