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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摸整個人都是一酸。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全副心神都在這賣身契一事上,便顫抖著搖了搖頭,半晌又使勁點頭。在鄧九郎微微瞇起的雙眼中,她抽抽嗒嗒地說道:“我,我不想死……” “那就簽了這賣身契?!?/br> 柳婧轉過身來,墨黑的大眼巴巴地看著他,眼中水珠滾動,她唇瓣顫抖著使勁搖頭,“我,我不能簽……” 鄧九郎惱了。 他危險地盯著雙眼烏黑水亮的柳婧,極溫柔多情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想坐牢了?”他的手放在她的頸間,五指輕輕收緊,低低地說道:“上次關押你的是一偏靜所在,這樣吧,這次給換一間……就換那種房間里住了五六人的。小小的一間,五六個大男人擠在一起,吃喝拉撒都在其中。以文景的小身板,進去了多半只能住在恭桶旁,白日被臭氣熏著,晚上,對了,那些重犯一關就是數(shù)年,都沒有見過女色。文景這么白白嫩嫩一進去,他們定然是極喜歡的……” 見到柳婧眼中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流下,見她一個拳頭還塞在嘴里,堵住了她的哽咽。鄧九郎薄唇一閉不再說了。他伸手把她摟在懷中,一邊用五指梳著她的頭發(fā),一邊溫柔地說道:“就簽三年……好不好?”語氣在不自覺中帶上了誘哄。 第五十七章 誰說不是好事? 當然不好! 也許是他越溫和,柳婧就越有底氣。 見她不停地只是搖頭,鄧九郎不耐煩起來。 他退后一步,冷冷地瞅了柳婧一眼后,突然聲音一提,喝道:“來人!” 兩個銀甲衛(wèi)走了進來。 他也不看向那兩人,一雙眼睛只是盯著柳婧,聲音輕柔,“柳府的那幾個仆人,還關著吧?” “是的,郎君?!?/br> “很好……通知下去,把那幾人通通打入死牢!” 他剛說到這里,柳婧猛然抬頭。 在柳婧白著臉看向他時,鄧九郎也在看著她。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靜靜地瞅著她,柳婧甚至覺得,他在冷笑。 對上柳婧那烏黑眸子里又涌出的淚水,鄧九郎走到她身后,他微微彎腰,讓自己籠罩著她,一邊打開那賣身契,一邊拿過一側的毛筆塞到她手中。 他的手握著她的,來到那簽名的地方,他聲音低沉而溫柔地說道:“柳文景……我或許暫時還不想對你怎么樣,不過你那幾個仆人,我卻斷斷不會憐惜?!闭f到這里,他含著笑看向她,輕輕問道:“三年,簽不簽?!?/br> 柳婧眨著大眼看著他。 其實她有點不明白,他為什么執(zhí)意要自己簽出賣身契。從上面的條約來看,他對她并不苛刻,所要求的,也就是隨叫隨到,以及婚嫁舉業(yè)要經(jīng)過他。 見到柳婧還是看著自己,鄧九郎垂下眸,眼神銳利鋒寒地說道:“三個選擇,你自己挑,一,死,二,簽三年賣身契,三,給關進死牢,與那些重刑犯在一起?!彼甑匾恍?,冷冷說道:“柳文景,閔府一門七十三口,如今全在重犯牢中……” 聽到這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柳婧,抽泣了一下,“我簽?!?/br> 幾乎是這兩個字一出,原來冰冷的堂房中瞬時春暖花開。鄧九郎心情很好的瞅著她笑了笑后,抬頭說道:“行了,沒事了,都退下吧?!?/br> 他重新拿過一份紙帛,刷刷刷幾下,在龍飛鳳舞地寫下賣身契三個字后,便按照前面那份重新寫了一遍,只是前面一份上寫的年限是十年,這里,他給改成了三年。 寫完后,他把原來那份順手撕了扔入火盤,然后把毛筆強行放入柳婧的手中。再然后,他湊上前,握著柳婧的手,一筆一劃地在那右下頁上,簽上她的名字。 柳婧的手抖動得厲害,她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滾下。 瞟了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兒一眼,鄧九郎暗中想道:這廝甚是狡猾,她在我面前哪次不是臉色腿軟的,轉過頭來該算計地照樣算計……你心軟做甚? 這樣一想,他唇角噙起了一朵冷笑。 柳婧在淚水汪汪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后,她拭了拭淚水,哽咽著說道:“能不能給我一份,我,我好收著?!?/br> 鄧九郎斜睨了她一眼,蹙眉道:“這東西你要收著做甚?” 他長手一伸,從幾上拿過那紙帛,動作優(yōu)雅地吹干了上面的墨跡后,鄧九郎微笑道:“恩,很是不錯?!彼D向柳婧,對上淚盈于睫的她,心下一軟,不由淡淡說道:“本來你們那一船鹽,我是要收回的?!笨粗海鏌o表情地說道:“你改天從我這里拿走一些鹽引,去光明正大地處理掉?!?/br> 說罷,他也不再理會雖是有點驚喜,卻還委屈著的柳婧,把那賣身契卷成筒,他放入袖袋中,然后小小地打了一個呵欠,鄧九郎長腿一提轉身就走。 不一會,他便出了堂房,柳婧站在里面,怔怔地聽到他不掩睡意的命令聲傳來,“我倦了,安排幾個銀甲衛(wèi)在外面守著。” “是。” “任何人來了,一律不見。” “是?!?/br> “把柳文景的仆人都放了?!?/br> “是?!?/br> “以后柳文景入內(nèi),不必阻攔?!?/br> “是?!?/br> 在一連串的命令聲,柳婧慢慢走了出去。她站在鄧九郎的寢房外,看著他從懷中取出那賣身契,隨手放到左側第三排的書架后面??吹綆讉€婢女上前收起他脫下的外袍鞋履,聽到他那輕細的鼾聲在安靜中傳來。 柳婧垂下眸,向后退出幾步后,轉身朝著外面走去。她一邊走一邊恨恨地想道:這廝逼著我簽下那賣身契,他自己倒好,原本幾天幾夜都沒有睡意的,這下子卻呼呼大睡了! 在柳婧走出大門時,吳叔等人也在外面。見到她,他們都是慚愧地低下頭。吳叔更是差點下跪。扶著柳婧的手,吳叔氣憤地說道:“大郎,那鄧閻王真沒有君子之風。他居然把我們分開關押,用話來訛詐我等。他們對我說,老陳全部招了,又對老陳說,阿識都把事情說了。這樣一詐,我們一下沒有禁住,一不小心便把事情說漏了……” 柳婧本來是有點怨言的,此時聽到他們這樣一說,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這也是無法,歸根結底,這個錯誤在我?!笔撬读似凭`,招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