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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書案上的咖啡,低頭啜飲了一口,醇香的味道充滿了味蕾。“隨他去吧?!?/br>幾乎是下意識地,林mama瞪了林爸爸一眼,聲音尖利:“不行!”“絕對不行!”她像是被自己嚇到了,一時晃神,但回過神來后,她還是用極其尖利的聲音堅持。林爸爸只是抬起一雙沉凝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林mama,什么也沒說。林朗坐在一側,看著這一場單方面的戰(zhàn)爭爆發(fā)。“那陸散就只是一個npc,就算現(xiàn)在游戲里的npc智能和常人差不了多少,他也只是一個npc!他只生活在游戲世界里!在這個世界,他甚至連個身體都沒有!”“他們兩個要怎么在一起!”林mama尖叫著反對,但林爸爸卻只是沉默。林mama終于承受不住,崩潰地低泣。“我的兒子,要怎么和一個npc在一起?!......”林朗從椅上站起,走到林mama身邊,在她身邊空余的位置上坐下,將她摟在懷里。林mama已經(jīng)泣不成聲,直接靠在林朗的懷里,淚水不住地打落。林朗摟著林mama,想要安慰,卻不知又該怎么安慰,只能沉默地摟著她,手在她背上輕拍,慢慢地安撫。林爸爸也有點受不住,他低著頭,抓著椅子的手松了緊緊了松。林mama這一哭,就哭了整整一個小時多。等到林mama終于停了下來,林爸爸才無聲地松了一口氣,語氣也比剛才有些緩和:“難道就要小定一個人這樣過一輩子?”林爸爸看著視頻里那個眼神沉寂的幼子,心里也在發(fā)疼。他是林氏企業(yè)的掌權人,是林家頂梁的家主,但他從來拿這個幼子沒有辦法。除了那種種外加的身份之外,他還是一個父親......聽到林爸爸的話,雖然依舊埋在長子懷里但已經(jīng)止了眼淚的林mama心一疼,大滴大滴的眼淚又從眼眶溢出。林朗才剛停下的手又慢慢地動了起來。林爸爸心知林mama此時心疼難受,但他還是繼續(xù):“小定自小性子就疏淡慢熱,這么多年就沒見過他將哪個人放在心上,也沒為哪個人煩惱過,我有時也想過,小定他一輩子,可能就會這樣一個人過下去了?!?/br>說起這些來,林mama也想起了林定小時候的模樣,自小到大,他一個人獨來獨往,還格外享受,從來就不覺得那樣有什么不好。那個時候,她也有些擔心......“他沒覺得有什么不好,但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卻總替他擔心?!?/br>“他如果真的獨身一人,到老了,我們林家也還養(yǎng)得起。”說到這里,林爸爸看了林朗一眼。林朗連連點頭:“就算小弟一輩子獨身無嗣,我的子嗣也愿意供養(yǎng)他一輩子?!?/br>其實真說起來,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代,聯(lián)盟里的養(yǎng)老措施已經(jīng)很完善了,獨身一人也沒什么影響,同樣能夠安享晚年。但這個時候,林爸爸林mama和林朗誰都沒有去想這個。“我們擔心,只是擔心他人生有缺?!?/br>身為父母,總想將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自己孩子面前。愛情,雖然有酸有甜,但卻確確實實是人難得的寶貴體驗。愛過和被愛過的人,總是不一樣的。“而他現(xiàn)在,終于將一個人放在心上了?!?/br>說這句話的時候,林爸爸甚至有些感嘆。雖然那個人只是一個npc,只是生活在虛擬游戲世界里的人物,但那個人,到底是他們的孩子放在心上的那個人。時到今日,人類的壽命已經(jīng)能夠達到兩百歲。而一款全息游戲的壽命,最多也就是百年而已。林mama從林朗的懷里出來,哽咽著說:“全息游戲的壽命,最長也只有百年,到了游戲關閉的時候,小定他......”林爸爸看著林mama的眼睛泛著一絲淺淡的溫柔:“就算只有百年,小定他也是滿足的?!?/br>“就當是,那個人的壽命只有百年。又或者是,百年之后,他們就分開了。但不論怎么樣,小定他也擁有這百年。”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林mama想要再反對,卻也沒有辦法。真讓她拒絕,她也狠不下心來。最后,她含著眼淚,定定地看著那個視頻上定格的幼子,終于點了點頭。林爸爸和林mama都已經(jīng)決定了,林朗再反對,也于事無補,他只能沉默。最后,林爸爸發(fā)了一條簡訊給林定。“如果真的決定了,絕不更改,那就都隨你吧?!?/br>☆、第九十六章林爸爸發(fā)來簡訊的時候,林定正坐在餐桌前吃午飯。聽到簡訊響起的聲音,林定動作慢了一拍,才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點開簡訊。“如果真的決定了,絕不更改,那就都隨你吧。”林定看著那條簡訊,沉默著僵在原地,只眼眶不知何時慢慢泛紅。很久之后,林定才伸手點上移動光腦,回復了一條簡訊過去。“對不起。謝謝?!?/br>林定將手放下,雙目無神地看著餐桌上的午飯。那邊再沒有簡訊過來。林定看了很久,久到飯菜都冷了,才重新拿起筷子。他吃飯的速度依舊很慢,但比起剛才的心不在焉,現(xiàn)在的林定心情好了很多。他慢慢咀嚼著,也像是在整理著自己的心情。不知什么時候,餐桌上的碗盤已經(jīng)空了,但他卻沒有注意到。直到又一次伸出筷子,他才看著只剩下湯汁的碗筷回過神來。林定不自覺地彎著唇笑,然后毫不在意地將手里的筷子放下,拿過放在一邊的水杯一仰頭喝了個凈光,又隨手將水杯放在餐桌上,轉身離開。像往常無數(shù)次一樣,他走到游戲室的門前站定,抬手將手腕上的移動光腦在門鎖前輕快地一劃,門無聲無息地向兩邊滑開。林定抬腳走了進去。雖然只是四十多天沒有走入這間房間,林定卻已經(jīng)覺得陌生。但他沒有時間多想,也沒有時間磨蹭,只是熟練地換上一身游戲服,打開游戲艙躺了進去。他才剛進入天元界,還未來得及呼吸空氣,先就看見了那個雙眼閉合盤膝坐在不遠處的陸散。斜飛的長眉,疏闊的眼,高挺的鼻梁,幾近無瑕如最細膩白玉的面龐,林定不自覺地就摒住了呼吸。他的五感里,就只看見了那么一個人。這是多久,沒有見過這個人?林定貪婪地看著陸散,一邊在心底里問自己。距離那一次他倉惶逃出天元界,也不過就是四十多天而已。只是四十多天而已,一個月多一點,兩個月都不夠。以前也不是沒有分開過,時間還比這一次要長得多,但那時也絕對沒有像這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