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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陸岐……他還沒有消息?!?/br>“有消息,只是你不在。”趙祚手下握著本折子,掌朱筆批來。“在、在何處?”“不知道?!壁w祚沉聲道。“父皇!”羨之轉(zhuǎn)身,想橫眉來,又生生忍住了,咬了咬,回身往謝陵那處走。趙祚見了羨之的動作,合了手上的折子,置了朱筆,道:“這個時候總歸是不能見他的?!壁w祚的目光生了厲色,又警告道,“趙羨之,選了刀山,該知道自己能求得什么?!?/br>“我知道!”羨之的眉皺在了一處,他當然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但是關(guān)心則亂,他也沒法讓自己不關(guān)心。“陸未鳴不會害他的?!敝x陵放下了手中的閑書,寬慰了一句,又補了一句,“而且,總會有那一天。”“總會有我和陸岐兵戎相見的那天?”羨之道。“信陵?!壁w祚如此一喚,倒讓羨之動作一滯。謝陵拍了拍榻,示意他過來,問道:“不如說說你和梁相,如何?”羨之落座在榻那一方,待謝陵問來。謝陵如是問來:“為何突然改了主意?”“我可以取代觀之,況觀之身邊沒了桑落先生,他會做什么,我們猜不準,如此看來,我取代他,百利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那陸岐呢,你要讓他知曉身世后第一個面對的人是你?”“我……”羨之猶豫了,到底沒將心里話合盤托出?!笆俏摇α?,韓潮韓大人明日會上書?!?/br>“你?”謝陵琢磨著,羨之突然的猶豫讓他生了疑問,到底是什么肯讓羨之改了既定方案。“是因為陸岐?”趙祚問道。羨之看向了趙祚,趙祚是在替謝陵問,謝陵聽懂了,他也聽懂了,他眼里生了光,嘴邊確是一聲嘆,他收回了目光,“是?!庇值溃瓣戓獙ι嫌^之,許多事都未可知,萬一觀之……”羨之沒有說下去,他甚至不敢設想,萬一觀之傷了陸岐,他會怎么樣。“觀之,今日來找我了?!敝x陵道。“師父?”羨之看向了謝陵。謝陵道:“既然韓潮肯上書,你明日不要出頭,免得他急了跳錯墻?!?/br>“是。那觀之……”“翻不了身了,韓潮是接觸過觀之背后腌臜事的人,他的一份上書,足夠要觀之的命了。當初為了留他,將他放在觀之身邊?!敝x陵抿抿唇,看向了趙祚。“可惜了?!备惺艿搅酥x陵遙遙而來的目光,勾了嘴角,復一嘆,“是,可惜了。金榜狀元,卻把這心用偏了?!?/br>“明日之后,羨之走一趟吧。阿鹿孤之前的落腳處,我想知道。他那處一定藏了東西,藏了能讓觀之在我這里全身而退的東西,不然……”“不然觀之今日不會讓你見他。”羨之接話道。謝陵頷首應了羨之的說法,又坐起身來,將手中的那本放到了羨之手上,又道:“還有一事?!?/br>“嗯?”謝陵偷偷瞄了趙祚一眼,悄聲道:“他在外宮祠堂?!?/br>羨之聞言皺了皺眉,突然眼里熠熠然,眼尾都含著笑,點了點頭:“嗯?!?/br>夜色臨來,外宮的祠堂里小沙彌將御膳擺進了內(nèi)室,又掌燭點了起來。一燈如豆,晦暗的光,照在了陸岐眼前,他抬頭看了那方杵著的陸未鳴,但陸未鳴面上的表情他看了幾遍,也沒看太真切。待他用完了晚飯,將手中的碗一推。“我爹……”他改了口道,“謝相讓我聽的故事,你說吧。”“肯聽了?”“我誰都忤的,就是忤不得他?!?/br>其實這話是趙祚很早以前在謝府里說的。他記的最真切。那時尚幼,謝無陵讓沈長歇來教他與羨之武功,他怕疼,又不愛吃苦,去跟著沈長歇學了兩天,就打了退堂鼓,直趴在謝無陵膝上耍賴。那時謝無陵臉都冷了,眉橫來,只差把他拎出去丟了,是趙祚將他從謝無陵膝頭抱過來,語重心長說了這話,才讓謝無陵的臉色緩和了。后來他便記著這話了,本來是為了記來哄謝無陵開心的,但后來似乎一次都沒用上。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啦…我努力努力第107章韓潮入獄重闕朝殿開,鴟吻守于屋脊青瓦上,聽著檐下殿內(nèi)文武百官的山呼。內(nèi)殿的老宦官肅色正聲,道著那句“有本啟奏,無本退朝”的老話。滿殿寂然里,一著三品朝服的尚書郎出了隊列,合手捧朝笏,邁前兩步,伏跪問禮后,才道:“臣,有本啟奏?!?/br>趙祚投了目光到階下,與之一同注視過去的是當朝的文武百官。羨之立于隊首,聞言回身,目光一掃,見百官大多露疑惑色,間有一二面色凝重的,但除卻一人——他的外公梁策,梁策的眉頭自這尚書郎出聲開始就深鎖著。著朝服的尚書郎復低身叩首,而后才取一折,當眾人面,讓宦官遞上了趙祚的桌案。“臣請罪。”三字當言來,便有議論聲起,中間還夾雜著一兩聲倒吸冷氣的聲兒,只是熙攘間,聽得不算真切。扶風的朝堂上,都是葉連著枝,枝連著根的,沒幾個是能獨坐敬亭的干凈人,說的一棵樹栽了,就累到自己這片葉了。想到此,羨之不禁勾了唇角。“韓大人,何罪之有?”宦官將折子來,趙祚抬手將折子按在了桌上,未急著翻動,面無表情地看向了玉階之下的人。韓潮抬了眸,對上的殿中座上那人,言辭懇切不卑不亢地繼續(xù)道:“昨日外郭閭左地大火之事,其實,于前夜凌晨已交由下官所屬刑部受理。但因下官個人所為,瞞下部分細節(jié),致使昨日諸位所聽,并非實情。昨夜夢深,心下懷愧,得見謝……佞,下官惶恐,再難寐,遂懺之悔之。已于今晨,重概述此案詳情于奏章之上,先呈于圣聽;至于其詳細卷宗,臣已命人送往大理寺和御史中丞官廨?!?/br>韓潮言盡,抬手摘官帽,捧帽置地,復叩首請罪。聲方落時,大殿上霎時靜得連衣料被風吹皺的聲兒都快能聽見了。趙祚雙目陰鷙,盯了滿朝文武官半晌,那目光一掃,滿朝人心倉皇。“梁相啊?!壁w祚向后倚靠,聲帶了幾分慵懶與熟稔。“老臣在?!绷翰呗勓?,執(zhí)笏躬身,站出列。“你如何看?。俊?/br>梁策站正,瞥了身側(cè)伏跪人一眼,但這尚書郎卻并未抬首,惹得梁策收了目光,輕咳一聲,道來:“老臣拙見,以為韓大人雖有此幡然悔悟之心,確當體諒;但就事論事,韓大人這借職務之便行事的風氣,還是不當助長的。再說這閭左地大火的案子,既已交由另外兩部,便待到三司會審的結(jié)果出來后,再處置韓大人,皇上以為如何?”趙祚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