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了這個角色扮演游戲，去學(xué)習(xí)怎么樣做一個人類，和形形色色的人類交往，忽略自己身體里非人類因子——有一天頓悟了，他對清歡的那種欲望或許就是……

“白先生，你這么美味，可是，我卻不想一口吞掉……”M的手指輕撫過清歡的臉頰，低語道：“你說，該怎么下口比較好……”

如果清歡此時醒著，絕對下意識舉動就把M給踢下床去。

M撐著腦袋，側(cè)躺著，銀灰色的眸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沉睡的清歡——

突然，M的瞳孔縮了下——因?yàn)槟且凰查g他好像看到了清歡身上有一層白光籠罩。M一驚，坐起身來，果然看到了清歡身上有白色的柔光籠罩著，而且是忽明忽暗的……

“唔……”而在睡夢中的清歡也眉頭緊皺，發(fā)出囈語聲，十分不安穩(wěn)。

“白先生……白先生……白先生，醒醒……”M試圖叫醒清歡，可是卻失敗了。

被夢魘住，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因?yàn)橐徊恍⌒模赡芫蜁?/br>
M神色一斂，握住清歡的手，與之十指交纏，然后閉上了雙眼——

M入了清歡的夢——那是一個白茫茫的世界，滿是迷霧，看不清前路，M一邊向前走，一邊含著清歡：“白先生，你在哪兒？白先生？……”

突然，一只手從后面牽住了M的手，毫無預(yù)警的——能夠這么無聲無息地接近M，在現(xiàn)實(shí)中根本不可能，可是……

“是我。”輕柔的聲音很熟悉，是白清歡。

聽到白清歡的聲音，M放心了些：“白先生，你……”

“你跟我來?！鼻鍤g對M說完就拉著他往前走，他的腳步堅(jiān)定，仿佛對這里無比熟悉。

他的手微涼，纖細(xì)修長，皮膚柔滑……

M的神智拉回，看到了前方散去的迷霧以及逐漸清晰的風(fēng)景……

原來他們腳下是茵茵綠草，而周圍鮮花叢生，芳香四溢，不遠(yuǎn)處是一個碧綠如寶石的湖泊，湖上天鵝戲水，湖邊麋鹿嬉玩，真是一片和諧。

再看清歡——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只是夢里的他和現(xiàn)實(shí)中的他并不愿意——夢里的他一頭及腰的情絲束在腦后，身上是一件素白長袍，飄逸絕塵，宛如仙人。

清歡轉(zhuǎn)過身來笑盈盈地望著M：“你怎么才來？”

他笑的時候，眼睛溫柔得似乎可以滴出水來，而他的語氣卻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這是M從來沒見過的一面……

“白先生，你夢魘了，我來帶你出去?！盡對清歡道。

“為什么要出去？這里挺好的啊……”清歡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流露出明顯的不情愿，那模樣倒是有幾分孩童模樣。

“白先生，夢里的都是虛假的……”

“可是我喜歡這里……”清歡上前抱住了M的腰，仰頭看著他：“M，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仿佛M不答應(yīng)的話，下一刻他就會哭出來一般。

“白先生，你現(xiàn)在被夢控制，理智不清，你……”M突然變了臉色，因?yàn)榍鍤g的手竟然滑進(jìn)了他的襯衫，而同時他從清歡那敞開的領(lǐng)口看到了精致的鎖骨和一片白嫩的胸口，就像是他愛吃的牛奶布丁……

“M，你留下來陪我，我們一起……做一些快樂的事吧……”清歡一施力，把M推倒在地，趴伏其上，他身上的白袍領(lǐng)口松開得更大，露出了白皙誘人的肩膀——曲起一只腿，放在M的兩腿之間——

“白先生，”M瞇起雙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做……我們都喜歡的事啊……”清歡低下頭，吻上了M的冰冷的薄唇，紅舌叩門而入……

任誰遇到這樣的尤物心理防線都會崩塌，更何況，面前的人還是……

M本來就是暗黑一族，他沒有人性，更沒有神族的約束，他深知欲望，也享受欲望，墮落本來就是身體本能……

然而……

在清歡的手搭上他腰間的皮帶，并試圖解開的時候，M的手及時阻止了他，并在下一刻翻轉(zhuǎn)過身來，硬是把清歡壓在了身下——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雪白的身體上，眼含水色，臉帶春意，因?yàn)镸猝不及防的動作，清歡的表情還有些驚愕和受傷，這更加能夠刺激人的欲望，更何況是放縱肆意慣了毫無節(jié)cao的魔性……

“M……”清歡眨了眨眼，不解地看著他。

M修長的手指扣住了清歡的尖細(xì)的下巴，他的目光是和平日的玩世不恭完全不同的冷厲：“你是誰？”

“M，我是白清歡……你不忍認(rèn)得我了嗎？”

“你不是他，或者說，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他?！盡能夠任由他接近，就是他的感應(yīng)準(zhǔn)確無誤地告訴他，這個人是白清歡，可是……他的行為，卻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白清歡。

“M，你不喜歡我嗎？”清歡空著的那只手不安分地磨蹭著他的身體：“我能感覺……你的身體……是喜歡我的……它……起來了不是嗎……你為什么要壓抑自己的欲望呢……抱我，吻我……跟我交歡好不好……”

M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我是可以放松欲望，但是也要看是誰……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他的夢里？”M的手毫不留情地收緊，看到清歡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也沒有松開。

他臉色蒼白，慢慢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就從M的身下消失了……

M一凝神，從草地上起來，轉(zhuǎn)身看到了好整以暇站在那兒的“清歡”。

“說吧，你是誰？”

“我？”他對著M笑，眼里滿是魅色：“我也是他的一部分，不過是一直被壓抑著的一部分，也就是……他的欲望本體?！?/br>
“你只是欲望，為什么可以成形？”

“是他自己把我釋放出來了……我被他壓制了幾千年，我也該出來了?！彼募t舌舔了舔嘴唇：“他想要把我消滅掉，卻想不到他又動了情，功虧一簣，哈哈?！?/br>
“我不管你怎么樣，”M冷笑：“他人現(xiàn)在在哪里？”

“原來以為你會比較有趣，沒想到一沾上他都一樣……”他攏了攏自己的長發(fā)：“他到底有什么好？為什么你們都喜歡他？憑什么他可以擁有一切……既然他選擇了放棄，那么就歸我好了……反正我不嫌多……”

“什么意思？”

“你是個例外，就送給他吧，至于那些應(yīng)該是我的……我就不客氣了。”他勾唇笑道：“好好看著他，別來破壞我的好事。再見……雖然我希望我們再也不見，不過，應(yīng)該還會再見的。”

話一說完，他的身影就消失了。M的眼前再次被白茫茫的霧氣給籠罩。

M醒來的時候，清歡也醒過來了。

“怎么樣，白先生？”M問清歡。

“我……我怎么了？”清歡有些迷茫。

“你夢魘了?！?/br>
“夢魘……”清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