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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似是也感受到了這份喜悅,明晃晃的掛在天際,毫不吝嗇的將光芒灑落在小院中,那青翠的草,各色的小花也似是也都感受到了喜悅,隨著春日的清風(fēng)搖曳生姿。 子時方過,萬籟俱寂,江阮鳳冠霞帔與一身大紅衣袍的祁燁并排站在小院中,簡單的儀式,沒有父母,沒有親朋,沒有好友,拜天拜地,遙拜父母,夫妻對拜。 漓兒站在一旁悄悄的抹著眼淚,她心中小姐的婚禮是要盛大而美好的,滿堂賓客,觥籌交錯,在無數(shù)人的祝福當(dāng)中拜堂成親,可是她家小姐成了兩次婚,第一次沒有婚宴,她們直奔官府?dāng)苛耸?,小姐為此守了三年寡,受盡了苦楚。 而這第二次成婚,小姐終于找到了她心儀的男子,可是這次成婚既倉促又小心,大好的日子卻是要選在半夜成婚,就連那鳳冠霞帔都來不及做,穿的還是上次小姐嫁到林家時的那套,漓兒想到這些,便替江阮滿心的委屈,她家小姐太苦了。 相較于漓兒的心思,江阮此時滿心滿眼的都是歡喜,他站在她的身邊,與她共同握著一條紅綢,今夜過后,她與他便是一生一世的夫妻了,日后甘苦與共,榮辱與共,相守一生。 “禮成,送-入-洞-房。”榕桓拖長的略顯稚嫩的嗓音在小院中回響著,那月亮似也感到了羞意,掩了半個身子進云朵,只余一角露在空中,含羞帶怯。 江阮握著紅綢跟在祁燁身后,跟隨著他的步子緩緩走著,一步一步走進了屬于他們的洞房。 洞房是用江阮的臥房改成的,相較于院中簡單一些的布置,洞房內(nèi)更添一絲喜慶,桌上放著桂圓蓮子花生大棗,床幃床幔都換成了大紅的,每一處都彰顯著喜悅。 漓兒與榕桓分別說了祝福的言語后,便退了出去,屋內(nèi)只余江阮與祁燁并排坐在床上,屋內(nèi)漸漸安靜了下來,院內(nèi)漓兒與榕桓也各自回了房,整座院落都安靜了下來。 屋內(nèi)靜的可以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江阮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手心里沁出細(xì)密的汗水。 “日后,我會還你一個這世上最盛大的婚禮?!逼顭钔蝗婚_口,低低的嗓音在這寂靜的夜里仿若瓊花盛開,帶著讓人沉醉的氣息。 江阮握著紅綢的手輕輕握緊,心一下一下的跳動著,蓋頭下她的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彼_實不在乎這些虛禮,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祁燁垂著眸子,她不在乎,可是他在乎,這是他欠她的。 很久,江阮都沒有等到祁燁的有所動作,不由晃了晃她僵硬的脖子,這頭飾太過沉重,壓得她脖頸疼。 祁燁感受到身側(cè)細(xì)小的動作,恍然回神,起身站在了江阮身前,江阮看到他黑色的鞋面,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臉上也泛起了紅暈,交疊在膝頭的手無措的絞在一起。 祁燁的手試探的往前探去,碰到了她的蓋頭,白玉般的手指在紅燭的幽光下似是透明一般,那手指輕輕一挑,大紅的蓋頭被掀起,隨著那大紅的蓋頭緩緩上升,江阮也慢慢抬眸,面如冠玉的男子就那樣落入了她的眼簾。 他的長發(fā)不似往日那般隨意的用布條綁在腦后,而是用冠子束了起來,少了些平日里的肆意,越發(fā)顯得豐神俊朗,加上這身大紅的衣袍,更加讓人移不開眼睛。 江阮面上泛著無盡的羞澀,可是想到他看不見,便直直的毫不掩飾的看著他的臉,這是他們相識以來她第一次這般直視他。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江阮的視線,祁燁微微垂下頭來,墨黑色的眸子看向她,江阮到底是面皮薄,不敢再看,低下頭來,下一刻下巴卻被人握住抬了起來,江阮被迫抬頭再一次對上了面前的男子。 肌膚與肌膚的相觸,江阮本就通紅的小臉越發(fā)嬌艷,眼中泛著些微的水光。 祁燁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小巧的下巴,粗糙的觸感讓她忍不住顫栗了一下,祁燁的手緩緩?fù)?,一點一點兒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柔嫩的臉,小巧的鼻,江阮仰著頭,閉著眼睛,睫毛因為他的觸碰輕輕顫抖著。 祁燁細(xì)細(xì)感受著掌下的那張臉,皮膚細(xì)嫩,唇瓣瑩潤,額頭飽滿,是個討人喜歡的面相。 江阮喉頭有些干澀,忍不住呢喃出聲,“先生...” 祁燁的手往上替她將過重的頭飾摘了下來,嗓音略嘶啞,“我姓祁,單名一個燁字,你可以喚我祁燁?!?/br> 江阮睜開眼睛,呼吸仍然有些過快,‘祁-燁’兩個字在她舌尖轉(zhuǎn)了幾圈怎么也喊不出。 “亦或是---”祁燁摸索著拿起桌上的交杯酒遞到她手中,“--你可以喚我相公。” 相公?江阮垂眸,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情意與羞澀。 微涼的汁液緩解了她口中的干澀,江阮平日里并不怎么飲酒,記憶中的酒辛辣難喝,而此時的酒液卻帶著股甘甜芳香,許是這合歡酒卻比旁的酒好喝吧。 合歡,合歡,想著,想著,江阮的心越發(fā)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第12章 春日的夜晚靜謐而舒爽,不時傳來幾聲蟲鳴,微風(fēng)透過開了一條縫隙的窗欞鉆進去,紅燭搖曳,紅帳內(nèi)的人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江阮緊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敢喘氣也不敢動,躺在身邊的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有他清淺的呼吸讓人不容忽視。 良久,江阮終于憋不住長長吐了一口氣,這悠長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夜里猶未明顯,江阮的臉再一次紅透了。 而身邊的人還是保持著平躺的姿勢,一動未動,仿佛睡著了一般并沒有發(fā)現(xiàn)江阮的不妥,江阮松了口氣,一直因為緊張而僵硬的身體也漸漸放松下來,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 江阮悄悄側(cè)了側(cè)身子,借著紅燭的亮光打量著躺在她身側(cè)的這個男人,幽暗的紅光在他臉上形成了一圈朦朧的光暈,讓他平日里看起來清冷不易近人的面龐多了一絲溫和感,江阮的心再一次抑制不住的怦怦跳了起來。 就在此時,祁燁突然睜開了眼睛,江阮驚了一下,捂住了嘴巴,雖說他看不見,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有被人抓個正著的心虛感。 祁燁只是睜開了眼睛,并未說話,江阮悄悄的將手放下,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緩緩閉上了眼睛,裝作已經(jīng)睡著了的模樣。 一只溫?zé)岬氖志従彽脑囂降呐隽讼滤募绨颍畹纳眢w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方平和了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來,被褥下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手的主人見她并未拒絕,輕輕的板住她的肩膀,一手撐起身子,長發(fā)掃過江阮的臉頰,有些發(fā)癢,更多的是發(fā)燙。 祁燁微微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因為眼睛看不見,唇瓣拂過她的臉頰,江阮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你可愿意?”祁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