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縱放犯人嗎？”

“縱放犯人……”秦國勝嘆了口氣，說，“她不僅是個犯人，還是個剛出生三天的孩子的母親。她才十八歲。你愿意讓一個孩子生下來就沒爹沒娘嗎？”

“可就算如此，他們母子也不能相認(rèn)哪。”高醫(yī)生說。

秦國勝說：“等孩子長大了，他們母子總會相認(rèn)的?？倓龠^現(xiàn)在造一次殺戮。你說你解剖刀下不能殺人，難道我還能把她拉回到刑場上，再補一槍嗎？”

高醫(yī)生深吸一口氣：“好吧?！?/br>
……

高亞琴說：“我爸聽從秦警官的話，用一具尸體換掉了你母親。剩下的事情和我告訴你的一樣了。你母親傷好之后出院，就去找自己的孩子去了?？上鼐僖矝]保護好你，讓你被俞龍海盜走了。后來秦警官到過我家找過我爸。我從小崇拜警察，聽我爸說秦警官是警察，就纏著他教我本事。我跟你說的俞叔，一直就是他?！?/br>
孟思揚問：“那……既然這樣，你爸的事情呢？”

“我爸的事情，早就結(jié)案了?！备邅喦僬f，“我爸出的事的確是真的。我出事之后，就去找秦警官幫忙。可惜這件案子被更大的官員壓住了，秦警官一開始愛莫能助，后來……他給我出了個主意。他讓我先把錢湊齊，幫我爸還了罰款。但罰款太多了，我也是一籌莫展。秦警官告訴我說，他認(rèn)得一個很厲害的小偷，叫孟思揚，曾經(jīng)洗劫銀行，得手過幾百萬，我雖然身手比他差點兒，但有秦警官暗中相助，應(yīng)該也不成問題。于是他就去學(xué)校找你討教，至于什么銀行失竊一千萬的事情，是他編的，目的是想問你到底是怎么動的手。本來他想讓你實地cao作一遍，結(jié)果你還沒答應(yīng)。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成功了——不過，一波三折。我的確是個黑客，在得到你的方法之后，知道俞龍海隱藏在銀行系統(tǒng)里的病毒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于是秦警官讓我穿著警服去了銀行，以檢查銀行系統(tǒng)漏洞為名將系統(tǒng)檢查了一遍，果然找到了這個病毒，但并沒說破，我只是反編譯了這個程序，獲得了啟動它的指令，本來也是個很簡單的程序。然后我就通過網(wǎng)絡(luò)攻擊了銀行的系統(tǒng)，喚醒了這個病毒，導(dǎo)致銀行防盜系統(tǒng)失靈。結(jié)果就在我動手的時候，被你發(fā)現(xiàn)了，功敗垂成。不過第二天我再次行動，總算成功了。我給你的那五十萬就是第二天盜出來的。之前你找我借錢，我也不可能借給你，因為所謂銀行失竊一千萬云云，根本是假的?！?/br>
孟思揚目瞪口呆：“秦警官，原來你是賊喊捉賊，你自己才是賊！”

秦國勝說：“我的確也是破案，不得已采取的非常手段。其實也不需要一千萬。高亞琴得手幾十萬，都被我拿去行賄了，賄賂了監(jiān)獄和警察局的一眾官僚，終于給高醫(yī)生爭取了四十八小時的假釋。他獲假釋后，帶著我找到了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我將證據(jù)直接披露給了媒體，將此事曝光了，結(jié)果再大的官兒也壓不住了，此案一直翻了上去，還扳倒了上頭公安廳好幾個大官。隨后，那些收受我的賄賂的官員也都鋃鐺入獄了，賄賂都罰了回來，原封不動地又還給銀行了?！?/br>
孟思揚張口結(jié)舌。他問：“那……亞琴姐為什么要假編一個俞叔出來？”

