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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他!我看著你走去廚房,可我爸說沒見到你,你是從另一邊繞回寢室,在我走后又回去偷走了我爸的手機!” 她搖頭,腦子里蹦出個更不能相信的猜測,“可只要我和我爸在一起,你就算拿走了手機也沒用,所以你必須制造混亂讓我們分開……曹爺爺是被你推下樓的!你故意要引開我爸!” 想到曹爺爺滿臉是血生死未卜,杜若予連指尖都打顫著發(fā)冷,“陳鋒!你瘋了嗎?為什么要一錯再錯,傷害無辜的人?” “我并非要引開你爸,我以為養(yǎng)老院里就你是個頭腦清楚的年輕人,有人送醫(yī)院急救,理應跟過去的是你。但既然你爸去了,效果也是一樣的?!标愪h的語氣十分平靜,杜若予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肩,“這事確實倉促,我本想等計劃周全些再行動,但你們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早上我瞧見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不能再等了。那個姓曹的……只能算他倒霉了。” 杜若予質問:“你到底想做什么?” 陳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先是看了會兒窗外,頃刻后才又轉回來,指著從頭到尾不發(fā)一語的司機,問杜若予,“小妹,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認出他?你不是……見過他的嗎?” 杜若予隨著他的問話,慢慢將臉轉向陌生的出租車司機。 她確實從未見過這張臉,但她的身體已經先于意識開始顫栗。 脊梁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像有成千上萬的蟲蟻肆虐其上。 這樣漠然的臉,魁梧的身形。 這樣的男人。 是她十多年來本能害怕的類型,就像記憶上插進的一把匕首,永遠閃爍著冰寒與血色的光。 那個深夜揮舞著石錘砸門的人,那個背著光的身影…… 杜若予控制不住自己,俯身凄厲地嘔吐起來。 這一整天吃下去的所有食物混合著酸臭的胃液倒流食管,洶涌地從她口中噴出,狹窄的車內立時彌漫開惡心的臭味。 等到連水都吐光了,杜若予終于抬起頭,眼睫毛上沾著的不知是汗還是恨,她緊緊瞪著司機,咬牙切齒,“你……是你……” === 杜若予的電話一被掛斷且無法接通時,衛(wèi)懷信第一時間報了警,隨后他打王青葵電話,電話無人接聽,他又撥打曹爺爺?shù)氖謾C,幸好曹爺爺出事后,手機被護士交到了華奶奶手上。 華奶奶聽出衛(wèi)懷信著急,毫不拖沓地把手機遞給了王青葵。 “叔叔,若予剛剛應該是被陳鋒綁架了,我已經報警,警察馬上就會到醫(yī)院,你先想想陳鋒這趟回來,有可能帶若予去的地方?!?/br> 衛(wèi)懷信上來便重磅直擊,半點鋪墊都沒有,王青葵完全懵了,大喊:“他怎么會綁架若予?光天化日的,若予不可能平白無故跟他走!” “若予說是你讓她去醫(yī)院送錢,她出門遇上了陳鋒,和他搭同一輛出租車?!?/br> “我?我沒有哇!我手機根本不在身上??!”王青葵心急火燎,不住地轉圈,“他們在哪?我要去找若予!” “這樣看來,陳鋒是有預謀帶走若予的。”衛(wèi)懷信的聲音很穩(wěn),給了王青葵極大的安撫力量,“別急,他們是在慈心門口上的車,和若予失去聯(lián)系前她說他們快到醫(yī)院了,路線明確,只要調一下交通探頭,馬上就能知道他們的車牌號,再一路追過去,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的行蹤。你能聯(lián)系上黃岳叔叔嗎?既然黃叔懷疑跟蹤過陳鋒,他就比我們了解陳鋒這段時間都和什么人接觸,去了哪些地方。你讓黃叔馬上去醫(yī)院和我們匯合,我再過半小時就能到?!?/br> 結束和王青葵的通話后,衛(wèi)懷信馬上給市局肖隊打電話,開口就要他還杜若予人情。 肖隊不明所以,衛(wèi)懷信粗略解釋一番,讓肖隊動用關系,盡快調用天眼系統(tǒng)追蹤陳鋒雇來的出租車。 “如果我沒記錯,你可是承諾過要保護杜若予的?!毙l(wèi)懷信說。 肖隊吃驚,“你的記憶都恢復了?” “十之八九吧?!毙l(wèi)懷信說,“記不起來的也沒關系,杜若予已經重新站起來了,我們已經決定要過全新的生活,過去的那些腐rou爛瘡,是時候徹徹底底剜去了?!?/br> 咱們中的少數(shù)派 第二十二章 末日審判 出租車離開縣醫(yī)院后,一路駛出城區(qū),直直開進郊區(qū)的匪山。 杜若予一開始不明白陳鋒的意圖,可等她看見盤山公路上的幾道路標,她忽然明白他的目的地在哪兒了。 她聽衛(wèi)懷信說過,當年殺她母親的兇器,是一把從匪山廢棄采石場里偷出來的石錘。 陳鋒和這個殺人兇手,是要帶她去山上的采石場遺址。 去那兒做什么?陳鋒信誓旦旦要為杜雅蘭報仇,既如此,他又為什么和當年的兇手同流合污綁架自己?他難道不想殺兇手,而是要殺自己?這于情解釋不通。 這起綁架,陳鋒顯然是主謀,兇手又為什么要幫忙? 車在環(huán)山道上開得很快,司機從頭到尾不發(fā)一語,厚厚的嘴唇抿得死緊,看得出心情煩躁。而旁邊的陳鋒則目視前方,神情平靜,看不出半點喜怒哀樂。 出租車在山道的盡頭停了下來,再往前只能步行,杜若予被趕下車,出租車司機繞過來想要擰她的胳膊,被陳鋒一把攔住,他冷冷道:“你別碰她?!?/br> 出租車司機哼了一聲,率先朝前走。 陳鋒來到杜若予身旁,抓住她右手臂,輕聲道:“小妹,你放心吧。” 杜若予皺眉,逮住最后一絲希望,小聲問:“陳叔,你想要干什么?” 陳鋒并不回答,只盯著前方司機的背影,半晌悶悶回了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br> 他們三人沿著山道一直走到昔年廢棄的露天采石場,這處山坡植被荒蕪,寒風一吹,漫天沙土。采石場作業(yè)區(qū)外有一排半坍塌的破棚屋,是當年工人們休息用餐的地方。 出租車司機扶著危墻往里看,身后,陳鋒高聲喊他,“齊偉!” 杜若予這才知道,殺自己母親后潛逃數(shù)年的人,原來叫這個名字。 平平無奇的名字,淹沒人群的長相,平凡普通的職業(yè)。 這樣一個人,卻瘋狂地殺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滿手血腥,給別人家庭制造終生無法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