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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太過深刻所以那些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他基本都忘在童年里了,是真的不記得了,不是刻意的忽略。周展扔給他一支煙,笑著說:“你收養(yǎng)路希是怕孤獨終老吧?”杜君浩點上煙吸了一口,道:“沒想那么遠,就覺的孩子挺聽話,養(yǎng)著不麻煩,就當積德贖罪了。”周展斂了笑:“還為那事兒別扭呢?”杜君浩搖頭:“談不上別扭,也不可能忘?!?/br>周展斟酌著說:“上次出任務,副隊差點‘留’在雪山上,昏迷了三天才搶救過來,我背著他下山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的囑咐我,讓我給你帶句話,當時風雪太大,我就聽清一句過去了,多半是說他不怪你了,你也別自責了?!?/br>杜君浩呆怔了好一陣才道:“他的爸媽姐弟都在01年那場地震中遇難了,他是家里的老大,拿小meimei當女兒看,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br>周展道:“是,大伙兒都知道小潔是他的命,可誰也不想出事不是嗎?當時的情況……”“我應該再等等后援。”杜君浩下意識的摸了摸腰側(cè)的舊傷,感覺就像摸橫在心里那根刺,他吐了口氣才繼續(xù)道,“我不該拿別人的命搏?!?/br>“行了,不說了,喝酒。”周展端起杯與杜君浩一碰,“我隨意,你干了。”杜君浩一氣干了滿杯的白酒,長長的吐了口酒氣,后悔也好,自責也罷,小丫頭都回不來了,這就是現(xiàn)實,無力回天的人只能認。☆、part48杜君浩和周展喝到凌晨兩點才結(jié)束這頓踐行宴,倆人都沒少喝,回房間之前杜君浩去了趟衛(wèi)生間,等他出來的時候,周展剛從他房間出來,一手拎著一只鞋,醉醺醺的嘟囔:“誘惑我也沒用,我有老婆了。”杜君浩皺眉:“說什么呢?”周展用鞋一指主臥:“美人兒……”“那他媽是我兒子!”杜君浩給了他一腳,這一腳力道不輕,周展“砰”的一聲摔坐在地板上。大概是被踹疼了,腦子也清醒點了,周展晃了晃頭,看看主臥的門,又看看面色不善的杜君浩,露出一點畏懼之色,沒辦法,那些年被整治的太狠,他怵杜君浩就和條件反射一樣。杜君浩意識的自己反應過度了,伸手要拉周展,周展以為他還想動手,兩手撐地,向后一滑,正好停在次臥門前。杜君浩道:“就是那,滾進去吧。”周展:“……”路希睡的很安穩(wěn),沒被周展吵醒,大概是喝了酒睡熱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把衣服脫了,被子也沒蓋嚴,一條小腿和一邊肩膀露在外面,綢緞般的長發(fā)撲在枕邊,稚氣的面龐和尖尖的小耳朵透著幾分酒后的薄紅。杜君浩弄好被子,摸了摸孩子的臉蛋,性子純良溫和,又生了副懷璧其罪的容貌,就算是個男孩他也不得不護緊一點。杜君浩關(guān)了大燈,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坐在床邊脫衣服,路希腳踝上的鈴鐺腳鏈發(fā)出一點細微的響聲,杜君浩回眸,就見孩子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眼睛半睜半合的看著他。“喝水嗎?”杜君浩問。小孩愣了一陣,似乎才明白他在說什么似的,含糊的回答:“喝?!?/br>杜君浩已經(jīng)把上衣脫了,也懶得再穿,光著上身外面倒了杯水,小孩爬起來接杯子,杜君浩怕他弄灑了,扶著他道:“就這么喝吧?!?/br>路希就著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水,躺了回去,耳邊悉索了一陣,房間里暗了,身邊有了他不敢向往卻還是忍不住想靠近的人。“爸……”路希低低的喚了一聲,不由自主的挨近杜君浩,像只乖巧又黏人的小狗,讓人忍不住想摸摸他柔軟的皮毛。杜君浩伸手拉過枕頭,墊在頭下,又伸出一條胳膊,給孩子當枕頭,孩子順勢蜷進他懷里,仿佛投進讓他安心舒適的暖房。杜君浩覺的自己似乎被池洋所說的“他一直這么小就好了?!钡幕奶颇铑^感染了,他也不想孩子長大,不想他去接觸可能帶走他的人,杜君浩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為人父母的都會有這樣的時期,反正他目前是接受不了孩子談戀愛。思及孩子的感情,杜君浩那因為喝了太多酒而隱隱作痛的頭更疼了,部隊是同性戀的滋生地,杜君浩在周展進Z1之前就接觸過同志,開了酒吧之后見到的就更多了,他不敢說自己十分了解這一群體,但他所見過的同志里只有周展池洋這一對是以感情為前提交往的,如果孩子真如池洋所說是天生的同性戀,該怎么辦?打罵逼迫他肯定舍不得,就算舍得也不見得有用,放任他忠于自己,去那條路上跌跌撞撞嗎?他覺的自己做不到。“爸……”孩子嚶嚀了一聲,又往他懷里貼近了一些,似乎想把自己變成他的一部分似的。杜君浩從未對孩子表現(xiàn)出的親昵依賴心生反感,被需要的感覺甚至會形成一種微妙的滿足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守著他,護著他,做他可以無條件信任依賴的人,可是,放任他過份依賴自己好嗎?如果戀父情結(jié)真的是導致他同性傾向的源頭,那他是不是真要狠狠心,讓他去學校住一段時間?昏暗中,杜君浩不知是無奈還是惆悵的輕嘆了一聲,算了,明天再想吧。杜君浩覺的自己才睡著就被吵醒了,隔壁那個禍害“嗯嗯啊啊”的叫的好像要死過去似的,音量毫不克制,吵的杜君浩心煩意亂,簡直想一槍一個斃了他們。冗長到讓杜君浩快要克制不住殺人沖動的一段時間之后,夜終于靜了,杜君浩吐了口氣,把被路希壓麻的胳膊撤了出來,換成枕頭,自己平躺在床上,漸漸入眠。“爸。”輕軟含笑的嗓音投入耳底,輕輕的敲擊在耳膜上,杜君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路希趴在床邊,白皙青澀的小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幾點了?”杜君浩問。“還早?!甭废T竭^他爬上床,盤膝坐在里側(cè),長發(fā)柔柔的垂在身后,懷里抱著那只銀灰色的玩具熊。杜君浩拍拍身側(cè):“再躺一會兒?!?/br>孩子言聽計從的挨著他躺好,尖耳朵因為被摸頭微微后攏,像只心情愉悅的貓。杜君浩伸出一條胳膊,孩子把頭放了上去,長發(fā)撥到身后,頭挨著他的頸窩,輕聲說:“爸,你別不要我?!?/br>“不會?!倍啪朴悬c心疼,池洋錯了,其實孩子是怕他的,怕被他拋棄。孩子慢慢的湊過來,極為小心的吻了吻他的嘴唇:“爸,我愛你?!?/br>杜君浩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那雙漂亮的眸子倒影著他沒有排斥,沒有驚怒,反而莫名柔和的臉,孩子放開懷里的玩偶熊,小心的環(huán)住他的腰:“爸,我愛你,你不知道有多愛……”孩子不索愛,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