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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恩師岳丞相的外孫女?!?/br> “也正因為她是恩師的外孫女,所以臣從小便知她是個什么樣的女子,也知道崔懿到底讓她學(xué)了些什么。這七年來,皇后一直安分守己,未碰政事,可這不代表她日后不會碰,一旦她干涉朝政,恕臣直言,陛下未必有十足把握能勝過她。如若陛下當(dāng)真不幸命喪她手,年幼的皇子殿下們更加不可能是她的對手?!?/br> 我想到了那日深夜同皇后的那番談話,在那夜的談話中,皇后絲毫沒有隱藏她的野心和抱負(fù),而她也正如太傅所說有那樣的能力。 太傅看了眼我的臉色,接著道:“這樣的女子,若陛下不能收為己用,不能讓她全心全意向著你。那最好的辦法便只有一個,在她未成為別人手中的利劍前,殺之?!?/br> “臣原以為陛下能處理好同皇后的關(guān)系,所以這七年來一直未曾插手,可臣在前月卻得知陛下與皇后竟到了兵刃相見的地步,這讓臣不得不開始考慮,是否要讓陛下先下手為強了。所以臣原本的計便是離間帝后關(guān)系,讓陛下在盛怒之下不留情面地殺了皇后,以絕后患?!?/br>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笑問道:“那太傅后來為何又改變了主意?” 太傅輕笑著瞧了一眼堂兄,淡淡道:“因為世子以性命作保,他說陛下同皇后還未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只要臣肯施計,帝后興許能和好如初,皇后也許也能徹底成為陛下這邊的人。后來世子還借臣的名頭,說臣欲和鳳破比劍,將鳳破招了過來,之后世子又親自說服了鳳破,讓她協(xié)助我們的計。” 我聽后滿懷感激道:“堂兄是個真圣人,朕遠(yuǎn)不如你?!?/br> 堂兄立刻道:“陛下言重了,臣實在不敢當(dāng)。” 杜太傅嘲諷道:“圣個屁,他就是一個傻子?!?/br> 我笑道:“過往的不少圣人在未被捧上神壇前,許多時候在常人眼中都像個傻子?!?/br> 堂兄笑道:“臣不想當(dāng)陛下心中的圣人,也不想成為太傅眼中的傻子?!?/br> 太傅哼道:“反正你在我眼中就是個傻子。” 我補充道:“堂兄在朕心中就是個圣人。” 堂兄一時無言。 良久后,我道:“經(jīng)昨夜之后,朕與皇后的關(guān)系又有所緩和,太傅你應(yīng)當(dāng)放心了吧。” 太傅冷道:“臣怎能放心?崔懿他至今還未出過手。實話告訴陛下,陛下昨日在忘憶樓見到的同你模樣相似的少年并非是我們準(zhǔn)備的人?!?/br> 我微微皺了皺眉,道:“太傅是想說那少年是崔將軍的人?!?/br> 杜太傅笑道:“不錯,那個少年是崔懿給他寶貝女兒準(zhǔn)備的一個致命陷阱,只不過被我們略施小計給先用了,也順帶把他這步棋給廢了。由此可見,他雖還未出手,但他早已開始籌謀一切?!?/br> 我篤定道:“朕不會讓他得逞?!?/br> “陛下有信心是好,可陛下別忘了,崔懿最擅長的便是算計人心于無形,更何況這次他要算計的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放眼天下又有誰敢說自己比他更了解皇后呢?陛下敢說嗎?” 我沉默了。 杜太傅又道:“臣這幾日始終在想,陛下和皇后不幸的新婚之夜是否也是崔懿所設(shè)的一個局?” “此話怎講?” “陛下心中生結(jié)是因皇后的過于主動,可新婚之夜的女子大都羞澀萬分,這讓臣不得不懷疑皇后的主動是否是受了居心叵測之人的唆使。” 聽到這里,我心一驚,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若太后是崔懿的人,那在大婚之夜前的那場給我留下陰影的誘惑恐怕也是個局。 想到此,我全身上下升起了一股寒意。 寒意因畏懼而生。 太傅似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極嚴(yán)肅道:“陛下看來也有些信不過自己了,若陛下和娘娘當(dāng)真未躲過算計,走到了那一步,到了那個時候,請陛下務(wù)必要先下手為強,江山面前絕不可再留兒女情長?!?/br>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便看向了久未開口的堂兄,道:“堂兄的意思呢?” 堂兄認(rèn)真道:“陛下知道,臣在感情之事上也是一個任性之人,就算全天下人都阻止臣娶小萌,臣依舊會娶,陛下知道這是為何嗎?” “為何?” 接著,堂兄說了一句極拉仇恨的大實話。 “因為臣是世子,世子可以任性,但陛下是天子,天子不能任性。” 我惱道:“你信不信過幾日朕就把這皇位傳給你?” 堂兄微笑道:“若是七年前,臣信。但如今臣不信,因為這七年來陛下已經(jīng)長成了一位有抱負(fù)的君王,而古往今來但凡是有抱負(fù)的君王,都不會輕易舍棄手中的權(quán)力,只會費盡心思尋求更多的權(quán)力。臣知道這幾年陛下一直用盡各種法子集權(quán),不斷地削弱各方勢力,而陛下這七年也確實做得很好,成效顯而易見。若臣當(dāng)初真到了陛下這個位置,也不敢說能做得比陛下好?!?/br> 堂兄的話語擊中了我的內(nèi)心,讓我久久無法言語。 因為他說的沒錯。 習(xí)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無論是習(xí)慣了一個人,還是習(xí)慣了一個位置。 一旦習(xí)慣,就再難以舍棄。 我仍不死心地問:“那堂兄到底是何意思?” “臣的意思同太傅一樣,江山和美人之間,請陛下以江山為重,臣相信陛下不會讓臣等失望?!?/br> 臥房寂靜無聲,太傅和堂兄都不再開口,因為他們在等我的答復(fù),或者說是我的保證。 良久后,我開口道:“未走到那一步,朕給不了你們答案,但朕絕不會讓自己走到那一步?!?/br> 堂兄和太傅異口同聲道:“臣信陛下?!?/br> 言罷,太傅伸了一個懶腰,掀開了被子,想要下床,下床前他對我道:“臣未受重傷,臣請假只是想好生鉆研一番,如何才能反殺鳳破?!?/br> 我未怪他欺君,而是笑斥道:“太傅你省省吧,這輩子你都沒指望了?!?/br> 太傅不信地哼了一聲。 這時,堂兄道:“既然陛下已經(jīng)出宮,不如就同臣和太傅一道去釣魚,也權(quán)當(dāng)散散心。” 我考慮了一會兒,笑道:“好,朕今日就將這昏君當(dāng)?shù)降?,不理他娘的政?wù)了。” 堂兄皺眉道:“陛下注意你的言辭形象。” 我看著他腳下的狗尾巴草,反擊道:“也不知何人方才嘴巴里還叼了一根草?” 堂兄自知理虧,一笑而過,不同我爭辯了。 堂兄和太傅帶我到了京郊外的一條名湖旁,這條湖名為溝奇湖。 溝奇湖不大,但勝在水質(zhì)清澈,周遭風(fēng)景秀美,有遠(yuǎn)山,有茂林,有綠蔭,有奇花,來此湖旁賞玩垂釣確實不失為是美事一樁。 今日湖旁垂釣的人不多,我們?nèi)穗S意選了一個位置,便拿出了漁具,開始垂釣。 釣魚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