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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情了?”皇帝猛地站起來,看向崔銓。 “不是,不是?!贝捭寶獯跤?,“皇上,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 “什么天降祥瑞,你在胡說些什么?”皇帝聽聞不是太子出了事情,松了一口氣。 崔銓走到窗邊打開窗子,頓時紅光乍泄,將整個崇華殿都籠罩在一片耀眼的光芒當(dāng)中。 皇帝看到這番異象,怔愣了半天,緩過神來,抬步便往殿外走,崔銓打開殿門,皇帝站在崇華殿外,望著那天空,半晌說不出話來。 彩色的祥云被風(fēng)一吹,朝陽從云彩里露出來,光芒灑在那盤踞的金龍上,這般景象持續(xù)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光芒才漸漸散去,天空恢復(fù)了原來的湛藍(lán),風(fēng)和日麗,陽光普照。 皇帝立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二十五年前,大皇子出生時也是這般天降異象,司天監(jiān)的人說那是祥瑞,于是便取了名字為天瑞,天降祥瑞之意。 “司天監(jiān)的人呢?” “司天監(jiān)的劉大人早就在外候著了。”崔銓招手讓小太監(jiān)將劉大人帶上來。 劉大人一過來便跪倒在地山呼萬歲,“天降祥瑞,必是吉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確是祥瑞?” “不知皇上可還記得二十五年前大皇子出生時的景象,那日也如今日這般,彩云繞空,金龍盤踞,那一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邊疆戰(zhàn)事連連告捷,可謂天運(yùn)之年?!?/br> 崔銓上前,小聲道,“皇上,方才太子府來人回稟說太子的病有了起色,那身上的斑點(diǎn)已經(jīng)褪下去了,人看起來也精神了,應(yīng)該是要大好了?!?/br> 皇帝至此時嘴角才泛起一抹笑容,大笑兩聲,“好,好,賞,通通有賞,朕要大赦天下?!?/br> 皇帝先是去了太子府看了一下太子,果見太子氣色好了起來,心中甚喜,又召見了群臣,擬定了大赦天下的旨意,天運(yùn)之事,自然無人會有異議。 從議事廳出來已是傍晚,回到崇華殿,本來心情很好的皇帝突然皺了眉頭,“什么味道,如此嗆鼻?” 崔銓四下看了一眼,走到香爐前嗅了嗅,揚(yáng)聲道,“今日是誰燃的香料,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一個小宮女哭啼著跪下直喊饒命,皇帝擺擺手,“算了,讓她退下吧,方才大赦天下,莫要見血光?!?/br> 崔銓對她使了個眼色,小宮女腿哆嗦著走了出去,崔銓親自將香爐里的香料換了,有些濃郁的香味散發(fā)出來。 皇帝似還是不滿意,“那‘琉璃落’呢?” 崔銓忙跪下,“皇上贖罪,奴才只尋了那么一盒,這幾日皇上睡不好,奴才都給用完了?!?/br> 皇帝嘆了一口氣,“不怪你,起來吧。” 崔銓站起身,接過小太監(jiān)遞上的茶盞送到皇帝手邊,“天降祥瑞本是普天同慶的事情,奴才怎么覺得皇上并不是很開心呢?” 皇帝靠在龍床上,半瞇著眼睛,“朕這幾日總是夢見天瑞,朕最寵愛的皇兒,崔銓,你可記得二十五年前天瑞出生時的景象?” “回皇上,當(dāng)時奴才還小,記不太清楚,但是奴才的師父倒是同奴才提到過,說當(dāng)年大皇子出生時,整個天空都染紅了,一朵一朵的全是七彩的祥云?!?