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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的嗎?更別說玉兒還和定陽王是熟識,這逆子上了大皇子的賊船,雙方要是知道誤會了榮國府腳踏兩條船,賈家兩邊都討不得好。“今兒個,你就分出去過了。以后我要是發(fā)現(xiàn),你在外頭別打著玉兒父親和榮國府的名頭做事,你索性也不用在京城混了,滾回金陵老家去吧?!?/br>賈政擦著嘴角的血沫,恨恨道:“……走便走?!弊≡谶@兒不是受那兩個逆子的氣,就是受大房和老太太的氣,真以為他稀罕住這府里不成。“好,有骨氣?!辟Z母丟了拐杖鼓掌,“忘了告訴你了,定陽王奉了皇命討回朝中百官的國庫欠款,不是下午就是明天到。四十萬兩,你自己借的你自己還。”賈政撐著站了起來,嘴硬道:“定陽王不過一個武夫,聲名狼藉,人見人惡。別人懼怕他,我賈政不懼。京城里的大小官員,誰沒借過國庫銀子?我看他人還沒到我這兒要賬,就已經(jīng)被彈劾的奏折淹沒,丟了差事了。”最后負責此事的人員,最有可能換成大皇子,身為大皇子的人,他欠下的銀子還需要還?賈政沒有親眼見過涂蘊之,尚沒感受過他的可怕,所以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第42章魚兒聽著賈政如此貶低涂蘊之,心中為他抱不平,不由得反唇相譏?!澳闶亲x書人看不起人武夫,但是賈大人,你考了什么功名嗎?我怎么聽說你從前屢試不第?還是靠著祖父臨終前的一道折子,才得了個主事小官兒的?!?/br>“你……”多年來極力掩蓋的事實讓魚兒當著下人的面戳破,賈政眼睛里蹦出了噬人的殺氣。然而他氣急之下,引動了身體各處的傷口齊齊發(fā)疼,冷汗涔涔,趴在旁邊的木雕的三角椅上,一下子失去了說話的力氣。賈母拂袖喝令道:“來人,送賈大人回房?!?/br>守在門外的賴大聽到了老太太的命令,指了四個壯碩的家仆進去,分別抓住賈政的四肢,以最快的速度抬了出去。天空晃動,周圍的景物倒退,頭暈目眩之際,賈政隱約聽見老太太在嘟嘟囔囔?!翱匆娝蜕鷼?,早晚得讓他氣死?!?/br>胸口又是一陣憋悶感夾雜著劇烈的痛楚襲來,賈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不曉得是氣昏的還是痛昏的,或者兩者兼有。賈政一離開,老太太歇了一會兒,肚子里的火氣小了許多。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涼涼地掃視著賈赦?!斑€跪那兒作甚,起來找張椅子坐下吧。”魚兒回頭對身后的丫鬟們說道:“晴雯、麝月,扶一把赦伯父,茜雪倒杯熱茶過去。”賈赦拱手謝過老太太,尋了長椅子坐下,喝了半盞熱茶,舒服地嘆了一口氣。老太太朝他抬了抬下巴,沉聲說道:“你剛才也聽說了國庫欠款的事情,喝完茶就去盤點家里頭的產(chǎn)業(yè),能折現(xiàn)的都折現(xiàn)了。賬房里銀子全取出來,我還有點嫁妝,零零總總加起來數(shù)目約莫夠了?!?/br>她的嫁妝?。≡敬蛩阒☆^分給賈環(huán)等幾個小輩,大頭分給黛玉和寶玉兩個玉兒的,現(xiàn)在看來,是給不了他們多少了。“清點夠了銀子后,如果定陽王還沒來,你就帶著借條親自跑一趟戶部,主動歸還。”總好過推三阻四,壞了榮國府給皇上的好印象。賈赦完全聽懵了,不禁問了個蠢問題?!霸奂也皇侵磺妨怂氖f兩,由二弟負責還嗎?”怎么就要變賣產(chǎn)業(yè),連老太太的寶貝嫁妝都要拿出來了呢?賈母冷冷一笑,“榮國府祖祖輩輩一代代積累下來,不包括你好兄弟的那四十萬,共欠了國庫一百九十萬兩白銀。四十萬兩,你想得倒是美?”“這兩天估計會有許多親戚求見,想要從榮國府摳出銀子。不管是王家、史家的,還是其他遠房親戚,來了一律說我不見客,你全權(quán)負責將他們打發(fā)走?!?/br>榮國府最近大出風頭,圣眷正濃。可以想象,一旦朝中的那些親戚獲得了皇上追回國庫欠銀消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亂了心,到時必會像饑餓的蝗蟲,瘋狂地飛來榮國府借銀子,要不然就是請玉兒去皇上面前為他們說話。那些人貫會見風使舵,當年榮國府失光落彩,每況愈下,頭一年還能虛情假意的來往,第二年開始送來的年禮就敷衍了,不許家眷與榮國府一脈的賈家人來往,將之當做洪水猛獸,避之若浼。可當魚兒榮獲圣心,眼看著榮國府崛起的勢頭勢不可擋了,他們便趨之若鶩地趕著上來攀關(guān)系。要不是有著一層扯不斷的親戚關(guān)系在,賈母還真的是懶得搭理他們。老太太生了好大一通氣,還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揍了賈政一頓,精神有些乏力。魚兒催著她去休息,而后說要去寧國府通知賈珍關(guān)于欠款相關(guān)信息,讓他們有所準備,便辭別了眾人,帶著兩個丫鬟踏出了賈母的院落。走在羊腸九曲的游廊上,魚兒突然聽見了賈赦的呼叫聲,腳步一頓,轉(zhuǎn)身一看,果然見賈赦以狗刨的姿勢奔跑追了過來。魚兒用一副疑惑的表情看他,詢問道:“不知赦伯父叫住侄兒有何事?”難道剛才有話忘記說了。賈赦一臉尬笑,拉著魚兒的手臂遠離了下人,壓低聲音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家的那些親戚有多難纏,母親要我負責打發(fā)他們,其他人倒是好,就是你那個舅舅王子騰,這幾年頗得皇上看重,倚仗自己手上有兵權(quán),對我那叫一個霸道蠻橫,咄咄逼人,好像自個兒才是榮國府的主人,一對上他,我根本硬氣不起來,想打發(fā)他可比登天還難?!?/br>魚兒和賈政關(guān)系不好,和王夫人也是視彼此若路人,對于那所謂的舅舅王子騰,更是兩眼漆黑,連對方長什么樣兒都不清楚,妥妥的陌生人一個。倘使不是賈赦提及王子騰時加上了他舅舅的前提,魚兒許要許久才能想起他是誰。魚兒了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頭,又問道:“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賈赦嘿嘿笑著,撞了下魚兒的手肘?!澳憬o伯父支個招吧?!?/br>魚兒指腹抵著下顎,目光在賈赦的臉上游移著,用說笑的語氣出了一個損招。“都說不要命的都怕不要臉的,他蠻橫,你就不要臉。他一來你就使勁的哭窮,怎么慘怎么說,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搶占先機,哭訴咱們府里還不起國庫銀子,向他要個百八十萬的。到時候不用你趕,他就恨不得長了翅膀飛走。”賈赦還真的考慮起了這個餿主意的可行性,這么做的話必能打發(fā)王子騰無疑,雖然他可能因此又給榮國府丟臉了,但是只要一說是玉兒出的主意,老太太肯定不會怪罪下來。賈赦越想越是滿意,樂呵呵的傻笑著,招呼都不打一聲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