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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他們了。葉君書見大舅兄和孩子們聊得很好,便和李玙暫先出了去。他家有門檻,大舅兄不好坐輪椅活動,他這一醫(yī)治,恐怕需要住到年后了,幾個月的時間,葉君書想著不如將門檻拆下來,這樣更方便。李玙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可以,大哥總不能一天到晚悶在屋子里。“不麻煩吧?”葉君書無所謂笑道:“不麻煩?!本退闶锹闊?,也是要弄的,何況門檻是弄的可拆卸的。葉君書便吩咐下去,讓大勇帶人去將府里所有的門檻都拆了,還有有階梯的地方,都弄個斜坡。用泥土磚石鋪的話到時弄走比較麻煩,葉君書直接讓木工活好的人做個可移動的木坡。等大舅兄徹底康復(fù)后,就可以移走。……好吧,被大舅兄等人的自信心感染,葉君書也開始深信大舅兄一定會站起來了。晚上路哥兒和葉君為回來后,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現(xiàn)在天氣冷,且天黑得早,葉君書不會讓孩子鬧得太晚,基本上用完晚膳休息一段時間,讓他們擦了身子就去睡覺了。葉君書和李玙去到客院,薛老在為李長川診斷。雖說已經(jīng)確定了治療方法,但是還是需要先檢查一下,以便以最好的狀態(tài)開始療養(yǎng)。薛老正在按著李長川腫得老高的膝蓋,因為已經(jīng)腫的很大,薛老想摸清他骨頭的情況,是用力按下去的。葉君書看得一個激靈,一看就覺得好痛。李長川卻是面不改色的,一個哼聲都沒發(fā)出,還目光灼灼的看著薛老動作。薛老本身對人體骨骼這一塊有幾分研究了解,當年在軍營時,經(jīng)常有士兵骨折斷骨之類的情況,他醫(yī)治這方面久了,一摸骨,就知道里面長得怎么樣。末了之后,他收回手,李玙在一旁關(guān)心地問道:“薛老,怎么樣了?”薛老便將情況說了下,接著道:“待老夫細細為元帥調(diào)養(yǎng)十來日,就可以試著斷骨重接了?!?/br>畢竟李長川忍受折磨這么久,心情也開始抑郁了,意志已有些消沉,所以身體狀況不是最佳的。如今有了希望,李長川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積極配合治療,心態(tài)變好,很快就能調(diào)整好。不過薛老又提出一個問題:“老夫年紀大了,即使知道怎么樣才能讓元帥的膝蓋關(guān)節(jié)長歪的地方準確弄斷,但老夫力度不夠,恐無法為元帥斷骨?!?/br>這倒是個問題,且一時之間,他們也找不到信得過的大夫。“凌游此次隨李將軍回京,但年后才會到。”不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未必等得及。凌游是薛老唯一的徒弟,不過他一直待在邊塞沒回來過,薛老年紀大了,越來越受不住邊塞的苦寒,剛好李長川的雙腿需要個主治大夫隨時看診。薛老便跟著李長川一起回京了,這幾年一直在想辦法為李長川醫(yī)治。薛老將凌游留在邊塞做威武軍的隨軍大夫。薛老對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得意徒弟自然信得過,但他們不能再拖,拖得越久,變動越大。這事宜早不宜遲。的確是個問題。葉君書也沒有這方面認識的人,不過他道:“還有十天,說不定能找到合適的?!?/br>李玙點頭,也只能這么辦了。不過雖是這么想,要找到合適的人卻是不容易,這件事是暗地里進行,不宜聲張,所以難免束手束腳。認識的大夫里,并不都是完全可靠信得過的,有些即使關(guān)系較好,但一個不慎,就有走漏風聲的可能。而少有的一兩個信得過的,并不擅長這些。這個斷腿也是要有技巧的,弄斷的地方要無比精準,力度拿捏得正好。如果力度不夠,那就無法折斷,如果力度太大,損傷面更大,對李長川不是好事。葉君書和李玙尋摸了幾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眼看李長川已經(jīng)調(diào)理了十天,可以進行下一步,他們依然一無所獲。難道只能等凌游回來嗎?李長川未免有些失落,期待了那么久,如果再讓他等下去,真是讓他心急如焚。最后李玙堅定道:“我來!”李玙從小就甩得一手好鞭子,對力度的控制可以說是十分出彩。他習武多年,對人體的弱點了若指掌。讓他無比精準的剛好折斷一個人的手腳,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這是他大哥,李玙怕自己下不了手而已。葉君書見李玙這樣,倒是十分心疼,他道:“不如我來吧?”阿玙這么愛他大哥,讓他親自下手,得多心痛??!葉君書也是學過幾招的,不過他好像沒打斷過別人手腳……李玙拒絕:“你不可以?!?/br>……好吧,他的確不行。護衛(wèi)官倒是可以,只是尊卑觀念根深蒂固,讓他以下犯上,比要了他的命還難。李玙便不為難人,干脆自己來。李長川望了望李玙,然后露出一抹笑,滿滿的都是信任,“好?!?/br>薛老考慮了下,本來折腿這事更看重技巧,玙哥兒的確是個中好手。以前在軍營專治各種不服時,經(jīng)常就是讓對方骨折,因為手下留情,基本找軍醫(yī)接上養(yǎng)個十天半個月就無事了。越想越覺得玙哥兒就是合適的人選。于是薛老果斷道:“那就讓玙哥兒來吧?!?/br>葉君書:“……”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吧,或許阿玙真的很厲害。萬事俱備,李長川往后半躺在長椅上,口里咬著一卷白布,葉君書和護衛(wèi)官就一人一邊按住他的肩膀和手臂,以防他動作幅度太大。李玙站在李長川面前,手里拿著一條拳頭粗的棍子。也許是這幾年李長川都用麻沸散止疼,久了產(chǎn)生抗體,如今麻沸散對李長川的幾乎沒了作用。所以他只能硬生生抗住接下來的斷腿之痛,葉君書想想就敬佩不已。不過他看向李玙,心里一陣澎湃,他是一直知道阿玙很厲害,不然也不會在軍營混得那么好,不過他才知道,阿玙能厲害到無比精準的控制手中武器力度了么?這個是他萬萬比不上的,葉君書或許跟人打架時可能打折對方的手腳,但若是現(xiàn)在這樣,他是無法保證的。突然覺得很驕傲怎么辦?李玙的神情十分凝重,葉君書能看得出來他很緊張。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畏手畏腳,因為對方是他的至親,連對自己也不自信了。葉君書默默看著李玙,無聲的為他加油打氣。薛老在一旁指點,李玙滿臉嚴肅,一絲不茍的順著薛老的指示,然后揮舞手中木棍,一個用力打下去。骨頭清脆的咔擦聲音異常清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