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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年紀,看到一只蜻蜓一朵花都能認真的研究個半天,徐鶯自己覺得小孩子多接觸大自然多接觸民間生活十分有好處,其他不說了,至少接觸的世界大了,心胸也會開闊起來。 從前在東宮規(guī)矩多,又有顧慮這顧慮那的,沒有這個條件,但現在有這個環(huán)境,徐鶯自然希望四皇孫能多多了解大自然的東西。所以四皇孫每看一樣東西,無論是花草也好還是動物也好,徐鶯都十分耐心跟他解釋這是什么東西,這東西是怎么來的,為什么會生長在這里等等。 這樣過了老半天,太陽悄悄西掛,眼看著就要落山了。徐鶯想問太子是不是差不多該回去了,便就抱了四皇孫去找太子。 太子和朱挺正站在一塊大石頭前說話,徐鶯走近的時候,隱隱聽見太子在道:“……如今廣西總兵的位置空缺下來,你跟著我一起在廣西用過兵,這兩年對這一帶的也了解,我打算回京之后就向皇上推薦你接下廣西總兵這個位置。” 朱挺問道:“皇上能同意?”皇上對楚國公府的忌憚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太子道:“若是從前,定然是不會同意的,但這兩年皇后和惠王鬧得有些過火,將皇上逼得有些緊,加上我故意示弱,皇上如今怕會樂得抬舉我的人來跟皇后惠王一系的人打擂臺,所以這件事不說有十分的把握,也有八九分的把握?!?/br> 說著頓了一下,有繼續(xù)道:“只是你先想清楚,要不要接下這個位置。這一來,地方武將是要將家眷留京的,你跟莊氏免不了要各分兩地,二來你年輕資歷淺,接下這個位置少不了有人不服,能不能降服別人當好這個總兵,卻是要憑你自己的本事?!?/br> 朱挺道:“不用想了,我愿意接下這個位置。好男兒志在建功立業(yè),哪里能兒女情長,至于能不能當好這個總兵,我總要試一試。”楚國公府已經伏蟄夠久了,也是該起來了。這些年楚國公府哪怕無人出仕,但對子孫的教導一刻都不敢放松,為的可不就是這一天。 太子道:“還是等回京,你和舅舅們商量過后再回答我吧?!闭f完輕輕拍了拍朱挺的肩膀。 而徐鶯聽到這里卻垂下眉來,難怪太子今日帶著他們來踏青,離開前的告別嗎? 按說要回京她就很快能看到女兒了,她應該高興才是,但是想到這兩年在邊疆只有她跟太子的快活日子,再想到東宮里的太子妃趙婳柳嬪等人,徐鶯卻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在這里,她可以忽略她們騙自己太子只是她一個人的,但回了東宮,徐鶯卻沒法再欺騙自己,她其實不過是太子的一個侍妾而已,她要和很多很多人分享太子,甚至她不是那個最名正言順站在太子身邊的人。 有時候徐鶯甚至想,干脆他們不要回京城了,再將三郡主接過來,他們就在這里生活一輩子得了。 可是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太子是儲君,他有自己的責任,能有這跟他單獨生活的這兩年,已經是她賺來的了,再貪多就是不知足了。何況太子若一輩子跟她在這里,京城的太子妃等人怎么辦?有時候越幸福的時候,徐鶯心里也是愧疚的,覺得好像自己此時的幸福都是偷了太子妃等人的。 徐鶯嘆了一口氣,終是沒有過去打擾太子和朱挺,抱著四皇孫又走了。 因為心里裝著將要回京這件事,在回來的馬車上,徐鶯便顯得有些沉默。四皇孫大概是玩得累了,躺在徐鶯的懷里睡著了,徐鶯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心里卻云游天外。 等回了總兵府,徐鶯將四皇孫放到床上之后,等從內室出來,太子果然拉著她的手溫聲跟她道:“你還有什么東西想要的,讓人去給你買回來,我們過幾天就要回京城了。” 徐鶯搖了搖頭,道:“許多想要的東西都買了,一時也想不到還有什么想要的。” 太子見她興致不高,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問道:“怎么,舍不得這里?” 徐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就是覺得回了京,就沒有這么輕松自在了?!苯又钗丝跉猓瑥澲旄拥溃骸暗钕虏挥霉芪?,我就是有點小失落而已,過一會就好了。何況回京就能見到昕兒了,我也是很高興的?!彼呀洸畈欢鄡赡隂]見女兒了,上次劉淑女來信說,三郡主現在都已經會描紅了,她錯過了太多三郡主成長的時間。 太子拍了拍徐鶯的手,他知道鶯鶯喜歡這里的生活,這兩年她在這里比在東宮過得要快活許多,不說她,就是他也覺得這兩年的日子比在東宮算計來算計去的生活過得要輕松自在,可是他有他不得不面對的責任。 他已經得到京中的消息,皇后和惠王這兩年動作太多,在六部重要位置都插進了自己人,儼然將六部都收入了囊中,皇帝的政令頒布下去,有時候反而不及惠王的一句話來得有效。這兩年在他的故意示弱,甚至是推波助瀾的情況下,皇帝早已被皇后和惠王這道烈火給烤得夜不安眠了。所以皇帝每隔幾個月便下一道旨意,想要召他回京,只是被他用各種理由推拒了而已。 大概是這兩年過得焦躁的原因,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人總是怕死的,身體越不好,就寄希望于其他的外物,所以這兩年皇帝又迷戀上了丹藥。但丹藥這東西,每朝歷代都有人在服用,最終長生的人沒有,早死的人卻有許多。所以如今皇帝的身體越加的敗壞,只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 這種情況下,他這個太子不在京中,總會徒增許多變數。何況,他也該回京部署收網了。 太子對徐鶯道:“今天也累了,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去外院,晚上回來陪你吃飯?!?/br> 徐鶯點了點頭,送他出了門。 只是太子沒走多久,杜邈卻來了。見了徐鶯,開口道:“我還以為殿下會在你這里?!?/br> 徐鶯道:“你來得不巧,殿下前腳剛走。” 杜邈點了點頭,而后也沒急著離開,道了一聲:“哦,對了,這個給你?!闭f著從身上掏出一個青花瓷瓶來,拋到她身上。 徐鶯伸手接住,而后問道:“這是什么?” 杜邈道:“解毒丸,這東西雖說不能解百毒,但對許多毒物還是能有效的,這個留給你準有用。”說著頓了頓,又道:“你省著點用,這藥極難配制,里面許多種藥材都是極難找的。你別一個頭痛腦熱也吃一粒這藥下去了?!?/br> 徐鶯自然知道這藥是極珍貴的,而且回了京,說不定這藥還真的能用上。所以也沒有推辭,將藥收下了。只是接著又有些奇怪道:“杜大哥怎么這時候將藥給我,難道你不跟我回京城去?” 杜邈搖了搖頭,道:“不了,我生性散漫喜歡自由,不喜歡京中那種拘束的生活。你們回京,我也差不多要告辭去其他的地方了。”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