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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寧靜,沒有口哨聲,沒有調(diào)侃,沒有附和,沒有祝福語,仿佛全部陷入了二度空間里,所處的和新娘新郎不是同一個世界。襯得結(jié)婚的人像是在自娛自樂,辦家家酒似的。那個道士在旁邊念念有詞,模樣還是那樣高深,然而在錢??磥砀昶诎l(fā)作沒兩樣。眾人度秒如年,婚禮終于進行到了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趙永齊捉住那人的手,從口袋里掏出兩只鉆戒,鉆戒是真金白銀,很大一顆,絕不便宜。不過烏龍的是,在他給新娘套戒指時,新娘的手指不堪負重,居然硬生生斷了。脆脆一聲,好似在嚼薯片。大家倒吸一口冷氣,不知是因為斷掉的手指,還是掉在地上的鉆戒。而趙永齊以及他身邊的人,全都若無其事。撿起手指,繼續(xù)搗鼓。不禁讓人懷疑他們都有著殺人不見血的本性。交換了戒指,結(jié)婚儀式便宣告結(jié)束,兩個大漢抬起新娘走向洞房,新娘子從錢海和吳品身邊路過,兩人趕快低下頭,目不斜視。錢海甚至覺得這個叫趙仕義的家伙意有所指、不懷好意地瞟了自己一眼。見他渾身發(fā)抖,吳品用溢滿母愛的聲音問:“親愛的,你怎么了?”錢海哭喪著臉:“我剛才不小心……碰倒了他,你說他會不會記仇?”“啊!”瘦子發(fā)出一聲驚呼,“這里不僅山水好,而且地盤大,你趕快去選一塊墓地吧。”錢海忍不住給他一腳:“好歹多年的朋友,用不著這么落井下石吧?”吳品這才擺出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神色:“說不準(zhǔn),你還是小心為妙吧?!?/br>吃飯的時候錢海仍舊垂著頭,魂不守舍,吳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別瞎擔(dān)心了。再怎么說,你也是趙二狗的朋友,人家會給你留個全尸的?!?/br>現(xiàn)在錢海什么都聽不進去,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大大的‘死’字。他這副樣子,搞得和他同桌的賓客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桌上的飯菜一點未動。見眾人全都枯坐在飯桌前,把新娘送進洞房轉(zhuǎn)回來的新郎連忙熱情地招呼:“大家吃啊,盡情暢飲,不要客氣!”“對了,申哥去哪兒了?”趙仕義湊到吳品耳邊,小聲問著。☆、悲劇的閃人沒閃掉“咳,”吳品閃了閃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答道:“這家伙吃壞了腸胃,正在廁所里拉肚子拉得不亦樂乎?!?/br>錢海瞪了他一眼:能不能想個高明點的?大家本來就吃不下,你這樣一說,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哦。”趙永齊也沒多問,轉(zhuǎn)身消失了。不會真去廁所找人了吧?要不是那家伙打昏,你還能拜堂成親嗎?申鳴絕對會把你那位打倒在地,再狂踩上幾百腳,如果真那樣,參加婚宴的人怕是一個都逃不掉!此刻他心里很不好受,簡直后悔把申鳴弄暈過去了,大家一起陪葬多好,他才不想一個人去死!吃完飯的吳品看著胖子交在他手中的一封信,摸頭不知腦地問:“這是什么?”胖子長吁短嘆:“還用問么,當(dāng)然是遺書!”吳品將信塞回他兜里,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背心:“不要那么悲觀,如果你真的害怕,咱們?nèi)フ夷莻€道士,叫他幫忙化解一下。”“我才不去!”錢海比較愛面子,出口拒絕。吳品笑了,笑得好不jian詐,朝他伸出手:“那我?guī)湍?,錢拿來。”錢海給了他兩百。他眉毛一挑:“才兩百,你打發(fā)叫花子呢?”錢海表情恨恨,又加了三百。“就五百塊錢?也未必太沒誠意了?!?/br>媽的,破財消災(zāi)!錢海咬了咬牙,將身上的錢全部摸了出來。吳品沖淚流滿面的男人笑了笑:“放心,小的一定給你辦妥?!?/br>焦急地等待著,過了很久,那人才屁顛屁顛地晃了回來:“搞定!道長說,沒有問題!”錢海盯著面前興高采烈的家伙,懷疑他是不是忽悠自己的,把錢拿去和那個道士平分了。時間過得飛快,沒一會兒就到了黃昏。好不容易挨過了晚膳,賓客如獲大赦,迫不及待地往外涌去。“喂,咱們快把申鳴叫起來,現(xiàn)在不走,更待何時!”吳品推了推錢海,要他過去找人。錢海回來后卻是一副要哭的表情:“人、人不見了!”吳品強作鎮(zhèn)定道:“他可能先一步走了?!?/br>都知道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小,但還是選擇了相信。“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得立刻脫身。”兩人就像深入敵xue的革命戰(zhàn)士,正策劃著如何安全撤退。他們勾著身子,混在人群中,打算暗渡陳倉,卻不料被趙永齊逮了個正著:“你們?nèi)ツ膬耗兀俊?/br>那個收了錢的道士不但沒有幫他們解圍,反而倒打一耙:“你們兩個是趙先生最好的朋友,所以晚上留下來,替他守夜?!?/br>簡直就是噩耗,錢海差點當(dāng)眾昏厥。吳品承受力還算好,干巴巴地反駁:“我們還有點事,你看……”道士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這是規(guī)矩,只有親朋好友才有資格守夜。趙先生又沒有親戚,只得委屈你們二人了?!?/br>mama啊,他寧愿走出去被一顆隕石砸死,也不愿晚上留在這里。這簡直就是謀殺?。瞧芬彩且荒樇m結(jié),當(dāng)他深知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只能放棄了掙扎。在趙永齊的示意下,道士掏出兩只鼓鼓的紅包塞在兩人手里:“辛苦你們了?!?/br>不給錢還好,給錢更讓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錢海拿著手里殷實的‘安葬費’,心里滿是血,眼里滿是淚。“晚上你們就歇在那兒?!钡朗孔屓嗽谖萃獯盍艘粡埓?,床前搭了張布幔子。臨走時囑咐:“記住,不管你們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管?!眱扇艘宦?,想死的心都有了。參加婚禮的人很快就走了個一干二凈,院子變得十分清冷。香燭孜孜不倦地燃燒著,靈牌前掩著一層薄薄的煙霧,上面的字比之前要顯得清晰,寫著‘新娘:趙仕義’。“他哥哥是怎么死的?”空蕩蕩的靈堂內(nèi),坐著的兩人竊竊私語著。“不知道?!比欢鴧瞧愤@個人生來嘴賤,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但我聽人說,他死得很慘?!?/br>錢海點起一根煙,像吸白粉一樣猛吸了一口:“什么時候死的?”瘦子說:“七天之前?!?/br>錢海手指一顫,煙掉在了地上,你妹??!算來,今天不正是那人的頭七么?吳品后知后覺,當(dāng)同伴嚇得打擺子打了好一陣了,他才反應(yīng)過來,也跟著哆嗦起來。這地兒白天就倍兒陰冷,隨著夜越來越深,溫度越來越低,兩人冷得打顫,不得不把床上的被子拿過來裹在身上。都快十二點了,眼皮打架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