高亞琴說：“當(dāng)時我也不敢把真相告訴你，因為你還不能算是秦隊長的心腹。這件事中我決不能暴露秦隊長。當(dāng)時我情急之下，就將秦隊長說成了俞龍海。后來秦隊長暗中跟蹤三義會中的一個重要人物，化妝去了夜總會，我跟著他打下手，恰巧碰見了余婷，我也告訴她秦隊長就是俞龍海，而且你根本不會懷疑什么。你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個自稱俞龍海的人就是你最熟悉的秦隊長?！?/br>
孟思揚黯然道：“這么說……俞叔其實還是早就死了。害得我空歡喜一場?！?/br>
“現(xiàn)在你明白，為什么你被趙鑫的車撞了之后，秦隊長那么快就找到那家醫(yī)院了吧？”

孟思揚說：“知道了。也難怪秦隊長知道了楊揚的身份，也是你告訴他的?！?/br>
高亞琴說：“其實，后來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你不奇怪，為什么你們韓老師認(rèn)識你mama也就是當(dāng)時你認(rèn)為的楊阿姨嗎？因為你mama在學(xué)校餐廳的工作，也是秦隊長安排的。她到餐廳工作的時間其實并不長。而且，她其實一直并沒和秦隊長失去聯(lián)絡(luò)。當(dāng)你被捕后，孟阿姨就一直想見你，但又不敢見你，怕你接受不了她。她只想有一個機會，能在背后默默地看著你，給你支持。那年過年的時候，你流露出想要參加中考，要來一中上學(xué)的心愿，于是秦隊長一邊安排你參加中考，一邊找人在學(xué)校餐廳幫孟阿姨安排了個工作。所以她一直知道你是她兒子，但你不知道她是你母親。后來，你被趙德江誣陷后，秦隊長也不確定你是否是清白的，就找到了孟阿姨，告訴了她這件事，并判斷你會回到學(xué)校躲起來，還會找她的。結(jié)果果然如此。你知道孟阿姨是你母親之后，就吐露了實情，當(dāng)然孟阿姨隨后就告訴了秦隊長，于是秦隊長就知道你是冤枉的了。但他還不知道真正的內(nèi)jian到底是誰，于是暫時還是沒有還回你的清白?！?/br>
孟思揚聽了，長大嘴巴，愣了片刻，說：“既然如此，那十九個警察為什么還會犧牲？”

秦國勝沉痛地嘆了口氣：“這是我的失誤。孟思揚，你早知道趙德江是內(nèi)jian。其實如果你在被捕之后我審訊你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就知道了啊。可你不肯說。你連我也信不過了?！?/br>
孟思揚說：“我不相信憑您的智力，還想不到內(nèi)jian是誰。如果您相信我的清白，那我在趙德江家被你們發(fā)現(xiàn)的，那你就應(yīng)該懷疑趙德江啊?！?/br>
秦國勝說：“這也許是當(dāng)局者迷吧。因為我的任何一個決定的正誤，都會影響整個結(jié)果，我不敢亂加猜忌。你對趙德江不熟悉，你當(dāng)然可以懷疑他?？墒撬彩莻€有十幾年警齡的老警察，我的老同事了，讓我懷疑他就很困難。結(jié)果誰又能想到？唉……”

高亞琴忽然問：“哎，楊揚，你怎么了？”

孟思揚急忙扭頭一看，楊揚正趴在他胳膊上抽泣，哽咽著說：“孟思揚，對不起，最關(guān)鍵的時候我卻沒能相信你。”

孟思揚笑道：“就算當(dāng)時你相信我有什么用？對結(jié)果沒什么影響?！?/br>
他把楊揚扶起來，看著干干凈凈的桌子，問：“您今天請我來不會是喝西北風(fēng)吧？”

秦國勝笑起來，說：“客人還沒到齊呢，急什么？”這時他手機響起來，便拿起手機接電話，“喂？到了嗎？快點兒，308包間?！?/br>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秦強、秦蓉和韓冰雪進來了。孟思揚忙站起來。楊揚也不知所措地要站起來，孟思揚忙把她按坐下。

“嗨。”秦蓉興奮地?fù)]著手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