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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人的案子,還是稍后啊?!?/br>“本官不急?!笔捜智浦_口的秦荃,張嘴說道。秦荃瞧著蕭戎的模樣,便也只好跟著道:“既然蕭大人不急,便等著審結(jié)了這個案子過后,咱們再商量著董大人的案子吧,時間也充裕?!?/br>蕭戎不語,倒是京兆尹連連稱好。不過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展鋒便先一步回到了元胤的身邊,元胤側(cè)首瞧著展鋒的臉色,忽的心中一沉,握緊了手中的暖爐。看來,這換囚一事是真的了。第21章展鋒回來后不久,這前去刑部提囚的差役便回來了,捕頭瞧著公堂上的幾位大人,抱拳行禮過后,便讓差役將身著滿是污垢囚服,發(fā)絲散亂,滿臉污泥的犯人帶上了公堂。“啟稟幾位大人,卑職在從刑部提出犯人的時候,途中竟遭遇了刺客,好在有高人相助,此囚犯才躲過死劫?!辈额^看著那犯人拖著手銬腳鐐的走來,連忙將路上所遇的情形報告了出來。聞得捕頭一言,京兆尹甚是驚訝:“什么!竟然還有人劫囚?那幫助你們的人呢?”“那人身手了得,攔下了劫囚的人以后便走了?!辈额^如實的說道。蕭戎抬眸瞧了瞧秦荃依舊一本正經(jīng)的臉色,這才轉(zhuǎn)了頭看著京兆尹道:“既然犯人提來了,請苦主出來驗明正身吧?!?/br>“慢著?!鼻剀踹B忙喚道:“蕭大人,苦主與兇手乃是又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苦主情緒過激,傷了犯人,該如何是好?!?/br>蕭戎斂了神色,又抬眸對上秦荃的視線,緩緩道:“秦尚書是覺得這公堂之上的差役手無縛雞之力,連一個犯人都保護不周?”秦荃剛要反駁,卻又無從說起,便只由得京兆尹將苦主周老板傳喚出來讓他確認兇手。然而周老板被杜仲攙扶出來時,瞧著那站在堂上的囚犯,神色便逐漸顯露崩潰之色,卻依舊強撐著步伐走到囚犯的面前,撩起那囚犯的遮面的發(fā)絲,瞧著那滿是污泥的臉頰,終于忍不住崩潰的哭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啊,我可憐的秀珠啊,這遭天殺的畜生將你害死,害得你娘瘋癲無常,我的秀珠啊?!?/br>杜仲攙扶著嚎啕大哭的周老板,悲慟之情聽得觀審的百姓也是不由唏噓,元胤一瞬不瞬的瞧著公堂上的人,心中也甚是疑惑,不是換囚了?為何苦主竟然看不出真兇?“大叔,你再看清楚些眼前的人可是殺害秀珠的兇手,莫要讓秀珠亡靈繼續(xù)蒙冤?!倍胖贁v扶著周老板,連忙好心提醒道。周老板聞言,撫過胸口順著氣,再次撩開那遮臉的頭發(fā)仔細的看著那囚犯的模樣,殺害秀珠的兇手的模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忘,他瞧著那污泥下的眉眼,是有些相似,卻又不怎么像,一時間止了哭聲,仔細的辨認著。杜仲連忙沖著幾位差役道:“幾位大哥,麻煩你們打些水來,替這兇手洗洗?!?/br>杜仲的話一出口,那兇手的眼神也閃爍了,渾身都在顫抖,雖說是輕微的顫動,卻依舊絲毫不差的落在了蕭戎的眼里。周老板還在繼續(xù)辨認,差役也將水打了上來,可那囚犯卻在此刻掙脫了周老板的手,朝著公堂上的柱子撞了過去,蕭戎連忙吼道:“攔住他!”