/br>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憶過往,“是啊,就如同今日這般,今日不過是彩色的云彩,那日,朕的皇兒出生時,天空上方全都是七彩的祥云,就像是彩虹的一般的顏色?!?/br> “皇兒躺在璃妃身邊對著朕笑,也不哭,就看著朕那么笑,出生不過一刻鐘,朕便接到了前方傳來的戰(zhàn)事捷報,糾纏五年的戰(zhàn)事以定國大將軍大獲全勝而告終,朕當(dāng)時特別高興,當(dāng)即便要封天瑞為太子,可是璃妃攔住朕,說孩子小,當(dāng)不起這般恩寵,現(xiàn)在想來,是不是上天嫌朕給天瑞的恩寵不夠多,所以才把朕的皇兒收了回去呢?”皇帝聲音里帶著苦澀。 崔銓忙安撫,“皇上莫要自責(zé),大皇子說不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來歷劫的,劫數(shù)過了,便回去了。 皇帝苦笑一聲,“只能這般安慰自己了,這璃妃給朕生了兩個好兒子,天瑞天資聰穎,心地善良,深得朕的歡心,可惜早早的便走了,這天祁雖說性格古怪了一些,不喜言,不喜笑,卻也聰慧的很,習(xí)武念書樣樣都好,可是竟然在同璃妃一起回去省親的路上走丟了...” 皇帝說著突然站起身來,往窗邊走去,“崔銓,你可聽見什么聲音了?” “回皇上的話,奴才什么都沒有聽到?!?/br> 皇帝駐足,皺著眉頭細(xì)細(xì)聽著,“是滄瀾調(diào),是滄瀾調(diào),崔銓,你有聽到嗎?” 崔銓面上看不出什么,“回皇上的話,奴才真的什么都沒有聽到?!?/br> “這是滄瀾族的曲調(diào),只有璃妃一個人會吹奏,這是成婚當(dāng)日,璃妃吹給朕聽得,難不成是皇兒在怪罪朕苛待了他的母妃?” 皇帝身體有些虛浮,崔銓忙上前攙住他,“皇上,璃妃娘娘在冷宮里已經(jīng)呆了十二年了,如今天降祥瑞,想來是大皇子在天有靈,想念璃妃娘娘了。” 皇帝猛地看向崔銓,崔銓垂著眉眼,后背被冷汗浸透。 皇帝推開崔銓,“擺架去冰泉宮?!?/br> 崔銓抹了一把冷汗,揚(yáng)聲道,“皇上擺架冰泉宮?!?/br> * 江阮眼見著祁燁站在窗前就那般站了整整一日,不言不語,不吃飯不喝水,就那般背脊僵硬的站著,花琰不在,宴琨也不在,整個院子里靜悄悄的,榕桓平日里便安靜,今日更加安靜,只默默的陪著祁燁。 乞巧節(jié)本就熱鬧異常,因著今日天降祥瑞,官府里放出榜文來減免賦稅,大赦天下,自然是普天同慶,熱鬧加熱鬧。 聽著外面的歡鬧聲,江阮將藥放在火上溫著,坐在院中托著腮望著站在窗前的男子,輕輕嘆了口氣,這樣子的他總是讓她的心里泛起一陣陣的疼意,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的心疼。 宴琨是翻墻進(jìn)來的,滿頭大汗,卻掩飾不住的興奮,急匆匆的跑進(jìn)屋內(nèi)在祁燁耳邊輕聲道,“主子,宮里傳來了消息,璃妃娘娘從冷宮里放出來了,您多年的夙愿終于是達(dá)成了。” 祁燁闔了闔眼眸,身子晃了一下,踉蹌著后退兩步,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被宴琨扶住,他思來想去細(xì)細(xì)謀劃了五年,等的便是今日,等到今日他羽翼豐滿,等到天降異象,等到他有能力把他的母妃從那個困了她十二載的冰冷的宮殿中救出來。 “阿阮?!逼顭顔≈ぷ?,“阿阮...” “阿阮...”祁燁推開宴琨的手往門口踉蹌的走去,江阮從門外急匆匆跑進(jìn)來,“相公...” 祁燁聽到她的聲音,一把將她摟入懷中,頭埋在她脖頸處,在她耳邊呢喃著,“阿阮...”似是哽咽的嗓音,讓江阮的心都揪了起來。 “阿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