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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的時候,碰見了剛從正堂出來云瑯,對方叫住她,疾步趕過來,屏退了下人,才開口問話:“今日玩得可盡興?” 云櫻想到小賤客,又想到壞掉的玉兔燈,臉上表情忽晴忽陰,看得云瑯心頭猛跳,半天沒等到她的回答,就小心提一句:“趙永那種紈绔實非好歸宿,他身邊有了別的女子對你來說未必不是好事,你也…別太難過?!?/br> 哈?? 云櫻茫然地看著他,蹙眉問:“你在說些什么?” 云瑯嘆口氣,今日他在燈會上瞧見趙永和一位女子卿卿我我,那黏糊勁兒,就差沒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她了。又聽聞趙永前些日子遣散后院,獨寵秀娘一人,想必是動了真情。 他不想刺激云櫻,只道:“哥哥都明白,改日帶你去散散心,興許能結(jié)識良緣?!?/br> 這會兒云櫻終于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你該不會還在誤會我心悅趙永吧?” “難道…不是?”云瑯沉下眸子,語氣悶悶不樂,“之前你為了他跟我鬧翻,好些日子都不理我。” “不是不是?!痹茩讶炭〔唤?,“我和趙公子只是朋友罷了?!?/br> 見云瑯臉色變差,她忙又補一句,“人都是會變的,我知道趙公子曾經(jīng)做的那些事惹人憤怒,可如今他已變了很多,你看,連秀娘都與他冰釋前嫌、恩愛和睦,可見浪子回頭,孺子可教?!?/br> 云瑯垂眸沉思,近來趙永也不再和那幫紈绔混在一起惹是生非,聽云櫻這么一說,心里的厭惡倒是散了幾分。 “好了,不說他的事了?!痹片樴У厥掌鹫凵龋c了點她的額頭,“前些日子放了你好長時間的假,明日是不是該繼續(xù)跟我去書院?” 云櫻面色一凝,眉眼淺淡的笑意散個一干二凈,她別開臉,商量著問:“我可以不去嗎?”怕他不答應,又搬出云夫人來,“母親說了,要考取功名的人是大哥,不必對我要求太高。” 云瑯一時語塞,沉吟半晌,頷首應下:“這倒也是……若是不想去書院,在家陪陪母親也好?!?/br> 他沒有強求,送她回院落的時候,唇角一直揚著笑。 ——太好了,他meimei不喜歡趙永那個紈绔! …… 接下來倒是過了一段時間清靜平和的日子,云櫻去琉璃閣退首飾的時候,正巧收到了王子豪成親的消息,就順便和王晴商量著買套首飾當賀禮。 “看不出來啊,豪哥動作這么快。”王晴一邊包首飾,一邊羨慕道,“我每天就跟女人們打交道,連半朵桃花都尋不見,估計會成為全班最后一只單身狗?!?/br> “你膚白貌美,怎么都不可能被剩下。”云櫻幫著她把紅綢鋪好,感嘆道,“估計下一個成親的是宋蕓熙吧?!?/br> “別提那個現(xiàn)充!成天在朋友圈里撒狗糧!” 王晴很郁悶,最近群里的同學一個接一個地脫單,她卻一點苗頭都沒有,每天的日常就是跟店里的貴婦們聊天、聽劉叔嘮叨收益不好、罵對門寶珠閣搶生意的jian商老板,這樣下去怕是只能走百合路線了。 包好賀禮,云櫻趕在晚飯前回府。 進門時碰見幾個丫鬟滿面春光地走過,便隨口問一句:“遇上什么好事兒了?” 丫鬟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回答:“是穆公子來了,會留下來用晚膳?!?/br> 云櫻當下就變了臉色,謊稱身體不適,不準備去正堂用膳。她心急火燎地往自己院子里趕,一路上東張西望,生怕和穆流芳撞上。 順利走回自己的底盤,正準備松口氣兒,結(jié)果一踏進門,就聽見小餅雀躍喊道:“小姐!您看誰來了?” 不好的預感籠上心頭,云櫻抬眸看去,院落石桌前坐了一個人,仙姿玉質(zhì),眉目清雅,見到她后,淡聲對丫鬟們道:“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跟你們小姐說?!?/br> 有戲! 小餅竊喜著拉了一旁的丫鬟們往后走,給二人留予足夠的獨處空間。她倒是一片好心,卻不知如今的小姐已不是當初那個盼著穆流芳來的小姐了。見狀不但不會高興,反而火冒三丈—— “回來!到底誰是你們的主子?” 雖說夜央民風開放,可把外男放進她的院子、讓兩人獨處,這群丫鬟可有半點危機意識? 幾個丫鬟頓住腳,一時間不知所措。 以前小姐可是千叮呤萬囑咐地要求她們及時退避,好和穆公子單獨說會兒話,怎么現(xiàn)在卻因此而發(fā)火? 莫不是害羞了? 丫鬟們猜測著,求助的目光看向穆流芳。 坐在石凳上的人站起身,側(cè)頭道:“你們家小姐正與我鬧脾氣,自然不待見我,氣頭上的話聽不得,都快下去吧。” 丫鬟們了然,腳步匆匆地退了出去,就仿佛,穆流芳才是這里的主人一樣…… 不得不說,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看來原身遺留下來的問題還不少,待會兒她得好好給那幫丫鬟們訓訓話,避免再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云櫻神色凜然地看向石桌前的人,豎起滿身防備,好似御前莊嚴的侍衛(wèi)。 穆流芳似乎嘆了口氣,抬手將石桌上籠著的天青色方布掀開——一盞玉兔燈靜靜地擺放在那里,沒有難看的窟窿,燈面完好,那雙兔眼倒比先前畫得還要惟妙惟肖。 那塊布被他攥出褶皺,亦如他的聲音,凌亂而緊繃:“那晚是我失禮了?!?/br> 第29章 云櫻看著那盞玉兔燈, 萬千思緒自心上輾轉(zhuǎn)而過。 初來乍到與他第一次見面時, 此人溫潤如玉,倒稱得上是書墨氣息濃厚的清雅貴公子。 后來被他撞見自己和趙永在一起后,他的畫風就變得奇怪起來, 兇蠻無理、陰晴不定, 讓人見了便想退避三舍。 七夕節(jié)那晚燈盞破碎,云櫻對他的厭惡飆升到極點,現(xiàn)在他跑來低聲下氣地道歉, 倒讓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見她抿著唇不說話, 穆流芳以為她對燈盞不滿意, 便將其點亮, 提到她面前, 聲如玉泉,清淺流淌:“燈由我親手修補, 若是覺得不滿意, 我便拿回去再改。” 燈盞溫暖的橙黃映著兩人的臉,云櫻想了想, 還是伸手接下。 穆流芳緊繃的面部線條頃刻間柔和下來,溫言道:“若是有空, 可來書院聽講。” 她才不會主動找罪受! 原身積攢的才華已經(jīng)夠用,她并不想花時間在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上, 便沒有應聲。 排斥二字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穆流芳眸微頓,補上一句:“不會再罰你。” 仿佛陡然間變回了初見時的他, 禮數(shù)周到,謙遜溫和。 云櫻有些詫異地望著他,她吃軟不吃硬,如今他以禮相待,倒讓她豎起的刺頃刻間全耷拉下去:“有機會再說吧……” 穆流芳也沒久留,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