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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異議,只應(yīng)聲是。沒多久,明鵬展就讓葉君書跟著他去了翰林院的后門,那里已經(jīng)有兩架四人抬的轎子停在那里。明鵬展進了前面那抬,葉君書便進了后面那抬。四方遮得嚴嚴實實的,葉君書剛坐定轎子輕微晃動了下,被穩(wěn)穩(wěn)抬起,隨后明顯感覺到轎子在移動。這還是葉君書第一次坐這種人力抬的轎子,挺新奇的。就是空間沒有馬車寬敞,且移動不便。外面基本沒什么聲音,很是安靜,葉君書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側(cè)耳傾聽,只聽到呼呼的冬風(fēng)。不知過了多久,轎子被輕輕放下,葉君書頓了頓,聽到外頭有人輕聲說,“葉大人,到了?!?/br>他才掀開布簾走出來。葉君書不經(jīng)意一掃,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處陌生的巷子口,他走到明鵬展身邊,隨后在一沉默寡言的仆從的帶領(lǐng)下,在七拐八嬈的巷子走了一圈,而后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進了去。葉君書猜測,應(yīng)該是哪家莊子的側(cè)門吧。他并未表現(xiàn)出好奇心,一言不發(fā)的跟在明鵬展后頭,一路上竟神奇的沒遇上任何人。不過葉君書敏銳的感覺到,這個庭院里,隱藏有很多暗處的人,雖然明面上并不見任何蹤跡。他們進入一個燈火通明的廳堂。里面已經(jīng)有很多個身穿便服的陌生人在,觀其打扮葉君書肯定地想,這就是大皇子的幕僚班底了。“明大人?!?/br>“明大人?!?/br>一干幕僚看到明鵬展,紛紛站起來拱手打招呼。大家似乎各有位置,并不是第一次來,他們就坐在兩邊的椅子上。明鵬展讓葉君書坐到右側(cè)最末的空椅上,隨后自己走到左側(cè)第一個座。葉君書想,看來自己是個陪襯啊。他掃一圈,每個位置上都坐了人,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來齊人了。不多時,大皇子從前方右側(cè)的走出來。眾人整齊地站起來行禮,“見過主子?!?/br>“免禮,坐。”大皇子明顯心情不虞,“今日召諸位前來,想必都心知肚明。”“各位有何想法,皆可暢言?!?/br>大皇子剛說完,隨后一個面形削瘦的中年男子站起來,朗聲道:“主子,依屬下之見,當(dāng)斷則斷,咱們明哲保身即可。”又一人言道,“崔亮道此人貪心不足蛇吞象,若非如此也不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且他每年聚斂的銀子如此巨額,孝敬主子的卻不足一二,足以證明此人與主子并非一條心?!?/br>“雖然崔亮道死有余辜,但就怕他攀咬出主子,到時恐怕陛下會起芥蒂?!?/br>一幕僚正義凜然道,“咱們底下的人孝敬主子實屬應(yīng)當(dāng),但屬下們的錢財皆來路正當(dāng),崔亮道搜刮民脂民膏,主子并不知情,相信陛下一定不會輕信他人之言?!?/br>不管大皇子是否知道,當(dāng)下唯有將主子撇清才是正理。“主子,崔亮道一日不除,恐怕難以平息民憤?!?/br>“對……”葉君書初次參加這樣的會議,且是坐在最后面的,并沒機會發(fā)表意見,他也不急于表現(xiàn),而是默默聽著,從在場幕僚的談話中,了解他們的性格。葉君書對幕僚這類人一直抱以崇高的敬畏,打著十二分精神準備時刻應(yīng)對,但如今一看,一時落差太大,他真是想多了。不過他今日只是初次接觸,或許這些幕僚有他不知道的過人之處……但是是在出乎他的意料。這些幕僚,也并不是那么厲害吧?轉(zhuǎn)念一想,似乎并沒有意外,真正足智多謀的有才之士,要么閑云野鶴過隱居生活,要么早已在朝堂或是其他地方發(fā)光發(fā)熱。當(dāng)今才四十余歲,看著還十分康健,想沾從龍之功,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有野望的人,不可能熬不住十來年的時間,葉君書想到一個可能,或許這些人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只是空有客卿的名頭而已。思來想去,葉君書都想不通,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專心聽他們高談闊論。葉君書倒是聽出來了,這個崔亮道的確是大皇子的人,只是聽他們不遺余力的撇清兩者的關(guān)系,甚至還提出施加壓力讓刑部盡快處斬,或是半途讓他畏罪自殺。葉君書聽著……真是一言難盡。“子舟,你有何見解?”大皇子似乎才注意到葉君書的存在,開口詢問。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或隱晦或明顯的投射過來。葉君書微微一笑,并不怯場,站起來大大方方道,“聽諸位前輩所言,下官確有幾分淺顯的想法,還望前輩們不吝指教?!?/br>大皇子頓感興趣,示意他繼續(xù)。葉君書出言道:“依下官之見,崔亮道的確該殺,不僅如此,其幕后之人也該一并誅殺。”大皇子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葉君書當(dāng)做沒看見,繼續(xù)道,“陛下會在朝廷上大發(fā)脾氣,還直言讓刑部審查,臣推測,陛下一定是已經(jīng)掌握了證據(jù),并且已經(jīng)深信崔亮道身后定有主使。”“如果僅是讓崔亮道抗下所有的罪責(zé),并抹平后面的尾巴,反而會適得其反,引起陛下的不滿和忌憚?!?/br>“晉江雖地處偏僻,愚民落后,但被欺壓這么多年,肯定會有些不堪忍受出來告狀的百姓,那么,是誰抹去這些風(fēng)聲?其貪污的黃金白銀,又去往何處?”“下官聽聞,每年崔亮道送給大皇子的孝敬,十不足一二,那么其謀得的巨額,究竟落入誰的口袋?大皇子不妨深思一下,恐怕有些人,對大皇子也并不那么忠心耿耿?!?/br>“大皇子宅心仁厚,怎會作出如此之事?一切都是心懷不軌之人借以您的名義行貪贓枉法之事,大皇子您不僅要要求嚴懲不貸,其幕后主使也要查個水落石出!”“崔亮道與明家有那么一層關(guān)系在,不管與大皇子與明家有無責(zé)任,但在陛下眼里,已經(jīng)先入為主,忙著撇清關(guān)系,反而落得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挠∠螅鹿僬J為,可以大大方方的,以所謂姻親的原因向陛下請罪。”“再向陛下請旨,協(xié)助撫平民怨,嚴懲貪官污吏。”說到最后,葉君書意味深長道,“自古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大皇子您想必也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好!好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大皇子撫掌,哈哈笑道,“子舟所言甚是,諸位以為如何?”葉君書的一番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顯,在場的人也聽得明白。他們只想著利落砍掉這根壞掉的手指,免得腐壞下去影響軀體,誰知葉君書更狠,直接砍掉一只手臂。崔亮道捅了那么大的一個簍子,僅僅他的項上人頭恐無法徹底平息這事。雖然砍掉這只臂膀很rou痛,但是帶來的利益卻是無窮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