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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他大步朝著柳婧走去。 柳婧聽到了腳步聲,卻一直沒有回頭,直到他站她身前,她才慢慢站直。 一雙黑白分明眼寧靜地看著顧呈,柳婧輕嘆一聲,問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顧呈一笑,他負著手下頜微揚,“初七,明天便是你我大婚之日?!?/br> 盯著她,他慢慢說道:“請貼已經(jīng)發(fā)出,一切已準備妥當,只等明日花轎迎門。” 柳婧看著他,問道:“卻不知顧郎準備從哪里迎娶?還有,顧司馬次子大婚,不知女方親眷?” 顧呈深不見底眸子,這時慢慢流溢出一抹笑意。 隨著他這一笑,柳婧臉色轉為雪白。 顧呈伸手把她掉額前一縷碎發(fā)拂上,又小心地沾去一滴殘留她頰側露珠,輕輕說道:“……你我能結為眷屬,一直是柳叔所愿。他們自是會親自到來!” 這句話一落地,柳婧唇瓣也變得雪白一片。她閉上雙眼,低低問道:“他們落到你手中了?” “不是。”顧呈溫柔說道:“阿婧別惱,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你那護衛(wèi)張景實是我人。你讓他安置你父母,他便安置了,現(xiàn)你我大婚,柳叔怎么可能不到場?” 他說道:“柳叔一直不知道你我鬧意氣之事,剛才我出門時,他還埋怨,這場婚事太也倉促,說我對你不夠尊重?!币簿褪钦f,柳氏眾人到現(xiàn)還瞞鼓里了? 感覺到柳婧那濃得像墨一樣冰冷,顧呈手輕輕撫上她唇,低低說道:“阿婧,你會心甘情愿嫁我,對不對?” ……她親人都被他控制手中,她怎么可能不心甘情愿? 柳婧終于啞了聲,她低低地回道:“我會……”正如鄧九郎說過,現(xiàn)顧呈,其心思詭譎難測,她不會冒著失去親人危險去激怒他。他要她嫁,那她嫁便是! 得到柳婧承諾,顧呈溫柔一笑。 他慢慢俯身。 他低下頭,臉貼著柳婧臉,呼吸與她相溶,感覺到她肌膚滑嫩,顧呈聲音有點澀,只聽他輕輕說道:“很好,能聽阿婧這樣說,我很高興!” 柳婧垂著眸,任由他舒臂摟上自己。 顧呈輕輕用力,把柳婧慢慢摟入懷中后,他手臂鎖緊,一直到懷中嬌軀溫軟而服貼地倒懷中,與他幾乎溶成一體,顧呈才停止了收緊雙臂動作。 ……他仰頭看著天空,不知為什么,這一刻,他真歡喜起來。 山谷中鳥類極多,啾鳴聲聲不絕于耳。顧呈摟著柳婧,一直沒有動,他不動,柳婧也就老實地伏他懷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呈低沉悠揚聲音從她頭頂傳來,“阿婧?!?/br> “……恩?!?/br> “別動,就這樣站著?!?/br> 柳婧:“……”她沒有回話,敏感地觸及到顧呈聲音里壓抑溫柔,她不知怎么回話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呈低低地問道:“這山谷里,呆得寂寞嗎?” 柳婧慢慢搖了搖頭。 顧呈一笑,他溫柔說道:“有時我真看不懂你?!?/br> 又過了一會,他低聲說道:“要是你喜歡這里,還可以呆一晚,明晨我們早點動身。”語氣雖是平常,卻是一種著實溫柔,渀佛一個寵愛著妻子丈夫,為她喜好而退讓著。 柳婧他懷中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用?!?/br> 顧呈不再說話。 這般相擁著,又過了許久許久,顧呈似是想起往事,不由含笑說道:“那一年你我剛定婚約時,我也這樣偷偷抱過你,阿婧還記得么?” 怎么不記得?那時她滿心都是歡喜。她實是野慣了,那應該羞澀場合,被他抱著不但沒有拒絕,記得當時還反抱了回去。 顧呈用下巴摩挲著她秀發(fā),低下頭她發(fā)際吻了吻,低聲道:“真不想動,阿婧,這樣抱著你,我感覺到了天長地久……” 溫柔說到這里,他慢慢松開了柳婧。 那深沉如海眸子,定定地溫柔地端詳柳婧一會后,眸中笑意,終于被慢慢收去。 慢慢轉過頭,顧呈唇再次抿成一線,只見他揮了揮手,提著聲音命令道:“收拾東西,準備出谷!” “是!”整齊朗應聲中,一陣陣腳步聲奔走著,不一會功夫,幾輛馬車駛到了前方,顧呈牽著柳婧手上了其中一輛后,車簾一拉再次命令道:“行了,啟程吧!” “是!”也不知是不是柳婧錯覺,這一聲‘是’,分明帶上了幾分肅殺,渀佛從這一刻起,所有寧靜安逸也好,夢幻也好,正正式式拋去,渀佛這山谷一出,便是暴風疾雨撲面而來! 于車輪安靜有序地滾動聲中,馬車慢慢地駛出了山谷。 知道顧呈不想讓自己看到怎么進出這山谷,柳婧也就沒有掀開車簾。她現(xiàn),一點也沒有激怒于他,讓他防備她地打算。 安安靜靜地坐馬車中,一直到外面人聲車馬聲不絕于耳,柳婧才掀開車簾。 現(xiàn),是回到洛陽街上了。 洛陽街上車水馬龍,路人繁忙而紛雜,柳婧看著一張張或含笑或焦急臉孔,目光一轉,瞟到了一輛極其華貴馬車。 那馬車從她前方百步遠主街速駛過,讓柳婧注意到,是那大開車簾里,端坐馬車中女主人。 那女子,云鬢高挽,儀容高貴,年約四十來歲,清美五官很是面熟。 ……是了,這女子五官與柳婧自己很是相似!甚至那過于堅硬眼中神采,也幾乎無二! 柳婧一怔間,連忙定神看去,這一看,她注意到了跟隨有那女子身后眾馬車上,那屬于公主府標志。 原來是一位公主殿下。 “她就是常郡主母親清云公主。明天你我婚禮,她也是主角。”顧呈低沉悠揚聲音突兀從一側傳來。 柳婧聽不懂了,她詫異地轉過頭去。對上她目光,顧呈卻不再言語。 柳婧想了想,輕聲道:“我什么時候可以見到我父母?” “今天不行!”顧呈很直接,他雙手放膝上,俊美高雅臉上,剛山谷時溫柔絲毫無存。他深沉得見不到底眸子盯向柳婧,輕輕說道:“我說過,阿婧什么也不必想,只需蓋著頭巾嫁我便可?!?/br> 他雙眼盯得太沉,柳婧連忙垂下眸,抿唇裝了一會倔強后,她無奈地屈服道:“……是!” 聽到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顧呈垂眸。他從一側櫥柜里舀出一壺酒,給自己和柳婧各斟了一盅后,他搖著酒盅淡淡說道:“阿婧一直是聰明人,希望今明兩天,你也能繼續(xù)聰明下去?!?/br> 說到這里后,外面一陣馬蹄聲傳來,轉眼間,一個護衛(wèi)外面低聲稟道:“郎君,都已安置妥當,護衛(wèi)們也到齊了?!?/br> “知道了?,F(xiàn)馬車轉向,駛向清云公主府!” “是!” 這一次,柳婧不解目光中,顧呈轉向說道:“阿婧有所不知,自你我婚迅公布后,很多人都問木兔兒是個什么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