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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妾?這不好吧?九郎可是答應(yīng)了我的,以后凡納妾室。會(huì)先讓她們?cè)谖曳恐挟?dāng)三年下等婢子,讓我使喚夠了他再根椐她們的態(tài)度來給名份……” 鄧十七笑容一僵,她瞪著柳婧說不出話來了。 眾貴女也是臉色一青,張口結(jié)舌著。 …… 也不知過了多久,鄧十七終于笑不出來了。她漲紅著一張臉怒道:“你胡說!” 柳婧點(diǎn)了點(diǎn)頭,安靜地微笑道:“恩,你說得不錯(cuò),我是胡說的?!彼币曋囀吆捅娰F女,慢條斯理地向后一靠,氣度雍容地說道:“九郎龍章鳳表,俊美如日,仰慕者無數(shù),我要松了口,只怕上趕著做妾的,那是天天用水沖也沖不盡。所以我早就跟他說好了,他這一生啊,不能納妾?!?/br> 這一次,柳婧的話吐出后,鄧十七還沒有發(fā)火,幾個(gè)貴女同時(shí)臉色難看起來,一貴女更是指著柳婧鼻子怒道:“你,你——” 你什么,她也不好意思罵下去。 柳婧同情地抬眼看向這貴女,溫柔地說道:“這口吃之疾,雖然是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患,其實(shí)還是有救治之策的,我曾經(jīng)從一高人那里得了一法……” 她還沒有說完,那貴女便尖著聲音憤怒地叫道:“你閉嘴——” 她這尖叫一聲,只聽得‘嘩——’一道劍光閃過,轉(zhuǎn)眼間,地五的俊臉出現(xiàn)在馬車外。他劍尖遙遙指著那發(fā)怒的貴女,目光則看向柳婧,“夫人,你沒事吧?” 柳婧笑道:“我沒事。” “那就好?!编驳匾宦暎匚彘L劍還鞘,就在他退后一步時(shí),車簾也飄然落下,遮住了馬車內(nèi)外。 馬車中很安靜。 鄧十七是瞪大眼,幾個(gè)貴女是臉色難看至極,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gè)剛才被地五用劍指了下的貴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一張臉又青又白,一副被羞辱得無法忍受的模樣。 柳婧瞟了一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這個(gè)姓陳的貴女,微閉雙眼暗暗想道:就這脆弱心性,居然還上趕著想做人妾室。難不成以后主母欺負(fù)她一次,她就哭上一次? 她卻沒有想到,在她柳婧面前,這些貴女一直都有一種微妙的自信,畢竟,就算身份不拿來比,她柳婧那是不被太后和鄧三夫人承認(rèn)的媳婦。光憑這一點(diǎn),她就算當(dāng)了正室也不能長久,何況她那背景后臺(tái)已經(jīng)沒了? 馬車還在穩(wěn)穩(wěn)地走著。 馬車中,那陳姓貴女還在抑制不住的哽咽出聲。 眼看著馬車就在進(jìn)入鄧府門了,那里來來往往的人不是非富既貴就是耳目靈通,陳氏女再這樣哭下去只怕會(huì)讓人笑話,因此鄧十七悄悄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就在陳氏女慢慢止住哽咽聲,馬車停了下來,眾人一怔間,掀開了車簾。這車簾一掀,眾女正好看到地五從幾個(gè)鄧氏家生子的圍擁中策馬沖了出去。 不一會(huì),他便沖到了鄧府的大門旁。 在那里與守門的幾個(gè)爭(zhēng)持了幾句后,地五面無表情地策馬回來,他來到馬車外,朝著柳婧說道:“夫人,郎君說了,你此番歸來必須從正門而入,若不得通融,就由屬下帶你前入別莊。以后便住在那里便可。現(xiàn)在我們?nèi)e莊吧。” 柳婧聞言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鄧十七忍不住尖聲說道:“走正門?九哥哥是怎么想的。她怎么可能走正門入內(nèi)?前不久十二哥的新婦入我鄧府,走的也是第一側(cè)門呢,還有十哥娶婦也是如此?!?/br> 不等鄧十七說完,地五那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可她是南陽鄧九的正妻!”還是當(dāng)朝的和樂公主,先帝的嫡親胞妹! 地五這平平淡淡的話一出口,正尖聲叫著的鄧十七便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樣,那憤怒尖亢的聲音一下子啞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鄧十七低聲冷笑道:“就憑她也配?” 鄧十七的聲音有點(diǎn)低,外面的地五自是聽不清,不過馬車中的幾女倒是聽得分明。 就在幾個(gè)貴女露出同樣不屑的表情時(shí),柳婧突然說道:“其實(shí)我還不止是九郎的妻室,我還有另一個(gè)身份。我是當(dāng)朝陛下的親姑,位同長公主的和樂公主?!痹卩囀吆蛶讉€(gè)貴女齊刷刷抬頭看向她時(shí),柳婧湊上前去,她靠近鄧十七,很是認(rèn)真地告誡道:“皇家公主嫁給你九哥。那是叫做下嫁!乖,以后這種配與不配的話千萬不要再說了,那樣真的顯得你很無禮知不知道?” 說到這里,柳婧轉(zhuǎn)身便向地五叫道:“那我們?nèi)e莊吧?!?/br> 地五剛在外面應(yīng)了一聲,鄧十七的譏笑聲便噗哧傳來,“咦,原來無媒無聘也叫嫁???真是笑死我了,還下嫁呢?!闭f到這里,她真地前仰后俯的格格笑了起來。 鄧十七一笑,幾個(gè)貴女跟著也笑了起來。 在幾女的譏笑聲中,柳婧回過頭來。 她回頭看著她們,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后喚道:“行了,停車吧,我要下車了?!?/br> 馬車一停,柳婧掀開車簾準(zhǔn)備下去時(shí),還是回頭看了她們一眼,說道:“三皇五帝時(shí),蒼生最尊貴的婚禮儀式便是以天地日月為證,以鬼神為誓,那時(shí)侯,若能在歷代皇帝之靈前許下誓言,那誓言之重便與九鼎同……”柳婧這句‘若能在歷代帝王之靈前許下誓言’一出,幾女便再也笑不出去了,她們一楞一楞地聽著柳婧說下去,“至于現(xiàn)在的婚娉之禮,不過始于周禮,它的意義是結(jié)兩姓之好,也就是說,它不過是兩個(gè)家族的結(jié)盟禮而已,它與情愛無關(guān),與白頭盟約無關(guān),與生死相依無關(guān),便是新婦臨時(shí)出了狀況,換一個(gè)族中的jiejiemeimei也能成了?!?/br> 說到這里,柳婧同情地瞟了幾女一眼,她走下馬車,在地五等銀甲衛(wèi)的陪伴下,雍容華貴地走向另一輛馬車,然后鄧十七等人目呆呆地看著那馬車越駛越遠(yuǎn)。 地五朝被柳婧唬住的幾女看了一眼后,忍不住笑道:“屬下從不知夫人有這么一面?!?/br> 馬車中柳婧也笑了起來,她說道:“其實(shí)是我那席話說中了她們的心事罷了……少女情懷,總是渴望未來的良人,是與自己相慕相戀兩心不換,而不是自己這一生,都只是個(gè)工具?!?/br> 地五聞言笑道:“不是說這個(gè),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夫人說這么多話,真與平素完全不同?!?/br> 柳婧沉默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嘆道:“我現(xiàn)在四面皆敵,哪怕是言語上示一下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