差役聞言,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將鬧到快要撞上柱子的囚犯拉了回來,三五個人將發(fā)瘋似的囚犯鉗制住,由捕頭上前將囚犯的臉清洗干凈后,這才撤身離開。杜仲再次攙扶著周老板上前去辨認,不過剛剛走進,周老板的臉色便大變,高聲怒道:“這不是兇手!這不是兇手!”周老板此言一出,觀審的百姓紛紛感覺驚嘆,驚的京兆尹連連拍了兩下驚堂木,才讓圍觀的人安靜下來。杜仲攙扶著情緒激動的周老板看著京兆尹,直挺挺的跪在了公堂之上,聲嘶力竭道:“大人啊,大人啊,我女兒冤枉啊,這根本不是殺害我女兒的兇手,兇手我模樣化成灰我都認得,根本不是這個人啊,大人,我的女兒冤枉啊?!?/br>捕頭在聽到周老板的控訴后,連忙上前抱拳說道:“啟稟大人,卑職是從刑部的死牢將這犯人提出來的,由刑部大牢的獄卒作證,路上雖有人劫囚卻也沒能成功,大人,卑職所說句句屬實啊?!?/br>公堂外觀審的人們也是一片嘩然,議論紛紛,京兆尹再次拍下了驚堂木,臉色也有些慌亂了。蕭戎瞧著對面坐著的秦荃,又瞧了瞧公堂上的人:“那周老板所聽的,死囚被換一事便不是空xue來風(fēng),是真的了?!?/br>聽得蕭戎如此一說,眾人這才想起周老板前來告狀是因為聽說死囚被換,如今證實了周老板所言非虛,那么被換下來的兇手又在何處。“秦尚書,你不是聲稱刑部大牢戒備森嚴(yán),根本不會發(fā)生換囚之事么,那現(xiàn)在這是什么!”蕭戎站起身來,直指著被差役們鉗制的囚犯,聲音嚴(yán)肅,擲地有聲,問的秦荃臉色漸漸慘白,蠟黃。“大人,我的女兒冤枉啊,她死不瞑目,如今兇手還不能受到懲罰,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敝芾习骞蚍诠弥?,痛心疾首控訴著,京兆尹望了望秦荃,連忙拍下了驚堂木:“來人,去……去將兇手捉拿歸案!”“如今才想著將真兇捉拿歸案,豈不是太遲了?”蕭戎側(cè)首睨著京兆尹,聲音凌冽。京兆尹被嚇的臉色慘白,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此時,觀審的人群中出現(xiàn)了sao動,一少年攙扶著老嫗出現(xiàn)在了衙門口,那老嫗神色有疑,左顧右盼。“堂下何人,怎可擅闖公堂!”京兆尹連忙喝道。那老嫗嚇了駐了足,忙開口道:“有人跟我說我兒在此,我來找我兒子的?!?/br>京兆尹剛要發(fā)作,豈料那被差役們鉗制的囚犯神色略微有些動容,掙扎爬起來回頭一看,立時滾下了眼淚,喚了一聲:“娘。”這一聲喚,不光是老嫗神色訝異,就連觀審的百姓也是一臉詫異,元胤眉頭緊蹙,分明看似是兩個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案子,卻總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昨日救下的老嫗竟是此刻堂上那囚犯的娘親。簡直是不可思議。“兒啊?!崩蠇炃浦鴥鹤颖蝗四米?,又看到他身上的囚服,登時肝腸寸斷,步履匆匆撲上去,抱著兒子便哭了起來:“兒啊,我的兒啊,你怎么會是這樣,你為何會在這公之上,我的兒啊,你是從哪里給娘寄的錢啊。”那囚犯抱著自己的親娘哭的有些收不住,蕭戎卻示意京兆尹拍下了驚堂木,止住了那娘倆的哭聲,蕭戎問道:“你冒名頂替死路一條,你可有想過你這年邁老娘如何生活過么?”囚犯抽噎著看了看自己的親娘,道:“他們……他們說只要我肯替錢公子去死,我娘他們愿意奉養(yǎng)到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