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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輕柔的觸吻落在自己的嘴唇上,那種熟悉的氣息讓嬴政有些心跳加快,只不過對方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加深這個簡單的觸吻,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就離開了。嬴政看著他,劉徹似乎在慢慢后退,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飄渺……嬴政心臟一提,猛地感覺到一股揪心的疼痛,有些喘不過氣來,那種本能的痛楚讓他發(fā)慌,就在這個關(guān)頭,嬴政突然伸出手去,想要揪住劉徹的衣擺。嬴政喉頭里一陣哽咽,那聲“劉徹”就卡在他的喉頭里化成了一聲嗚咽,隨即猛的驚醒過來。猛的翻身起來,嬴政本能的攥緊手,只不過低頭一看,真的攥住了一片衣角,而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劉徹,而是嫪毐……劉徹看著嬴政的嘴唇,鬼使神差的就低頭親了一下,本想著一下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只不過他沒想到,嬴政卻忽然呻吟了一聲,隨即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袖。劉徹是做賊心虛,當即有些慌神,趕緊直起身來,嬴政立馬就醒了,不過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那個人的神情還有些迷糊,眼神沒有焦距,眼尾上還帶著零星的氤氳,讓羽扇一般的睫毛顯得更長,一閃一閃的,看的劉徹心里一陣麻癢。嬴政沒想到自己抓住的是嫪毐的衣袖,當即板著臉,將手松開,道:“我怎么在這里?!?/br>劉徹道:“公子……”他還不習慣對嬴政的這個稱謂,有些磕巴,隨即道:“公子方才睡著了,天已經(jīng)過了三更,公子睡下罷?!?/br>嬴政的屋子被李斯占了,農(nóng)舍一共就兩間,連舍人王綰都不住在農(nóng)舍,而是兩三天來一次,除了嬴政平日住的一間屋子,也就剩下劉徹住的一間。這間屋子本不是臥榻用的,朝向也不好,平日很陰冷,一下雨就更是涼,沒漏雨已經(jīng)是萬幸了。嬴政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沒想到會做這樣的一個夢,非常的不著邊際,幾乎打破了嬴政一貫的冷靜和沉穩(wěn)。嬴政沒再說話,也不脫衣服,和衣躺了下來,面朝里,又將被子拉上來蓋住自己,便即閉眼,似乎是要睡覺了。劉徹等他轉(zhuǎn)過去,才松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也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這才是嬴政的本尊的緣故,劉徹輕吻嬴政的那一霎那,似乎猶如一個毛頭小子,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兒來。劉徹平復了一下心情,在床榻邊坐下來,這個身體的底子極好,確實是個練家子出身,靠著睡一夜估計也無妨。第二天一早,小童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早飯,雖然這里是農(nóng)舍,但是嬴政畢竟是王子,呂不韋始終會派侍女或者侍者過來。嬴政一一辭謝了,不要侍者和侍女服侍,在其他人眼里,有的覺得嬴政不能登大雅之堂,就像個鄉(xiāng)野匹夫一樣,只能住農(nóng)舍,有的人認為嬴政這是無心和王子成蛟爭儲君之位,然后只有明眼人才能看出來,其實嬴政是杜絕了一切可以暗算自己的機會,而且也讓成蛟放松警惕。呂不韋就是這個明眼人,所以越發(fā)的覺得自己押對了寶,嬴政是王子,就算他不要人伺候,但是吃穿也不能差了,經(jīng)常親信有送精米和醬rou過來。怪不得李斯當時會有戒心,沒一開始就對嬴政說實話,誰能想到,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農(nóng)舍里,住著衣著光鮮,有小童侍衛(wèi)服侍的公子哥呢。小童把精米熬了粥,配了些醬rou當做下飯的小菜,擺在木案上。嬴政醒來的時候還早,天剛蒙蒙亮,他稍微一動,靠坐在床榻邊的劉徹立刻就醒了。嬴政翻身下了床榻,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壓得褶皺的外衫,就自顧自出去了。外面飯食已經(jīng)擺好了,李斯也起身了,有些局促,似乎是沒想到嬴政這么平易近人,對自己禮遇有加。小童端了水來給嬴政洗漱,捧上布巾來讓他擦臉,嬴政一面擦了臉,一面笑道:“先生覺得身體如何?風寒好些了么?”李斯忙道:“多謝恩公?!?/br>嬴政笑著坐下來,道:“先生嚴重了,先生年長于我,我怎么擔得起這聲恩公,折殺我了。”李斯本身一腔熱血抱負,奈何被成蛟澆了一個透心涼,他本身是心思重且細膩的人,如果沒有事先成蛟逼他落魄如此的事情,李斯估摸著會想到,哪個王子能如此平易近人,還不是有求于人么。只不過現(xiàn)在李斯?jié)M心都是嬴政和成蛟的對比,就更加覺得嬴政謙和禮賢下士,該當是一代明主。嬴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當即水順推舟,又加了把勁兒,笑道:“先生為何不用飯?是不合胃口么?”李斯當即推開粥碗,矮身拜在地上,道:“公子若不嫌棄,李斯原為公子效犬馬之勞。”嬴政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也沒有扶他起來,而是道:“先生可要想好了,我這里富了有rou吃,潦倒了或許只能喝米湯?!?/br>李斯又拜了一下,道:“李斯既然說得出,必然做得到,況且公子行事說話井井有條,日后必能成大有為之君?!?/br>嬴政聽著他這句“大有為之君”不禁輕笑了一聲,道:“我若為君,李斯必是相國。”李斯聽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但是胸懷抱負的人,等的不就是主上這么一句話么,有些人奔波了一輩子,換來的卻是懷疑和猜忌,而李斯還沒有開始奔波,就聽到了這句話,當即眼睛一酸,三拜于地,久久不能說話。劉徹看著二人的舉動,聽著嬴政的話,心里也是一陣澎湃,如今嬴政如此落魄,做為質(zhì)子歸來,都還沒有認祖歸宗,就已經(jīng)將日后名垂千古的李斯給收歸了囊中,不得不說,嬴政說話和行事,確實有讓人為他肝腦涂地的魔力在其中。第79章曖昧、捉jian用過早飯,王綰就過來了。王綰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才一天沒過來,農(nóng)舍里就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極為面善,仔細一打量,竟然是王子成蛟府上的門客。王綰這一驚可不小,但是面上仍舊保持著鎮(zhèn)定自若,笑著對嬴政問好,又不著痕跡的打量起李斯,出言試探道:“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先生。王綰也是有一次遙遙的看見足下跟著王子成蛟,沒能說上話?!?/br>李斯是何等聰明,自然聽出來了對方的試探,笑道:“先生不敢當,李斯眼下已經(jīng)不是二王子的門客了?!?/br>王綰去看嬴政,嬴政這個時候才笑道:“老師也不必試探了,李斯是自己人。”他說著,請王綰坐下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