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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君書笑,“師兄松懈了這么久,是該看緊點了?!?/br>“你想去找他就去吧,你先生他們一定也想你了?!?/br>“那我就去了?!比~君書摸摸后腦勺,“對了,師姆,這是我昨日進山打來的野雉和野兔,給您換換口味?!?/br>葉君書取出背簍里暈厥的兩只野物,他昨日進山趕得急,只打到了兩只,便沒送去酒樓,拿來送禮了。背簍里還有他這半年多來寫的作業(yè),他這次來也是想讓先生給他指點指點。“你這小子……”師姆終究沒說什么,接受葉君書的好意,“中午別急著走,和耀良一起,回來吃個飯?!?/br>“好的,那我先走了。”葉君書點頭,然后辭別師姆,背著背簍往私塾那邊去。私塾離先生家不遠,也就一刻鐘的距離,大多數(shù)時間先生都是回家吃飯的,偶爾是師姆過私塾那邊下廚,葉君書以前念書的時候也蹭過很多餐。葉君書走進去,穿過院子,屋子里學生們的朗朗讀書聲傳出來,他輕聲走過去看一眼,學生們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座位上,捧著書本搖頭晃腦的念書,臺上先生捧著書本嚴肅著臉,聽著朗讀聲不急不緩地來回走動。他沒進去打擾,悄聲離開,往屋子后頭走去。私塾后院有棟屋子,是先生平時休憩的地方,書房臥室廚房一應具有,學生們基本不來這里,都是在前院活動。葉君書猜想,師兄應該就是在這里了。書房里,秦耀良正歪著身子坐在書桌前,一手托腮,一手玩轉(zhuǎn)著毛筆,不時還咬咬筆頭,他兩眼放空,一看就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桌面攤開的白紙,沒寫幾個字。“咳嗯!”葉君書故意粗聲咳一聲。驚得秦耀良倏地繃直身板,姿勢非常標準地握著毛筆做出專心致志寫字的樣子。葉君書無聲輕笑,師兄還是個老樣子,跟孩子似的。秦耀良已經(jīng)做好承受狂風暴雨抨擊的準備了,誰知許久都沒見動靜,他悄咪咪抬頭,看到的不是他阿父那張萬年不變的后姆臉,而是……“師兄,好久不見了啊!”葉君書笑瞇瞇地打招呼。“子舟???!”秦耀良驚跳起來,一陣狂喜,“子舟你來啦!”轉(zhuǎn)而又想到剛剛的狀況。秦耀良飛撲過去,按著葉君書的腦袋一陣蹂躪,“好你個子舟,竟敢嚇唬我?看我怎么教訓你!”“別?。 比~君書哈哈大笑,連忙閃躲,“別弄我頭發(fā),發(fā)型都亂了……”“看你還敢不敢以下犯上,說,錯了沒?”“我錯了,師兄饒命!”葉君書順勢討?zhàn)垺?/br>“哈哈哈哈……”師兄弟兩笑鬧成一團。玩鬧過后,他們才開始說正事。秦耀良按按葉君書才剛收拾好的頭,“子舟,你吃什么了?怎么長這么快?都快趕超我了!”秦耀良比了比,好家伙!都快跟他持平了。葉君書揚眉,“多運動鍛煉,不挑食,多吃飯,多喝湯湯水水,比如骨頭湯這些促進骨骼發(fā)育的,保管你還能往上竄一竄。”男子本來發(fā)育就比較晚,師兄才十八歲,骨骼還沒徹底定型,應該還可以長長。秦耀良一聽,連忙記下來,決定晚上就讓阿姆多煲湯給他喝,不然將來子舟竟然比他還高……這個堅決不能忍,他是師兄,應該他更高才是!葉君書道:“師兄,聽師姆說你今年準備參加院試了?”秦耀良頓時垮了臉,“是啊,阿父已經(jīng)下了最后通牒了……”可是他好不想去考啊,他對這個真提不起興趣。“阿父已經(jīng)知道我寫書的事了,當場抽了我一頓,還指著我罵了整整三天,不僅如此,他還沒收了我所有的稿子,說今年不考個秀才回來就把我的稿子都燒了!”秦耀良痛心極了,他的心血??!一想到要化為烏有,他就心疼得要喘不過氣來,揪心!第一本書的成功大賣,讓秦耀良一時忘形,被阿父揪住了尾巴,這不,東窗事發(fā),他就被緊迫盯著了。“阿父真是個老古板!寫書怎么了?寫書一樣有出頭之日,考秀才有什么用?萬千學子這么多,我又不是天縱奇才,哪里成得了那萬中取其一的那一個!阿父……”秦耀良憤憤不平,說的口沫橫飛,到激動處,還激昂地揮起手臂。葉君書本還聽著師兄的抱怨,正巧他對著書房門外,聽到外頭有腳步聲經(jīng)過,似乎聽到了里頭的聲音,腳步放緩,然后停在門口。他忙扯了扯秦耀良的手袖,示意他趕緊住口,別說話。秦耀良沒領悟到葉君書的意思,反而奇怪道:“子舟,你擠眉弄眼的做什么?還噓個啥?你想如廁?還是便秘了?”葉君書臉一僵,秦耀良無知無覺繼續(xù)道,“對了,我剛說到哪里了?哦,說到阿父一點也不知變通,霸道!只顧自己的……”門倏地被推開,秦康泰一聲爆喝,“你這個逆子!”葉君書不著痕跡后退幾步。秦耀良整個人蹦跳起來,他回頭一看,阿父正黑著臉怒瞪著他大步踏過來。秦耀良一個咯噔,猛地后退,果斷將葉君書推上前,“阿父,你來得正好,子舟正急著找你呢!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哈!我這就走?!彼榱锏亓锏介T口,體貼地關上門,整個人跑得飛快。葉君書:“……”他覺得他應該和師兄割袍斷義!還有沒有點義氣了?留他一人獨自面對先生的怒火……“學生見過先生,嗯……先生,師兄說話向來都是有口無心,您別放在心上,您的用心良苦,師兄早晚會明白的?!?/br>秦康泰吹胡子瞪眼睛,不過到底沒把氣撒在伏低做小的葉君書身上,他背著手走到書桌前坐下,一看到桌面沒兩個字的白紙,橫眉一豎,索性翻過來移一邊,眼不見為凈。“你的功課呢?”葉君書忙將這半年多寫的文章翻出來,恭敬地放到桌面,而后輕輕移到先生面前,給先生過目。秦康泰拿起厚厚一沓密密麻麻的紙,細細翻閱。葉君書心中有些微緊張,他自學半年多,成果就在這里了,他自己看自己寫的文章,總覺得哪里不好,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他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盯著先生的面部表情變化,想知道他是滿意還是失望。可惜看不出什么來。葉君書站了許久,感覺腳都發(fā)麻了,秦康泰才放下紙張,他沒有馬上點評,而是說道:“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那一段,還記得嗎?”葉君書微微低頭,恭敬地回道:“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