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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非常清楚,上官博身上所帶的殺氣已經(jīng)在靠近自己,可該說的話,卻不得不說:“上官門主,事實上,芮央已經(jīng)斗膽,命人以你的名義寫好了這份狀紙,我父親淮南王今早便已將狀紙送到了皇帝表哥面前。并且,芮央又‘一不小心’地,將此事透露給了陸長崑······” “你!”上官博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陸長崑他會相信是我出賣他?” 芮央清了清喉嚨:“怕是由不得他不信,因為,他已派人查知,上官門主的妻兒已經(jīng)悄悄地離開了上官府,而上官門主,今日又與芮央在此品茶······” “好你個云安郡主!”上官博手中長劍出鞘,一道寒光呼嘯而至,冰冷的劍鋒便已經(jīng)駕在了芮央的脖子上。 芮央僵直地坐著,一只手還放在茶杯上,她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上官博年紀(jì)大了,萬一手抖上一抖,自己便是不死,也得留道疤。 她輕嘆了一聲:“你真是比我預(yù)料的,還要沉不住氣······” 上官博冷眼看了看她,語帶不屑地說道:“郡主竟然敢孤身前來就當(dāng)真不怕我殺了你?我上官博雖不敢稱武功天下第一,可是眼下殺了你卻是好比捏死一只螞蟻!郡主莫要忘了,你可以用我夫人來威脅我,我也可以用你的命,來威脅你的父親!還有,若是我殺了你,陸長崑便自然不會再相信我出賣他?!?/br> 芮央依然直直地坐著未動,冰涼的劍鋒貼在她嬌嫩的頸部肌膚上,那讓人膽寒的感覺傳遍全身,她的背上已經(jīng)全是冷汗。 她不動聲色地說道:“還是讓芮央,來為上官門主分析一下當(dāng)前可走的兩條路吧!” 船艙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上官博靜靜地執(zhí)著劍,他想不出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郡主到了山窮水盡之時,還能說出些什么來。 “你有兩條路可以選:其一,按我說的做,揭發(fā)陸長崑,為星月山莊洗雪沉冤,我保證不會將上官門主當(dāng)年所做的事公諸于眾,為滄瀾門保住顏面。事成之后,上官門主可與妻兒共享天倫?!?/br> “其二,你可以殺了我,與陸長崑繼續(xù)勾結(jié),令親者痛,仇者快!因為,我已經(jīng)找人治好了上官夫人的病,她如今,已向令公子說出了當(dāng)年之事······” “你說什么?”陸長崑一驚之下手上一頓,嚇得芮央連忙縮了縮脖子,“你說拙荊的病,已經(jīng)治好了?你若是敢騙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上官博心中很清楚妻子是為何抑郁成疾的,這些年來,他心中不是沒有愧疚;那陸長崑心狠手辣,是什么樣的人,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旦上了賊船,哪由得他半路下船呢? 上官霖從不知道自己父親當(dāng)年的所為,在他的心目中,上官博是慈父,也是英雄,而如今,他一旦知道了這一切,恐怕父子之情,便也到頭了······ “咣當(dāng)”一聲,上官博手中的長劍落在了地上,他眸中精光隱去,徒留無盡的惆悵。 他也曾經(jīng)少年英雄,義氣風(fēng)發(fā),他也曾經(jīng)義薄云天,想要仗劍天涯,恨只恨一失足,貪慕虛榮,讓名利蒙蔽了雙眼······ 隨著長劍落地,芮央長長地舒了口氣,背上的衣衫盡已濕透。 她的手終于輕輕地離了手中的茶杯,在那杯底,有一個小小的機關(guān)按鈕。只要她一用力,她身下的地板便會打開,讓她落入靜月湖中,而夜寒,一直在湖中暗暗地保護著她。 他是絕不會讓她孤身涉險的,若非她想出這個辦法,他怎肯放她前來。 芮央抬起手來,擊掌三聲,船頭的船夫聽見,便吹了一聲哨子。上官博向畫舫外望去,只見一條小船不知何時已靠了過來,船頭站著一人,黑袍玉帶,眉目舒朗,正是上官霖。 芮央對上官霖,是有些歉疚之情的,于此事上,她多少有些利用了上官霖對她的信任。 那日,她以治病為由,哄著上官霖將上官夫人接了出來,便將他們安置在一個隱蔽之所,當(dāng)時,上官霖也曾對她的用意起了疑心。 好在靈蘿及時地治好了上官夫人,讓她神志恢復(fù)了清醒,向上官霖證實了芮央所說的當(dāng)年之事,上官霖這才終于相信,芮央是沒有敵意的。 等待一個未知的結(jié)果,亦是一場煎熬,此時的上官霖再見父親,已恍如隔世。好在,他并沒有一錯再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向親情妥協(xié),直面自己當(dāng)年犯下的大錯。 小船靠了過來,上官霖上前一步跪在上官博的面前,沉聲說道:“霖兒多謝父親,沒有讓霖兒失望,沒有讓母親失望!” 上官博仰天長嘆,事到如今,他已再沒有了退路,他唯一的選擇,便是成全妻兒心中的父親和丈夫,而這,又何嘗不是成全了自己。 接下來,上官霖便返回了母親的身邊,非常時期,他要確保上官夫人的安全。上官博隨著芮央去了淮南王府,莫北麟已在書房中等候多時了。 芮央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便獨自往后院而來,聽得珰珰說,夜寒自靜月湖返回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寒早已不住在當(dāng)初的侍衛(wèi)房中,而是搬進了與芮央相鄰的院子,只是每晚奉王爺王妃的命,來芮央的院中過夜。 今日雖是一番兇險,然而大事已定,芮央急著見到夜寒,想也沒想,便推門而入。 門外站著個小廝,見郡主突然闖進去,似是一驚,張了嘴正想說什么,又突然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嘿嘿”地傻笑了兩聲,倒像是有些難為情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芮央心中想著事,也不曾留意那屏風(fēng)背后飄散出來的氤氳水汽,幾步繞過了屏風(fēng)方才呆在了原地。 是了,夜寒今日從靜月湖中回來,自然是要先沐浴的······ 芮央捂臉,怎么辦,自己又偷看了一次他洗澡! ☆、第二十二章那個侍衛(wèi),你跑什么跑 室內(nèi)的空氣溫暖而濕潤, 屏風(fēng)的后面, 浴桶中的水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水汽繚繞之中,夜寒正站在浴桶的旁邊,身上只穿著一條白色的中褲, 修長而挺拔的身上還掛著未擦干的水珠。 可能因為剛剛沐浴時被熱水蒸過的緣故, 他白皙清峻的臉上微微地透著緋紅,身上的肌膚也泛著淡淡的光澤。 他的頭發(fā)還濕著,水珠一滴滴地落下來,經(jīng)過他弧線優(yōu)美的鎖骨, 結(jié)實精致的肩,緊致白皙的背,和窄緊的腰······ 芮央的腦子一時間有些蒙, 可此時文采卻似乎好了起來,一連串的詞語排著隊似地從她的腦中滑過: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秀色可餐、色令智昏······ 夜寒見她突然進來,也愣了愣,側(cè)過臉來看了看她, 便伸手抓起一件中衣套在了身上。他一邊系著帶子一邊說道:“我以為