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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關(guān)切道。尹潯搖搖頭,“你剛才不是說有患者來訪嗎?什么人?”“剛才有兩位患者求診,一位是蘇州城的古董店石老板,他帶來了十萬兩問診金?!?/br>尹潯有些不耐地嘆了口氣,“讓他滾,還有一個呢?”“還有一個是咱們鎮(zhèn)上藥莊的楊老板,是咱們千金坊藥材的主要供應(yīng)商,頗有交情?!彪m然千金坊有專人采藥,可畢竟不是所有藥材都適合在揚州生長,所以他們有專門的藥材供應(yīng)商。尹潯抬起眼睛瞪著他,連這等人物,他也敢向自己報備!他重重一拍桌,起身要走。“喂!”薛唐站起來,雙手伸平攔住他。尹潯早就看到了他的存在,只是懶得理會,自有管家處理,他還敢攔住自己的去路?“我說你叫尹潯對吧?”薛唐道:“你怎么這樣???都說醫(yī)者父母心,人家來找你問診,你怎么見死不救???”“與你何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懂不懂?”尹潯上下打量著他,“刀呢?你拔啊?!?/br>“我……”薛唐語塞,“你為什么不肯救他們?”尹潯懶得理他,在尹潯發(fā)火之前,郭小白忙著出言解釋。“主人從不輕易救人,那古董店老板雖然帶來十萬兩診金,可他不過是個賣古董的,主人還看不上眼?!?/br>薛唐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十萬兩診金都看不上眼?他不是個大夫是個商人吧?還是個比自己還jian的jian商!“那那個藥莊老板呢?你們不是有交情嗎?”尹潯冷哼一聲,“不過有幾次往來,就妄想我施救,他若不甘可以斷了往來,想為我千金坊供藥的人大有人在?!?/br>薛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個人怎么可以冷血到這種地步?從心眼到骨子完全沒有半點善念。“那花凈初呢?他又沒有萬兩診金,也和你沒什么交情,你為什么要救他?”薛唐問。“當朝太子和太尉之子,救了他們別說萬兩診金,怕是就算我想要半壁江山也無不可吧?”尹潯冷眼瞧著他。薛唐:“……”“至于你,”尹潯斜睨著他,“管家,把他丟出去,還有小白,他多次違背我的命令,還和這個外人多有來往,打斷他的腿?!?/br>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走,薛唐一慌,忙著抓住尹潯,“你要打斷小白的腿?”只是一句話的工夫,管家已經(jīng)出手,一掌向郭小白的腿打去。郭小白瞬間吃痛倒地,額頭上冷汗津津,他雙手捂著腿,痛得臉色慘白。薛唐慌了,忙著松開尹潯,將郭小白抱在懷里,“小白你怎么樣?痛不痛?你也是大夫,你趕緊把腿骨接上??!”語氣中,是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慌亂在意。尹潯突然笑了,這是他難得的笑,雖然不帶半點善意,“我不同意,誰敢給他接骨,你問問他自己敢嗎?”薛唐看著郭小白,郭小白只是咬著下唇不敢出聲,再痛也不能出聲,那只會讓主人更加不悅。尹潯捂住嘴打了個呵欠,即使這種動作他也做得十分儒雅有禮,他離開大堂,回房補眠。很多人做夢都是這樣,夢里發(fā)生什么一醒來就忘了,尹潯也是如此,雖然夢里發(fā)生什么他都忘了,可是他確定,這幾十年來,他做的都是同一個夢,一個始終無法記住的夢。是的,幾十年。他回到房間轉(zhuǎn)身要關(guān)門,竟看到薛唐就在自己身后。“你怎么會來?”千金坊機關(guān)極其復(fù)雜,尤其是通往尹潯房間的這條路,他怎么會知道?“跟著你的腳步過來的啊,話說你這是回房間的路嗎?設(shè)置的這么復(fù)雜,都把我走暈了?!毖μ坡裨沟馈?/br>尹潯看他的眼神有些訝異,這小子還挺聰明。“不用太羨慕我,”薛唐得意地晃晃腦袋,“我家每天收上來的賬冊不下百本,我看一遍就記住了,何況你這區(qū)區(qū)幾步路。”尹潯就那么看著他,什么話也不說,薛唐被他看得有些害羞,突然他像是反應(yīng)過來,忙著轉(zhuǎn)過身去背對他。“我知道了!你不許催眠我!”尹潯嗤笑一聲,“攝術(shù)不一定非要你看著我,聽著聞著都可以?!?/br>薛唐嘴角抽了抽,回頭看著他,“我就是想和你談生意?!?/br>“我不缺錢。”“你睡不著對不對?”“那又如何?天下間你再也找不到比我醫(yī)術(shù)更高明的人,我都無可奈何,你能怎么辦?”尹潯嗤之以鼻。薛唐瞥他一眼,明明自己比他高,不知道為什么,在他面前總覺得自己矮他半截,“小時候有位世外高人說過,我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我的血有迷魂的作用,只要一點就可以讓人深深熟睡。”“你的血?”尹潯一臉厭惡,并且滿臉質(zhì)疑。“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啊?”薛唐急眼了,“我爹一睡不著就扎我手指,我手都被他炸爛了?!?/br>尹潯還是面露異色,不太相信。“你可以試試啊,我就算想害你也不會在我自己的血里做手腳,再說你是大夫,有沒有問題你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毖μ粕斐鍪衷谒媲啊?/br>尹潯看著他,還是有些猶豫。“你要答應(yīng)我,如果我的血真的有效,你要和我談生意。”薛唐提出條件。尹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走進屋里,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匕首,薛唐嚇了一跳,忙著要把手抽回來,可是尹潯抓得死緊,他根本掙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割破自己的手腕。那鮮紅洶涌的血流出來,尹潯淡然地拿起一個茶盞接著。薛唐疼得都要哭出來了,“不是跟你說扎手指就行了么,干嘛非得割手腕啊,疼死了,嗚……”直到接滿一杯,尹潯這才松開他,湊到嘴邊嗅了嗅。他看了薛唐一眼,輕輕啟唇,卻又不喝下去。“你叫薛唐對吧?”薛唐那叫一個汗啊,合著他連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啊。“如果沒有作用,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生下來?!闭f著,尹潯將那滿滿一杯血喝了下去,薛唐看著自己的血被人這么喝了,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尹潯又打了個呵欠,他本就是回來補眠的,他沒理薛唐,也沒管他的傷口,由著他在那流血,自己走到床邊躺下。他睡覺不比別人,別人睡覺只需要閉上眼睛就行了,他閉上眼睛之后還得醞釀許久都不見得睡得著。雖然他沒抱什么希望,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睡著了,他這一覺就一直睡到了晚上,竟也沒有再做夢。尹潯睜開眼睛,嘴里還是殘留的血味,他皺了皺眉,起身想要去倒水漱口。他剛下床,就發(fā)現(xiàn)薛唐還站在屋子里。他一直睡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